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小姜烂透了的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br>新年快乐!!!!!!!
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题材能当贺文放,就整了个烂活,bhys
这必须连贺九天,想到了什么能有正式感的我还会继续写放,有想法的宝贝可可以跟我硕硕quq
大家好,我是姜半仙。我现在感到十分的窘迫。
今天是爷的生日,但我已经十几年没有折腾过这么正经的生日聚会了。更不用说这是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大惊吓。
我在吴山居混吃混住,占有一间条件不差的宿舍,却在盘口营业上面出力十分抠门。吴家向来体贴员工,但我并不算是如王盟坎肩一类上班拿薪水的员工。所以我合理地推理,这是吴邪在暗示我:不要混吃混喝,请爬起来干点活。
今天傍晚我回到吴山居准备干饭,回房间放取东西。我习惯常年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又因为钥匙只在我和吴邪手里而毫无警惕,因此根本没有注意黑暗中藏的一大坨人。我甩上门,把鞋子袜子背包一甩,脚还没迈出去,灯突然就亮了,坎肩拿着喇叭大吼了一声“祝姜爷——生!日!快!乐!!!”
我也吼了一声“操”,往后跳了一步,撑住鞋柜,瞪着眼睛盯着眼前或蹲在我茶柜边上、或坐在我茶几上、或站成一排的一群人。
坎肩拎着只扩音喇叭,笑得很二;杨好和苏万一左一右地蹲在地上,拉着条横幅“姜老板永远十八”,苏万也笑得很二,但比坎肩略逊,而杨好一脸的被迫营业;黑瞎子和王盟并排拉炸了两只迷你礼花。
“生——日——快——乐——”众人拖着长音道。
我还扒着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几乎是下意识地已经就做好了随时开门逃跑的准备,可吴邪似乎已经将一切都算好了,门突然被开开,这人和张起灵一人半边地抬着盘奶油巧克力蛋糕,在生日歌的bgm下走了进来。
我目瞪口呆地与跟在这两人身后的胖子对视了一眼,后者乐在其中,一摇一晃地踩着点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吴邪和张起灵身后摇摇摆摆地扭了进来。接着,刘丧表情扭曲地一手一次性餐具一手各种纸袋、怀里还抱了只人头大小的音响在放生日歌,最后走了进来,用肘弯艰难地带上门。
我看见刘丧换了只橙色的耳塞,面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乐,第一时间把音响放下,站到最角落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吴邪和张起灵把蛋糕放下在茶几上,我转身就想跑,一回头看见胖子双手抱胸,结结实实地堵在门上,对我咧嘴就笑。
灯光开始跟着节奏一闪一闪的,我也开始呆滞,众人随音响节拍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唱——特别是坎肩,还对着扩音喇叭唱——我也环顾一圈,迷茫地跟着拍了起来。黑瞎子在这时在我蛋糕上点起一根花里胡哨、看起来尺寸就不大对的蜡烛。果然,他撒手的那一刻,一串串的金色火花从那“蜡烛”顶端喷了出来。
你的,怎么不干脆给我插几节爆竹上去好了呢?
苏万从那几只纸袋里面掏出来一条金灿灿的卡纸,卷起来卡住,成为一只过于经典俗气的寿星王冠,笑嘻嘻地朝我走了过来。
“不是……?…你不要过来啊!!”
