第157章 双霍重生3
裴长云自从两年多以前得知他们的计划之后, 就开始联合一些老牌世家和政治高官暗中调查幻神教的来历，并逐步曝光这个教会的危险黑暗之处。
的确有大部分人因为吃到了幻神教带来的好处被其拉拢，但是也有少部分智者对此深深忌惮。因此在多方的阻挠下，幻神教这次在联盟的发展并不顺利。教皇根基未稳, 没有军队, 也没有拿到全方面的政治话语权。
圣痕有了克制的药物, 而政治军事，甚至圣迹白塔都不再是受教皇掌控。各方努力叠加起来, 所以他们的计划才会如此顺利。
“嗯, 我们快要赢了。”
正当霍闲风平息有些激动的情绪时, 忽然听见霍朝“噗嗤”笑了一声。
“唔, 不过某种意义上这次确实是我赢了。”
霍闲风：“？”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现蹲在面前的笨蛋朋友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肚子下面。
霍闲风从破壳开始就被关在培养舱里面, 他一直都被当做教会的珍惜资产和实验品，自然那些人也不会想到给他穿衣服这种事情。
而且他现在是四头身的幼崽形态，都没开始发育，当然比不过现在二十二岁热血方刚的霍朝。
王：“”
“霍朝——！”
霍闲风忍无可忍，拳头发硬, 直接给了笨蛋朋友一个暴栗。
“啊！疼疼疼疼疼！”
霍朝顿时捂着头，一顿吱哇乱叫。
这时，一位蓝发的高等虫族走过来单膝跪在霍闲风面前。
[王。]
这是一位实力仅次于王的虫族首领，名叫艾泽。他眼底湿润, 双手细微颤抖着, 但还是稳稳奉上了准备好的衣服。
[嗯, 辛苦了。]
霍闲风在对方的服侍下迅速穿好。当初从地球上醒来的时候, 霍闲风也是赤身, 所以不得已抢了一个新兵的衣服, 后来遇见江瓷，就一直穿老婆的衣服。到了明城他唤来族人之后，霍闲风才有了自己的衣服穿。
总而言之关于衣服这件事，大概是王最不体面的事情。于是这次霍闲风提前让族人准备了衣服，所以这次总算不用穿别人的衣服了。
霍闲风再上次看到这种尺寸的衣服时，还是他儿子舟舟的。
算了。
霍闲风擦了一下湿淋淋的碎发，忍不住皱眉，他不太喜欢头发湿着的感觉。
“教皇呢？”
听到这句，刚才还哎哟哎哟喊疼的霍朝顿时正色。不过他还没有回答，房间里就响起了圣者苍老而虚弱的声音。
“如你所料，他逃了。”
霍闲风抬头，看见了角落处的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圣迹白塔由圣者泽修斯一手设计建造，自然整个圣迹白塔的防御程序都在圣者的操控之下，这次他们提前做出了能够拔除圣痕的药物，那么圣者自然不会再受教皇控制而引爆白塔。
与此同时，在中央主脑的控制室内。江烬生跪在地下，怀里抱着虚弱的圣者。
“老师”
“没，没关系。”
圣者刚刚拔除了圣痕，整个人脸色惨白，几乎虚弱到了极点。因为他太年迈了，而圣痕在他的身体里盘踞的时间又太久，所以拔除的这一刻几乎就去了半条命。
白悯和塞西莉亚站在后面，两个少女身上染血，地上是横七竖八的教徒尸体。
白悯是圣迹白塔内唯一一个没有注入圣痕的人，也是霍朝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圣女的崇高地位非常方便行事。于是她在整个计划中的任务就是从教皇手里救出圣者，并拿下圣迹白塔的控制权。这时，白悯伸手扶了塞西莉亚一把，问，
“莉亚，你还好吗？”
粉发少女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摇头。
“没事。”
为了不提前惊动教皇，所以他们一直等到霍朝进入圣迹白塔之后才注射了拔除圣痕的药剂。圣者摇摇头，从江烬生怀里撑着坐起，
“他逃走了，应该是另一颗星球，只是我不知道坐标。”
对，就连圣者也不知道坐标。当初他被教皇挟持而来到地球之前，也不知道有人类这个种族的存在。同样，教皇的下一个藏身之处他目前也不知道。
“我知道，那颗星球叫圣露星。”
霍闲风注视着摄像头。
——圣露星。
霍闲风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点教会在圣露星上明城白孤城以及什么军事基地都还没有建立，但实际上当他派人潜入调查的时候，竟然发现那里竟然已经初具规模了。果然不愧是狡猾的教皇。幻神教出现在地球上也不过四十多年，但现在就已经在另一个星球上铺垫退路了。
实际上，霍闲风破壳之后也就十六年，这个数字和幻神教出现在地球的时间点有一个很大的时间差。也就是说，当教皇还撺掇着另一个高等文明跟虫族开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开始暗中入侵地球，并将其作为退路了。
只可惜最后一个现在已经被霍闲风提前截断。
“虫族的军队已经在那里埋伏好了。”
霍闲风语气冷淡而平静，仿佛
早就预料好了一切，
“虫族个体战斗力强大，但那家伙不过是区区一个残次品，他根本打不过任何一个高等虫族，甚至连低等虫族都赢不了。他唯一的依仗就是圣痕，但是现在圣痕也没有用了。当然就只能夹着尾巴逃了。”
“？”
