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还能怎么着……”叶成把棒棒糖的棍扔进垃圾桶，不假思索就念叨道，“睡了别人老婆呗。”
我大怒，踹了他一脚，两手比划比划道：“能不能他娘的正常一点？虽然我不知道四阿婆的存在，但羊叔和四阿公差了几十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别直接代入啊。”叶成拍拍手，“不是问我会是什么原因吗？”
“我，你……”我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道：“行吧行吧，你等到羊叔了就打电话给我，或者自己油嘴滑舌套点东西。我就粗人一个，脑力他娘的不行，你加把油。”
我郑重其事地摸了根草莓牛奶棒棒糖塞到他手里，拍了拍叶成的肩膀，一边往郎风的盘口赶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把陈文锦的事情向陈皮讲述，这件事太突然也太震撼了，在汇报给陈皮之前，我需要把整件事给捋清楚，不能有一点差错和错误的信息让他瞎操心，更不用说现在我得到的信息几乎都是由我的猜想构成的。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郎风正叉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拿着把□□对着盘口的伙计。那伙计正战战兢兢地拿着账本反复翻看，时不时添几笔。郎风挑挑眉，握刀的手掰回来挠了挠人中，那伙计立马吓得整个人都惊了起来。
郎风回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昂头示意他坐下，他便抖着腿又坐了回去。
我看着好笑，不用问都知道这块儿的账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就也过沙发上去把短剑一扔靠着沙发背就摊在了郎风旁边。那伙计看了看我们两个一抛家伙事儿就坐那儿，手抖得不得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郎风看了看我，知道我有事找他，问道：“怎么了？”
“事情有点复杂，我现在需要一台老式播放器。能上个世纪录像胶片的那种。”我说道，“……你…能帮我搞到不？”
“……”郎风舔了舔嘴唇，无视旁边的盘口伙计，“你找到什么了？”
“一卷录像带。”我说道，“是四阿公的东西，被羊叔一直私藏着。”
“这和原来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郎风问道。
我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羊叔那里，有陈文锦的东西。”
郎风回头深深地看着我，问道：“陈文锦？你说的是老爷子……”
他回头看了那抖着手补账的伙计，把烟蒂摁在痰盂里，低声说道：“你确定吗？这事儿可不好瞎搞。弄错了后果很严重。而且这东西在市面上还真很难找。”
我继续摇头道：“我也不确定，也许是巧合罢，但有两个巧合都这样凑在了一起。他藏得这样隐蔽的录像带……呃……其实如果是看片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难搞的老式胶片对吧。u盘藏好就得了。”
郎风点点头，说道：“那你搜过他二楼了吗？他那里有没有这种播放器？”
我哑然，这确实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盲点：“没有，我现在去？叶成还在那边。”
“嗯。盘口我就帮你管着了，东西我试试看。”郎风拍了拍我。
我点了点头，塞了三千块给他。郎风就笑起来，说道：“你跟着老爷子白混的？这东西就三千能到手？”
“那要多少？”我摆摆手，“咱物归本质，就它丫一珐琅瓷镶金镂空玉纹碗，到咱这儿现在也是用来舀水的家伙。”
“在你这儿是舀水的，在人家那儿也是用来坑你钱的货儿，可不会便宜你一分。”
郎风笑笑右手伸过来一揉我的脑袋。我抓过桌上的短剑，头一低躲开退到门那边，又对店里那伙计叫道：“哦对了，都忘了你的存在了哈哈哈。好好干哈，脑袋是个好东西，逃账的话，你好东西就他娘的要没了。懂不？”
那伙计懵里懵b地点点头，目光撞上郎风冷冷的眼神时又是浑身一颤。
我回到羊叔那里的时候，叶成已经不在门口了，我骂了声，立刻给他打电话，结果他还很不要脸地跟我笑着说他在二楼翻箱倒柜，看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东西，说我来得正是时候。
我以为他找到播放器了，结果往楼上一冲，看见他正拿着根细细长长的阳刻木棍捣鼓着，我内心顿时就万马奔腾了：“……不是，你他娘的干什么呢？学钢管舞了要？”
“诶我去你的，”叶成骂骂咧咧地把东西抛给我，“这玩意送你了，换点别的用着练练手。”