我的音量输出全被音乐和这群人鼓掌的节拍盖住,往后退,可已经靠墙。于是这个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了我头上。
苏万又把我往过拉,喇叭已经被吴邪从坎肩手里夺了过来,我经历了又一轮的音量攻击,不禁回头寻找刘丧的身影,人原来站着的那个角落已经空了。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是给人唱没了。
吴邪终于把喇叭放下来,但周围的人声没有减少,我还是听不见自己的叫骂声。他从蛋糕上取下那支奇怪的炮仗蜡烛丢到茶几底下的垃圾桶里,扭头对站在墙角的王盟打了个招呼,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作孽的灯光师就是这家伙。可我还来不及骂,灯“啪”地一下完全暗掉了,四周乌漆嘛黑的,这群人居然还在拍手唱歌,令人几乎感到心怡神旷。
“请姜同志——许——愿——”王胖子又在黑暗中拿起了喇叭。我猜是吴邪递给他的。
人终于都怪叫几声作为起哄,然后安静下来了。我此时还处于没缓过来时的恍惚阶段,舔了舔后槽牙,勉强跟上了思路,琢磨该说点什么。
“胖爷已经感受到你满满滴诚恳了!你滴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胖子却在我刚想说话时又拿起了喇叭,语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大佐的味道,“你呢,也不要告诉我们你许了什么,愿望说出来啊,就他娘的不灵了——!”
好家伙,我许了个寂寞。
原来乐极生悲,悲极也是可以生乐的。至少,我现在有一种心境平和的感觉。
“起糕吧,都切好喽!”灯被打开,桌上的奶油蛋糕已经切成了10小片,边上有排好的纸碟和叉子,但大部分人都只是用手捏了一块就塞进嘴里去。
我的眼神那叫一个迷茫,从坎乐人手里接过我的那片蛋糕。胖子正吆喝着找刘丧,我心里暗骂晚了,为了堵我,门都锁死的,声波出不去,刘丧也出不去,这人他妈怕是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
找了一圈,刘丧果然从我的卫生间里给胖子揪了出来。那么瘦弱的丧背儿,此时在胖子的手中更是像捏兔子一样就提着后领提溜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狼狈,正拿着张卫生纸擦嘴,在胖子手里扑腾了几下,挣扎成功,才回去把马桶冲了。
“咋的,吃饱了这是?”胖子自然的大嗓门就近在刘丧耳畔。
“人是吐了!”我骂骂咧咧地扯开胖子的手,从他手上救下奄奄一息的刘丧,呈慈母状一下下地拍他的背。
“不用……”刘丧脸色青一下白一下,立刻从我手里逃脱,又趴回马桶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就轻轻把他那份蛋糕放在洗手台上,哼着小曲儿假装无事发生,离开。
不过这小子还算挺有素质的,还知道把马桶圈掀起来,还知道冲。不像黎簇,我提醒无数次都无效,居然还反过来阴阳怪气我鸡毛蒜皮小家子气,说吐的东西可比屎有营养价值多了,拉屎都不掀圈儿为什么吐要掀。我内心冷笑,就问胖子黎簇在干什么,他这性子居然没有借这次大好机会浩浩荡荡地过来公报私仇。
“人家鸭梨同志现在是个大中医的伙计啰,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翅膀硬了,动不动都能过来踩天真一脚。”胖子提起来连连咋舌,“还惦记着他老头子,见人都跟个怨妇似的,你要不抽空去和他比划比划?”
我嗤之以鼻,算算的确很久没有看到过黎簇那张批脸了,听胖子概括他的情况,心里怎么的就有点不舒服。
吴邪说黎簇和他以前一模一样,但在我看来,他和吴邪没有一处是相像的。吴邪初出时是个如出水芙蓉般天真的好学生,而黎簇则是以叛逆问题少年出现的狠辣角色,对自己狠,对所有人都狠。只要是黎簇想做的事情,虽然手法稚嫩,虽然也许不可能完成,但骨子里的犟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是天生的亡命徒,这样的人,杀人如麻的汪家也会惧上三分。
黎簇成长得比吴邪还要快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他仿佛天生来就是走这一行的,我相信他往后还会混得更加风生水起,如今的知名中医盘口都仅仅是他的一块垫脚石。