霍闲风的这句话让圣者骤然愣住，毕竟圣露星建设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霍朝都不清楚，他完全不明白霍闲风是怎么知道的。但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圣者也不想知道了，他微微喘了口气，眼底有些湿润。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嗯。”
年幼的王双手环胸，微微眯起眼，神色冰冷，
“圣露星会成为他的坟墓。”
[是！]
一众高等虫族听得亢奋又激动，甚至于被霍闲风这句话弄得眼含热泪。只有霍朝呆呆盯着霍闲风的包子脸，半晌后，他突然捂着胸口说了句，
“小风，你耍帅的样子好可爱哦。”
霍闲风：“闭嘴！”
“啊，声音也好可爱。”
霍闲风：“”
果然，他只要跟霍朝这个笨蛋呆在一起，就会时不时被气到心梗。
十分钟后——
圣露星，明城
不过现在这里还不叫明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事基地，但是中央神殿已经初具规模，外面开启了防御结界，而尚未收到命令的虫族军队，还蛰伏在地下。
这颗星球上太庞大了，幻神教只占据了小小的一角，而外面的雷达系统也被禁渊黑掉了。所以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可怕的复仇者已经埋藏在了他们脚下。
神殿内部教皇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焦灼地在顶层的大殿内走来走去。
“该死，该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像是个疯子一样哆哆嗦嗦，自言自语。
原本霍朝顺利大揽军权，教皇还以为自己费心培养的工具终于开始发挥作用，而联盟政治体系崩塌，他也乐得其见。因为这是幻神教最好掌控人类的时候。
但是眨眼间，一切就变了。
虫族突然入侵地球，紧接着就是大量圣痕的失联。别的教徒不算什么，重点是霍朝和圣者。当曼德拉被霍朝瞬杀，而圣痕无济于事的时候，教皇才意识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所有的羽翼被剪得干干净净，就连圣痕这个最大的底牌都被人翻了。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他本该是要带上王虫和圣者一起逃的，但是霍朝已经杀入了圣痕研究所，而圣者也关闭了进入中央主脑控制室的一切途径。
于是最终，教皇只能狼狈独自撤离。
“好在还有圣露星”
“好在我还有一条退路”
“没事，没事的，大不了再重来”
他像疯子一样不断碎碎念着，拼命安慰自己。他庆幸于自己的谨慎，除了他以及被他困在圣露星建造基地的人以外，根本没有别人知道圣露星的坐标，甚至他连圣者泽修斯都不曾告诉。
更何况，整颗星球都做了信号屏蔽装置。
“不会被找到的，不会”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中央神殿忽然猛地一震。下一秒，主教克里斯大惊失色地跑进来，
“不好！不好了——！”
“闭嘴！”
教皇猛地回头，眼白遍布血丝，就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教”
克里斯的心脏处瞬间涌出无数赤金色的圣痕，然后猛地被教皇一把死死扼住咽喉。濒临恐惧边缘的教皇现在受不得任何一点刺激。
不过即便他受不了，可怕的刺激还是要来。
因为下一秒，就紧接着有好几个教徒惊恐万分，前仆后继地奔进来，
“虫族！教皇冕下！虫族”
“到处都是虫族！”
“怎么办我们挡不住”
教皇浑身一震，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他本身就是高等虫族，甚至在上一场战争中亲眼见证了自己母族的可怕。就连圣者所在的高等文明都只能落的个被灭族的下场，区区一个尚未建好的军事基地，根本挡不住。
这一刻，他只感觉一阵一阵的眩晕，
“废物！废物！！！”
教皇无能狂怒地尖叫着，然后猛地将克里斯掼摔在地上。不过这时候，他还是拼命冷静，嗓音尖锐而颤抖地下达命令，
“立刻立刻打开防御结界！开启所有武器系统，不计损耗，全面发动攻击。”
“是是！”
教徒们从来没有见过教皇如此失态的模样，但他们心里也清楚如今大事不妙，于是立刻抬了满身是血的克里斯飞速跑了出去。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找到圣露星”
教皇死死抓住他的头
发，原本顺滑的白发被扯得乱七八糟，他双目赤红，俨然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圣露星是教皇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了。他原以为一个地球，一个秘密的圣露星，已经足够。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每一条路都被堵死。