我伸手接住，草草看了一圈，很嫌弃地撇嘴说道：“别了，我看丫金贵得很，晃都得悠着点晃，别直接给丫甩断了。”
“你整个人站上去这玩意都不带折的，要不打个赌？”叶成说道。
“行了行了，干你的活儿去，就甩一破木头给我，害。”
“你要认了的话可以在上头画花儿宣主的。”叶成说道，“没啥东西，都是些货，还有俩可怜的陶瓷给磕着了的。”
“真的假的，你翻过没有，就看一圈完事？我那信息可是读藏头诗读出来的，就你这敷衍了事的，能找到东西吗？”我嫌弃道，“说真的，有没有一台以前的那种播放器什么的？”
“播放器？”叶成不以为然，“你要干啥？这二楼除了仓库就是主卧，钥匙咱可没有。”
“别他娘的别整这些玄乎的，”我骂道，“你翻过的窗还少吗？就在这里装起三好学生来了？”
“行，你准了就行。”叶成咋舌，从仓库的天窗外就翻了出去，沿着水管往边上挪。
我看着他跟个猴儿一样往那边爬，扒着窗缝往外探着喊道：“小心点哈，握着开水管了摔下去就是吴三省的地盘儿，我可不跨国界给你收尸哈！”
“你少他娘的乌鸦嘴！你有种你来爬！”叶成大怒。
“我说真的！”我挑眉故作摇头叹气道，“咱这四阿公‘前走三后走四’的，肯定不会让别人这么轻易在外面挂着爬楼的。你小心点，别半路到窗边了一开窗给……”
“去去去！闭嘴！”叶成打断骂道。
“……要我帮你吗？”
“我进去之后从那边帮你开门，你现在给我好好待着。”
“得。”
过了一会，门被“啪”地从里面拉开了，里面不是很整齐，东西乱堆，但是很干净。
“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男就是gay……”叶成念叨道。
“你闭嘴吧你，自己不收屋子还酸别人。”我嫌弃道，“而且你就这就满足了？就……就叫‘整洁’了？”
叶成弯下身去翻地上堆起来的一沓书籍，都是些字帖、线装书，我让他小心点，别给弄碎了。
最后找了一圈也没有播放器，叶成也懒得问我找那玩意干什么，正打算关窗锁门就下楼去，我回头一看那门，立刻发现门边的墙上和那门板上各有半截扯断的纸胶带。
我和叶成对视一眼，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早知道我也该从外翻进来的，可叶成为什么看到了还给我开门。
没等我开口，叶成就说道：“不是咱俩。我来的时候，这胶带就是断的。羊叔自己设完机关就忘了吧，估计是自己推的门。人老了总是不那么机灵。”
“你少他妈给我瞎扯！羊叔是生意人中的老油子！怎么可能跟你说得像智障一样！”我说道，“羊叔一定是心里有鬼，才会放这段胶带……不行，我们再找一遍，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你自己不都找过了看过了吗？都是些破金融书，咱俩这样的也看不懂。”叶成说道，“而且照你那样说……这屋子在咱俩之前就有人进来过了？”
“而且是从外面直接进来的！那人八成还有钥匙！”我说道，“怎么办，找一下这里有没有那种胶带？先贴回去！”
“既然能用这种胶带了，那肯定是随身携带的。”叶成单手翻了翻一边的收纳盒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去四处买同款。”
“那他妈能买到就见鬼了！”
我呸了一声，“如果真是羊叔心里有鬼的话，是不是之前那两人进来过？羊叔不相信他们，两边都要防范？所以就出现了我刚刚过去时那种两人拿着棍子对着羊叔的情景？也就是为什么羊叔告诉我‘前因后果’之后不愿意让那男的还活着，因为死人是不会辩解的？”
“真要按你这么说，我要是羊叔，一定会在你死了之后真的把他给杀掉，正好除了祸患又接你之刀不用背锅。但这也的话，他的目的，就从讹你那人死了从而保护他，变成了生怕他被你救活。”
“不行，必须去找羊叔。”我快步起身下楼，叶成紧随其后说道：“在你之前你看到的还有别人进来吗？”
“除了羊叔之外，第一批进来查东西的只有我和郎风叔，我当时没进去，郎风叔出来之后才告诉我羊叔不在盘口。”我突然心里一惊，“卧槽你这么一说确实好他娘的……不行不能妄下定论，咱脑补得太多了。”
“他往垃圾桶里扔了什么？”叶成又问道。
“我没看！”我说道，“他娘的应该不会是那卷胶带的吧？”
叶成哑然。我一出门就懵圈了，根本不知道往哪边转悠，陈文锦的事情我在叶成和郎风之间都选择了告诉郎风，我想到这里忙和叶成说了这事，叶成大骂你他娘的为什么不相信老子。
“怎么办，现在先去找四阿公还是羊叔？”我拽着他问道。
“你不先去找郎风问问？”叶成说道。
“你打算怎么问？你他娘的能怎么问？”我大骂，“人家一路过来一点破绽都没有，从从容容的。要是跟他无关，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跟他有关，你看这个样子他会没有准备好说辞吗？”
叶成深呼吸，说道：“找羊老七！问问附近的伙计！他为了消息保密不可能挨家挨户地告诉别人说‘老子叛变了，有人来查不要说出我在哪’，做了这么多年就不信没一个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