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黑暗
六子：“林总消消气。”
老贾往后转头，“林总，您放心，包你满意。”
林微雨右手搭在左手腕上，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击打在表盘上，停车了。
一共29分钟，过了五个路口。
“林总，可以解开眼罩了。”
林微雨不耐烦地扯下布条，眼睛有一瞬间不适应，过了一会儿，看到周围的环境，瞬间转身，“六子回去，这什么破地方。”
他们此时在一处破旧的筒子楼前，像这样的房子，周围可能有几百栋，墙体斑驳，狭窄的过道上面还能看到各种垃圾。
“哎，林总留步。”老贾眼看着肥羊跑了，着急上火。
“林总，您别看这外边不咋样，里面另有乾坤啊，您多点耐心。”
林微雨皱着眉头，“你们在这个垃圾场做生意？我有洁癖，不干净的女人我不碰！”
自家被人说成垃圾场，老贾嘴角抽抽，刚刚开车的司机脸色不好看，但没说什么。
“林总，我保证你们很干净，而且我的货都是干净的，没用过的。”
六子念及跟老贾一点点交情，帮着劝，“林总，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老贾看着不像说谎。”
林微雨深吸一口气，“要是里面都是些破烂货，我把你的工资扣光！”
说完往前走。
六子擦擦额头的汗，老贾拍拍他的肩膀，“六哥够仗义。”
六子无奈道：“这位可不好伺候。”
筒子楼一楼上了锁，老贾拿了钥匙开门，从楼梯走上三楼，林微雨不动声色观察，三楼以下一点灯都没有，门很破旧了，这里没有人住。
三楼还有一道门锁，从里面锁住老贾一喊，里面有人出来，立马开门。
果然内有乾坤，打开301的门，从破旧拆迁楼到豪华酒店的既视感。
里面装潢金碧辉煌的，地上铺了红毯，老贾领着人往里面走，这时候观察到林微雨心情舒展了些。
老贾心里得意，任何人到了这里都舍不得走的。
这栋筒子楼上下被打通了，从外面走到三楼，里面有楼梯可以去到任何一层楼，外面看没有光是因为都被窗帘挡得死死的，一点光都露不出去。
走廊上偶尔走动几个人，应该是“客人”。
很快，有个类似“老鸨”的角色出现，上下打量林微雨和六子，和老贾的想法一样，是两头肥羊。
“老板，喜欢怎样的？”
林微雨：“我要当面挑，不过我丑化说在前面，如果货长得都是你这样的，我回去马上找人把这里砸了。”
春姐脸色很不好看，但一直被老贾控制着不让发脾气。
大概见到自己同事也被说丑，老贾心里竟然舒服了，这位大爷对谁都一个德行。
把林微雨哄着去到一个房间，很快来了好多女孩。
林微雨摘下墨镜，观察进门的女孩。
都很年轻，长得确实很漂亮，但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些女孩脸上没有恐惧，她们很平静，甚至有些人期待被他选中，她们不是被迫的。
或者说，她们现在麻木了。
一下把墨镜带上，林微雨不高兴道：“我不要二手货。”
老贾立马懂了，“换换换。”
林微雨一连换了好多批，都没有他要的人，最后他发脾气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直接摔在桌子上，散落得到处都是，“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难道我像给不起的钱的样子吗？”
老贾和春姐忙在地上捡钱，一边说：“林总，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你满意。”
他在地下跟春姐交换了眼神，春姐有些犹豫不决，“可是，她们都……还没好。”
老贾心急，“你看看这多少钱？绝对不能放过。”
春姐出去叫人了，没一会儿，老贾也被叫出去了。
六子有些担忧，万一对方被迫的姑娘没有出现，到时候警方来了，把这里端了，他们瞬间就可以把人转移，以后要找人就难了。
林微雨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哥，全哥找你。”底下一个黄毛来找老贾。
“全哥，什么事啊？”老贾一脸不高兴，他现在只想把北京来的林总哄好了，况且他一向跟脾气的赵全不对付。
赵全是个大块头肌肉男，眼神很凶悍，“老大让我来告诉你，最近注意点，小心惹上麻烦。”
“我办事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全又问了句：“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
老贾愣了一秒，脑海中浮现出林微雨和六子的脸，但很快放弃了，哪个警察来当卧底会表现出那么嫌弃，刚到楼下都想走了，要不是自己拦着，人已经坐车走了。
要是警察，巴不得跟着他来这里。
而且刚刚撒的那些可都是钱啊，他可不相信警察有这么多钱挥霍。
“没有。”
“那成。”赵全走了。
这时候春姐正好带着人过来。
这次进来五个女孩，跟刚刚来的女孩都不一样，她们的双手被束缚着，有些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里有深深的恐惧。
老贾问：“林总，这几个怎么样？”
“终于有看得过去的了。”林微雨朝她们说：“抬头。”
女孩们头更低了，春姐朝着其中一个踹了一脚，女孩立马摔在地上，头在林微雨面前的茶几磕了一下，剩下几个吓得赶紧把头抬起来。
都是白净的女孩，放在外面美女级别的，却被人拐到这里。
“叫什么名字？”
林微雨是对着地上那个姑娘说的。
地上的姑娘睁着大眼睛，颤抖着说：“小、小雪。”
小雪的眼睛很大，如果不是露出惊恐的表情，应该很漂亮，一张娃娃脸，还有小巧的鼻子，是五个女孩中长得最好看的。
额角红红的，林微雨指着她，“就要她。”
老贾长舒一口气，终于满意了。
老贾带他们到了一个房间，走前吩咐小雪，“好好伺候，要不然……”
小雪吓得肩膀颤抖。
六子跟着老贾去喝酒了。
林微雨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小雪局促地站在房间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