现在他别无可逃。而且没有圣者泽修斯，没有圣迹白塔，没有虫族的神经液，已经将自己变为圣痕本体的教皇根本无法独立生存。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教皇慌乱到几乎无法站稳。
他头一次被逼到了如此绝境，哪怕上次战争落败的时候，教皇也从未如此慌乱害怕过，因为他还有大量底牌，甚至以此将上代王虫夫妇暗算致死，抢夺了王虫蛋。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没有退路，没有底牌。
大概最可怕的不是死亡的那一瞬，而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却只能眼睁睁等待的时候。
就在这时，中央神殿外围，疯狂而暴怒的虫族骤然一滞，他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倏然抬头望向上空，只见夜幕撕裂般出现了一道裂缝，接着瞬间拉大，犹如睁开的恶魔之眼。
藏在神殿顶层的教皇顿时有了一种极端不详的预感，他打开了监控系统，看见所有围在神殿周边的虫族迅速撤离。而下一秒，3s机甲禁渊从空间裂缝中赫然而出。
“快！加大防御结界的能量输入！”
教皇尖叫起来，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整个脸部因为恐惧惊惶而扭曲。
“已经，已经是最大”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血红的能量纹一秒遍布戟身，充能结束。禁渊对准中央神殿外面的防御结界悍然劈下。
这时候的明城还不是明城，因此防御结界也还不如日后那般坚固。
这一刻，毁天灭地的巨响暴起，让无数人瞬间失聪。平静幽然的水膜状的结界瞬间变形，掀起海啸般疯狂的波涛。可怕的能量炸开大颗大颗的电热光团，在结界的边缘闪耀出千万道绚烂的极光。
轰！
结界破了。
破开的结界不像是结界，更像是一道闸门，因为下一秒，无尽的虫族军队就像是冲垮闸门的洪水般直接涌入。
几乎是短短数秒，整个神殿就被无数的虫族爬满了。就像是白蚁啃噬树木，整个神殿以极快地速度消亡。数百个高等虫族冲进去，疯狂搜寻那个残次品叛徒的位置。
禁渊没有动作，它就手持长戟，悬浮在半空中。霍闲风的实力尚未恢复，又还只是幼崽形态，所以他并不打算亲自去。区区一个残次品，若是放在虫星，随便谁都能捏死他。
因而这一刻，霍闲风只是冷眼旁观，他看着族人疯狂的复仇，也等待着下属亲手将那个叛徒抓回来，带到他面前。
此刻，四周无数建筑就像是纸糊的模型一样，被潮水般的怪物碾碎。星星点点的炮光在可怕的虫潮中根本无济于事。原本应该拿起武器防御的教徒已经完全被击溃了心理防线，绝望像是沼泽一样没入头顶，让人挣扎无果，只能颓然溺亡。
禁渊驾驶舱的霍朝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即便是圣者所在的高等文明，跟虫族的战争也最终只能以覆灭告终，那么弱小的地球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曾经他第一次和虫族军队交手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一个绝对笃定的念头。不论是从他个人的情感出发，还是从种族大义出发，他都不能让人类跟这样可怕的生物成为敌人。
霍闲风察觉到了霍朝的沉默，他看了对方一眼，不用深思，稍微一想他就知道了青年心里的想法。毕竟生命个体会为自己种族的安全着想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虫族的强大的确会让人类忌惮。霍闲风能够理解，于是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比如给霍朝吃一颗定心丸。但下一秒，他就被笨蛋朋友死死抱住，
“小风！小风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吧！以后我就靠你罩着了~~~”
“话说，我说是你朋友，可以去虫星免费旅游吗？买东西可以打折吗？”
霍闲风：“”
果然，他就不该对这个笨蛋有什么正常的期望。
“霍朝你他妈的恶不恶心！”
霍闲风很少说脏话，因为他觉得有损王族威严和教养。但是每次遇见霍朝就忍不住。他用力把霍朝的脸往外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
但霍闲风现在还是幼崽，又还没恢复实力，于是废了老半天力气才把这家伙推开。不过这样还不解气，霍闲风又恨恨踹了他一脚，踹在脸上，
“你给我等着，霍朝！”
霍闲风眼神阴沉，拳头捏紧。
“等老子过了蜕变期”
后面怎样他没有说，但越是留白，就越是可怕。
霍朝：“”
哦豁，玩儿脱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小风。”
霍闲风凉凉瞥了他一眼，冷笑。就在这时，霍朝神色一肃，猛然回头，
“——他跑了！”
就在这时，神殿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无数虫族
