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对方见我这个样子而迷茫的的脸不得不再继续感叹一句:
他娘的世界真小!!!
我也仿佛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飞机上的时候这家伙一直看我了,我那时还没有易容,他一定还记得我。但这么一想来只看看似乎也太不够意思了,要我是他,看见自己以前出生入死的队员那谁还管自己现在戴着个秃子的脸啊,上去就是“吧唧”一口了。
……其实还是不要了,毕竟当时的情况来说我会报警的吧。
我深呼吸了几口,调整了一下情绪,胖子说道:“我说妹儿啊,你这是咋的了?我知道我们小哥很帅但是你也不能犯花痴犯成这样啊?醒醒好不?醒醒?人家不会娶你的。”
“滚你丫。”我回头骂道。
“你是他的人,和我一起夹过喇嘛,很正常。”
张起灵很给面子地没有说出陈皮阿四的名字,不然吴邪会不会搞死我很难说。
“我他妈可真是他妈了。”我和这闷骚的不一样,是有情绪的,当下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将手掌敷上了我的额头。我摸到耳朵后面,一拉面具,头发便散了下来微微挡住视线,同时觉得整个脑袋都透气了,呈猛虎下山之势扑倒张起灵身上破音地吼道:“阿——坤——!!!”
我也不管是不是三脸懵逼什么的,开始头痒一般地乱蹭。
“……小哥啊,桃花运不错啊。”胖子咋舌,“你先别忙着着急要抱抱,先给哥儿几个看清你了,不然咱小哥认错人了就得要你命了。”
“会拉到伤口。”
张起灵把我拉开道。
我的右肩只是潦草地给固定了一下,现在还真不能乱动。
我突然觉得人生圆满了,这闷葫芦终于会找借口推开我而不是直接拧脖子警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叨叨着什么“我他妈想死你了”“你去哪了”“一走就是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老人家(指陈皮阿四)”“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们俩这是……这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小吴?”
胖子捅了捅吴邪。
吴邪冷不丁地蹦出来四个字:“夫妻重逢。”
“我说的不是这个,但就差不多这意思。”胖子比划道。
吴邪没跟他瞎扯,似乎脑子很乱,疑惑道:“你是谁?”
我转过来,像模像样地理了理头发,拽道:“不记得我了?”
“你是……姜半仙?”
吴邪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的声音我记得,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啊,我是伪了音的,但我呢,是在和你说话那会伪的,现在呢,是真声~”我朝他挑了挑眉,“怎么样,我认识你当天是不是很帅?很御姐?害,这毕竟呢,是和小哥哥说话,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现在咱下墓里头来了,我也就不跟你讲究啥了,队友哈,不分男女,不分男女。”
胖子一副很蒙蔽的样子站出来阻止我们叙旧:“咋的了这是?都咋一副反过来把我蒙在鼓里的样子呐?这人……就…花儿爷他堂姐?这么点大?而且这姜半仙不是……”
“堂姐那茬儿我忽悠你的。”
我打断道。
“所以,”吴邪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你昨天…喝了酒吗?”
“喝酒咋的,我还抽烟呢,纹身要不要脱了衣服给你看看?”
我咬牙切齿,知道他又要提年龄。
(未成年喝酒啊,昨天晚上好像还是我给她倒的啊!
我心里突然就升腾起了罪恶感,看姜半仙白了我一眼,然后吐槽着刘雪梅的衣服,就脱下了t恤。
她贴身穿着的是一件无袖高领的浅色修身运动衫,下身是黑色紧身裤,手上缠着绷带和一个指关节宽的铁环。她从紧身裤的口袋里取出几个腰包,然后把潜水服腰包上面的东西转移到自己的腰包上去,再挂好腿包,同理。
我也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别人叫她半仙了,她兜里真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最后还掏出了一沓黄符来,看得我眼角直抽搐。
最令人费解的是,她掏出一块叠起来的布料,一摊开来,我才发现这是一件米色的汉服大袖衫。她把大袖衫披上,然后理了理衣服,被闷油瓶强行按坐了下来,警告她不要乱动。
我跟她说了氧气瓶消失的问题,她闷声思考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句:“其实我本来是想把内玩意扛着一个走的,可惜不知咋的就给忘了。”
我让她别说没用的,就算扛了一个也不够咱几个一起挥霍。我说名声很大就要有名声很大的样子,要有所帮助,她一句这位哥们(闷油瓶)不是比我名气很大吗你看他绝望成什么样给我哽住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啊你,小崽子这么些年怎么在江湖上活下来的?”胖子似乎对姜半仙这个名字感到大跌眼镜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姜半仙究竟是个怎样的口碑。
“再说我嫩我把脖子都给你拧了哦。”那姜半仙对年龄真的很敏感,一边还在低头扒拉干粮,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慌乱。
我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她啃着压缩饼干道:“肯定有解决方案的嘛,这毕竟是一个,怎么说呢,这地方是死的。丢了东西肯定不会消失,那就是能找到嘛。”
胖子似乎看她这样子有些来气,激将道:“我说你能不能做点有用的啊,下斗来就给哥儿几个消耗粮食来的吗?”
