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好难
“现在才问我是什么人，是不是太迟了？”沈红果笑嘻嘻道。
“这人不安好心，太太，不如杀了他算了，懒得跟他费口舌。”青雀道。
燕二郎被她们主仆一人一句，说得心都悬起来了，他怎么不知道，如今的女人竟是一个比一个凶残，若是土匪窝里长大的，从小耳濡目染，那也就罢了，但官家太太竟也这般，甚至连个丫头都动不动说杀人的话。
沈红果收起笑意，正色道：“燕二郎，你说呢？”
燕二郎冷汗都下来了，若是能活，谁又会想死。
“太太饶命！”他索性抛开颜面不要，干脆求饶起来。
今儿是他运气不好，落到人家手里，改日若是有机会掰回一局，到时候他必要找回场子来。
“都说青江府的土匪，够义气骨头硬，我怎么在你身上一点没看出来。”
闻言，燕二郎心说，骨头硬有什么用，那得先保住命再说其他，若是换一个人，他还能跟人讲讲条件什么的，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可以看出，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看看地上躺着那些兄弟，就没一个还能站得起来的。
“在太太面前，再硬的骨头，也得放软了。”他已经没脾气了。
“这话听着倒是中听。”
沈红果笑了笑，道：“既然你想活，那我们就好好谈谈条件，不过在此之前，就要劳烦燕二爷，跟我去将军府做客了。”
“不敢，客随主便，太太怎么说，在下没有不应的。”听到燕二爷这个称呼，他头皮就是一麻，还不如唤他一声燕二郎来得踏实呢。
沈红果勾嘴笑了笑。
将人带回府，让人看押起来，随后就与卢言清说了说这些情况。
“飞燕寨的二当家，在青江城中来去自如，甚至还有别院，看着这情形，像是在城内长住的，至于别的寨子里那些当家，怕也都有在城中有别院吧，时不时心情好了，就来城中小住几天，毕竟这城里比山寨中热闹，啧啧，青江城差不多也是个土匪窝了。”
她就不信，庞知府对这情况一无所知？
想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或许这其中还有他纵容的成分在。
“到处都是土匪的影子，感觉都要被土匪包围了。”沈红果摇头叹气道。
这么多土匪，一个个去杀，都不知要杀到什么时候，再则，这城中的百姓，又有多少是土匪的人，甚至还有许多商贾，跟土匪打交道，说一句勾结土匪都不为过，这么粗略一算下来，整个青江府清白无辜的人，还真不多。
若是都要治罪，这可怎么治罪？
总不能把半城的人都拉出去砍了吧，而且有句话叫法不责众。
对于这个情况，卢言清也很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道：“这些情况，我大致也了解到一些，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个柳云梦，来府里找过我，跟我说了说青江府匪患之事，情况也正如你所说的差不多。”
“这些人，好好的百姓不做，怎么就要去做土匪了？”沈红果有些想不通。
虽说不义之财，确实来钱得快吧，但这毕竟不是个正当活计，不是站在正义一方的，与官府对着干，总有一天要玩完，不为自己想，子孙后代也要多想想吧！
“这个事情，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青江府发了洪水遭了灾，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而当时的官府又不给力，没有及时赈灾，一时间便匪患四起，官府又没有能力镇压下去，而百姓眼见打家劫舍能活下去，便纷纷占山为王。”
说到这些，他也是叹息不止：“便这么一直延续了十多年，官府也不是没想剿匪，只是每次剿匪都以失败告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了。”
他现在为难的是，拉出兵马攻打一个山寨，应该是没有大问题，是有能力攻打下来的，但问题是那些土匪也不傻，相反，还非常聪明，每每遇上这种官府攻打山寨的情况，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一致对外。
你攻打某个山寨时，其余山寨的土匪，大概就会出动人马，群起而攻之，也就会出现官府三千兵马，要面对数万土匪的局面，别说打，吓都能把人吓死。
了解到这其中的情况，他还真就不能说，前两任定远将军无能了，人家大概也是想真心剿匪，但奈何实力悬殊太大，剿不了匪不说，还有可能把自己团灭了。
沈红果听着具体情况，都不由有些呆，这要怎么剿匪，要么杀光，不然这些土匪怎么能剿得干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强行剿匪不可取，看看能不能招安吧，但那些土匪自在惯了，日子过得也非常滋润，又怎么可能会接受招安。”
沈红果点头：“确实如此，人家做土匪比做官还来得自在潇洒，又哪可能会接受招安。”
“要不然，就只能悄无声息的逐个击破，但前提是必须得秘密行动，不能透出任何风声，不然人家得了信，我们也就败了。”
闻言，沈红果都不由笑出声来，道：“你想秘密行动，这一点可能很难办到，因为这城中都不知有多少人家的眼线，就连庞知府那边，说不定都是土匪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城里稍有点风吹草动，人家立马就能得到消息，这样怎么逐个击破？
“这城中的眼线，难道真就没办法拔除？”卢言清咬牙道。
这是朝廷的青江府，还是土匪的青江府？
“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呢，你要一个个去查出来，都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再说了，人家明面上的身份，也都是普通百姓，你一下子抓那么多百姓，也很容易出问题。”
“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嚣张下去？”卢言清有些无奈。
“主要还是在城外的那些山寨，只要这些山寨不复存在了，城市老顾客的眼线，又算得了什么！”
话题又绕回来了，所以，还是得出兵剿匪，才能取得成效，但剿匪要怎么剿，兵马就这么一些，而土匪人数之众，是官兵的好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