被炸飞的瞬间，一艘小型星舰飞速冲出。然而霍闲风微微眯起眼，随意抬手一挥。
轰——！
奥萨立刻咆哮着飞来，将其撞飞，下一秒，星舰便瞬间砸入虫潮中，被撕咬粉碎。
“不是他，那只是诱饵。”
霍闲风微微蹙额，目光扫过圣者给的空间波动侦测仪，如果教皇再次使用空间穿梭装置逃走的话，仪器会显示。而且他带了干扰装置，就算对方真的又要故技重施逃走，也会因为干扰而陷入空间乱流。到时候连尸骨都难寻的。
王语气森然地下达了命令——
“继续找，哪怕是把整个星球翻一遍，也要把那家伙给我找出来！”
教皇其实也想用空间穿梭装置逃走，但是他发现了干扰波，于是只能仓皇从地下的秘密通道狼狈逃窜。虽然是残次品，他也下意识保留了一些虫族的习惯。比如遇到危险时，喜欢往地下躲。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可怕的轰响。
他神色惊惶，表情扭曲，整个人狼狈不堪，哆哆嗦嗦几乎都站不稳，还摔了好几个跟头。这大概是教皇最狼狈的时候了，但是没有办法，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不能停下，只能继续。
只要，只要躲过了这次
轰！
前方的通道陡然坍塌，无数双血红的复眼在黑暗中密密麻麻地亮起来。
“啊”
白发的教皇陡然僵住，他立刻往后转身，却对上了数道熟悉的身影。蓝发的虫族首领站在最前面，嘴角咧开，露出血腥而残忍的笑意，
[要往哪里逃啊，残次品？]
“啊啊啊啊——！！！”
十分钟后，混乱的战场逐渐平息，废墟中被虫族飞速清理出一块干净平整的区域。
教皇在中间，他的四肢被尖锐的金属残片钉死在地面上，以一种罪徒的姿势跪着。而四周围着一圈高等虫族，在往外，是如山群般耸立的虫族军队。
这时，禁渊轰然落地，单膝跪下。驾驶舱打开，霍朝从里面纵身跃下。而霍闲风则是自己走出来，走到禁渊的掌心里，然后被对方稳稳放到地面。
原本霍朝还想着让霍闲风坐在自己的臂弯上，或者公主抱也可以。然后他又被揍了一拳。
[王。]
见到霍闲风出现，四周的虫族立刻齐齐行礼。
教皇并不畏惧霍闲风，因为他这个残次品天生无法对王产生任何敬畏之心。更别提对方只是个幼崽。但见到霍朝，教皇就陡然愤怒，他目眦欲裂。
“霍朝霍朝！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背叛我？！！”
他死活想不明白，明明霍朝是他养大的孩子，明明他在霍朝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
“你的地位，你的能力，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命是我救的！”
霍朝扫了他一眼，素来阳光温暖的眼睛里头一次露出冷意的嘲讽，
“教会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天赋极高的孩子，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
“s级的alpha百万里挑一，但区区一个幻神教，就有近百个这样天赋极佳的孩子。我，还有那些孩子怎么进入教会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些本该成为各行业精英的孩子，只剩下了几个，因为只有霍朝能够接受王虫的神经液，而有了霍朝之后，剩下的孩子就不必将神经液注入大脑，而只是饲养圣痕，所以才会存活。
莱茵斯特就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
霍闲风随意扫了一眼，他可不像霍朝那样有废话跟对方讲，
[四肢钉在地上做什么，砍了。]
即便是残次品，当然也能听懂虫语。这话一出，教皇的视线瞬间从霍朝身上抽离，扭头看向霍闲风，整张脸露出惊惧至极的神色。
[你你！]
他以为霍闲风被关了这么久，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被教导成长，应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崽才对，但这一刻对方表现出的威严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预测。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虫族首领艾泽就立刻上前执行了王的命令。
哧——
霍朝大致听懂几个字词，不过还没等他猜出霍闲风这句话的意思，就看见了血淋淋的结果。
“啊啊啊啊！”
圣痕不能入侵虫族的身体，但是残次品就没有这个抵抗力。因而现在的教皇已经算不上是高等虫族了，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弄成了圣痕集合体，所以惨叫过后，他的肢体就再次长了出来。
霍闲风面无表情，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于是也不着急，
[继续，数一下他能长出来多少次。]
[是。]