结果根本没用,人姜半仙不跟他急:“着什么急啊,我现在是伤员,你不能吼我的。这东西要是没了,阿宁也出不去的。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扛走?咱冷静一点是不是能增加点智商?”
我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便尽量冷静下来让自己好好思考。胖子去找,说就算是有鬼来搬东西,也必然会留下什么线索。我心想也是,就跑去把一只只瓷罐搬开,看看是不是给藏在后面了,这其实有点自欺欺人,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那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们找的非常细致,足找了五六分钟,我越找觉得越不对劲,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最后还是胖子发现了,他突然大骂了一声:“娘的!这里根本不是刚才我们呆的地方!”
我和胖子转过头齐齐看向姜半仙,后者一脸莫名其妙:“看我干嘛?还我给你乾坤大挪移挪走了啊?”
胖子的手电照在角落里,我记忆里那里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有一根石柱,一边嵌在墙壁里,另一边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一种墓室结构。我们马上再看其他三个角落,果然,四个角落都有一样的变化,我脑门上开始冒汗,这不仅仅不符合常理,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姜半仙扭头看向闷油瓶,后者点了点头。
“我盯着那个婴儿棺老久了,本来想一回到这里就扒拉来玩玩的。”她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胖子说道:“怎么可能,这里明摆着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地方又大,我们从这里去了那破道,在破道里被射成刺猬又跑回到这里来,没错啊!他娘的这样都能错我王字倒过来写?”
“总结得很不错,然后呢?”姜半仙不扯皮,站起来在四周的墓墙上摸索起来。想来我确实也没见过她出手,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至少先前她和阿宁过招的时候我能看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打酱油那么简单的。姜半仙摸索了一会,淡淡道:“万物有灵,真他娘的万物有灵。”
我问她:“什么意思?”
“墓室不会自己动,这是你们先入为主的错误概念。”姜半仙顺着墓墙一边走一边摸,摸到一块暗淡的长明灯下面时,突然皱了皱眉往头顶看过去,我顺着她的目光也抬头,吓了一大跳,只见宝顶浮雕上的阴阳星图竟然变成了两条互相缠绕的巨蛇,盘绕在整个圆梁上,刻的栩栩如生,好像就要扑下来咬我一样,我看的心里发悚,忙低下头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墓室怎么可能自己动?”
胖子已经被搞的有点懵了,对我道:“墓室动是不可能自己动的,你听那娘们瞎扯的,人叫半仙,还真就整一些迷信的把戏,咱可是唯物主义,你们南派不是对古墓里的机关很熟悉吗?这样的事情你以前见过没?”
“哈?我不也是南派的吗?这就是内什么……内什么,性别歧视?区别对待?”
姜半仙不服,但胖子根本不鸟她。
我当然是没见到过,叹了口气:“这里也没外人,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这还是第二次进斗,不要说什么巧石机关了,我连这些瓶瓶罐罐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你们也别指望我。”
胖子听了还不信,说道:“小同志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还真指望你能看出个门道来呢。”
“哈哈哈哈哈,”姜半仙无情嘲笑,点了点胖子和闷油瓶,“这下还歧视我不,啊?你们这俩北派的?”
我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现在这情况这么离奇,就算我真的是精于此道,估计也没有办法,你看这几分钟的工夫,什么机关能把一个房间里的陈设全部都变掉,连房子的结构都改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精于此道肯定是有办法的,”姜半仙看我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理她,拦在中间道,“只是看你精到什么程度。就这机关术,你们可以换成一个更原始的概念。人家换掉的不一定是陈设和房子的结构,事实上有一种方法,比这更加简单快捷。”
胖子挠挠头说:“那不是机关是什么?难道真是法术?”
我听他一提到这个,倒也想起来,说:“怎么说呢,也有这个可能,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倒斗的进了一个古墓,发现里面富丽堂皇,像一个宫殿一样,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喝酒,那人看他过来,不仅请他喝酒,还送了条腰带给他。他和那人喝了好几杯,就醉倒在古墓里了,醒过来一看,自己倒在一个破败的棺材边上,那腰带是一条蛇。不是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