不过很好的是,无论是黎簇还是吴邪,都不会被纸迷金醉。吴邪是因为心底深藏着情谊,对战友的,对亲长的,他有深深的执念。而黎簇则是因为野心,他所贪婪的,比如年少的爱情,比如回心转意并毫发无伤的老爸,往往会远超过金钱能够买到的一切——这一点让他总是忘我陶醉地用鼻孔看任何一个他不是那么喜欢的人。
胖子一直嘚啵个不停,跟我扯黎簇的东家,再扯到黑瞎子和吴二白。我听着就不大对劲,听到最后“冢”字出口才明白,合着这人是在跟我聊工作,想套我去夹喇嘛。我当即打断他,跟他说我现在很懒,比起消耗体力下斗,我更加愿意消耗脑力数钱。
“得嘞——”胖子很惋惜地咋舌,“你是没有看到啊,内臭道士是多欠揍,都给鸭梨那破崽子坑了一头。胖爷就寻思着……嘶,这斗里头,是什么好东西是……”
“打住啊您,”我一听他还在勾我,心说我是这么好上套的,“我不去,好东西您自个儿留着,啊。再者你他娘的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胖子就直接忽略我后一句,连叹可惜。
这种简单的吸吸呼呼压根无法打动现在在吴家盘口生活富裕的我,我心都不带动一下的,就直径掠过他,回到沙发上坐下来,看面前杨好和苏万跑来跑去地互涂奶油。
“浪!费粮食。”苏万跑过黑瞎子旁边的时候给一把拎了起来,后者就屈指往他脑门儿上狠狠崩了一下。
苏万痛叫了一声,连道师父我错了,结果又给挨了一下:“多!大人了跟个小学生似的。”
杨好手指上还顶着一坨奶油,看到此刻及时刹住车,犹豫了一下,就一口吃掉奶油,转身灰溜溜地跑走。王盟很认真地吃着那一小块蛋糕,吴邪坎肩和张起灵坐在一块,我看到吴邪正默默地吃着瓜,黑瞎子弹苏万一下,苏万就嗷一声,吴邪嘴角就上扬一下。
我心说你这师兄真是缺德,也不给师弟求求情,当下还是主动出面把苏万从魔爪中救下,后者呜呜咽咽地揉着鼓包的红额头,一脸气愤地问我杨好呢。我说杨好早就跑没影了,他就气得直翻白眼。我给他开导小孩子打架一样就说:“你看啊,最后一下是你抹的杨好,人还没得还手。”
我悄咪咪地摸到墙边,拉了一把门把手,是胖子锁上的,我悄悄摸到旋钮,“咔”地一声拧开,准备跑路。
“生日快乐姜爷!来喝!”我发现整个人群中最快乐的居然是坎肩,一手一瓶啤酒,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递给我一瓶。
我生无可恋地接过来,真想狠狠回一句“爷不快乐”,只能用啤酒的苦味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苦味。
淦你们的,都给爷爬开啊,爷的快乐就是抱着薯片追剧追番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你们蹦迪喝酒上蹿下跳青蛙乌鸦呱呱合唱。我痛不欲生,把啤酒一口气闷完,酒精似乎对恼火有助燃作用,我当时就拎着玻璃瓶恶狠狠地向吴邪走了过去。吴邪也在喝啤酒,看到我过来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回来,盯了一会似乎发现不对劲,拎起啤酒起身就跑。
“妖邪莫溜!”我大喝一声,举起酒瓶追了上去。
吴邪一溜烟跑过走廊的时候和从侧面走出卫生间的刘丧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我听到刘丧蓄力了一整场派对终于迎来爆发的怒吼:“吴——邪!我日你大爷!”
我心说我和刘丧可真是同病相怜,因为是我的宿舍,终于还是依靠地理优势在几秒内把吴邪逼到了死角,就看吴邪在墙角一个转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大喊道:“姜半仙!刺杀老板,你谋权篡位吗!”
“我他娘的,解放千千万万被你们资产阶级压榨的伙计!”我咬牙切齿就抄着啤酒瓶逼过去,吴邪一个闪身躲开,又反方向跑了回去。
我紧追上去,追到一半,走道同时传来吴邪和刘丧的叫骂,我一过去,发现吴邪被早已守候在那的刘丧拦腰抱住擒拿。
我朝刘丧竖了个大拇指,冲上去把吴邪双手反剪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把所有人都撵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