旁边的侍卫长用金属临时捏了个小沙发给他搬过来，旁边的女官送来了一个宝石罐子，里面装的是蜜晶。就是之前江瓷怀孕的时候吃的，霍闲风现在是幼崽，因此也需要进食这种蜜虫产出的金属能量结晶。
——他饿了。
霍闲风就坐在小沙发上，然后抱着罐罐吃东西补充能量。
圣痕的恢复力不是无限的，只要教皇注入的神经液耗尽，他就
无法再生了。而霍闲风现在有的是时间跟对方耗。
[你你怎么知道]
教皇的外貌已经不属于虫族了，但是他被抓住的时候对方却口口声声喊他残次品。就连上一代的王虫都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教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
“你——！”
身份暴露之后，教皇也不说人类的语言了，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心底骇然，因为此刻他眼中的区区一个幼崽竟然知晓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和底牌。
霍闲风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好心解开对方的疑惑，他只是慢悠悠道，
[我敬佩你母亲敢于为了幼崽违抗王的勇气，但是很遗憾，从最后的事实来看，她最后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不！不是，要不是因为你们]
教皇就像是被戳到了最不能碰的痛处，他疯狂地挣扎着，但是孱弱的身体只能被艾泽摁住，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撕裂，碾碎。
[哦对了，我专门调查了一下。你的母亲死了，不过不是因为违抗了王的命令才被杀死的，她是死在了你挑起的那场战争里。]
“”
教皇陡然愣住，就连身上的痛楚都忘了。他无法接受，他甚至无法深想，他开始发疯般地叫喊，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找过她！她明明已经被除名了！]
[对啊，只是从高等虫族里除名，贬到和低级虫族为伍。你知道虫族的伴侣关系非常忠贞，所以你父亲陪她一起。]
霍闲风语气淡淡，
[当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为了赎罪，为了保护自己的同胞，就自愿成为了冲锋在最前线的士兵。另一个文明的科技武力如何，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霍闲风说完这句，就不再说了。接下来，就该是慢慢欣赏仇人痛苦，发疯，甚至懊恼到吐血的丑态。
霍朝不清楚霍闲风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忽然发现教皇开始歇斯底里嘶吼，甚至吐血，整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模样。
这样的表现，就好像霍闲风说的那些话比艾泽折断四肢的痛苦，更让教皇难以忍受。
整整三个小时过后，霍闲风吃完了两罐蜜晶，正在进行第三罐。而这时候艾泽也停了手，
[王，总共一百零五次。]
霍闲风扫了一眼地上那一滩模糊的烂肉，感到了无趣，他抱着罐子起身准备离开，
[——尽快处理干净吧。]
[是。]
所谓的处理干净，就是丢到空间乱流里面，绞碎。
这时，霍朝快步跟上来，
“小风，等等！”
霍闲风停下脚步，仰头。
霍朝一米八六，而霍闲风一米。所以抬头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视线了，只能仰头。
这个身高差让王有点莫名不爽。好在霍朝过来之后，就自动蹲下。霍闲风终于能够平视笨蛋朋友了。于是王皱着的眉头顿时松开，在心里暗自点点头。
——这家伙有时候还是有点懂事的。
“小风，我想问你个问题。”
霍闲风挑眉，
“你想问我刚才跟教皇说了什么？”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笨蛋朋友在一边看向自己时复杂的神色，想说什么，后来又咽了下去。霍闲风知道霍朝只懂一些简单的虫语词语，刚才那些句子太复杂了，所以这家伙肯定听不懂。
“不是。”
霍朝摇摇头，
“我不想问这个。”
他并没有那个好奇心去问霍闲风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大概只有直戳心里最深的伤疤才会让人变成这样。
“”
不是这个？
霍闲风觉得奇怪，他很少猜错一些事情，这下倒是被霍朝勾起了好奇心。
年幼的王皱起眉，诧异道，
“那你想问什么？”
“嗯，我就是想问”
霍朝伸手过来，扒着霍闲风怀里的罐罐，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疯狂暗示——
“你这个糖，它好吃吗？”
霍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