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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四章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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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祭殊回到了加纳维塔。

    兰戈透过窗户看到了她

    夜色深沉,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她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推开大门,沉默的走入了一楼大厅内,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祭殊在后半夜又再次离开。

    兰戈来到一楼的大厅,看到的只有关闭的大门,漆黑的大厅里空无一人。没有灵力留下过的痕迹,说明祭殊回来后并没有点燃过大厅里的烛火。

    不过他看到在大厅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一些制作好的药剂,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都是他最不擅长制作的类型。

    他走过去之后发现篮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用兰叶文字写下了简短的一句话,因为带着一些个人书写习惯,让繁丽的兰叶文字变化有致,清瘦而刚仞。

    中文意思‘待归,勿念’

    兰戈没事也不会废那个心思去打理加纳维塔,维持这里灯火辉煌。

    因为加纳维塔里以往就只有他居住,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没意义还废灵力。他需要照明的话也只是点一盏油灯而已。他最常呆的也就是他的房间与黑门后的天星阁,塔里空余的房间被他当做仓库使用,用来堆放东西。

    加纳维塔曾被用来教导灵者学徒的,塔本身的风格很是古老。

    不过因为一开始建造并没有建造的很大,不怎么太被重视,为了不影响群众所以建的比较偏僻,后来因为更是设施难更新,跟不上时代,还有首都迁移的原因,以及新的用于教学的地方也被建造起来了,而且还是位于首都里。人都被吸引去新建造起来的地方,加纳维塔就渐渐的不再被用于教学了。

    虽然加纳维塔不至于直接废弃,但皇室不怎么想养着这么一座没什么大用处的塔,而且一开始建造的塔也不是只有这一座,没有特殊意义,又正好想拉拢兰戈就赠给了他。

    因为皇室一直有在维修,最初建造的时候设计的也很精美,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新设备,但是也很完备,也不会被认为是在随便送一座废塔敷衍他。

    而且兰戈以前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加纳维塔还在被使用的时代,对于他来说加纳维塔的建筑风格和内部设施他也会比较习惯。

    啊,好像说太多了。

    兰戈不知怎么的,就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他以往也不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沾染了谁的习惯,对一些格外精美华丽的建筑的来历总想着探究。然后他本身又不是对这些感兴趣,有意识,无意识的去搜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他似乎是有了一些思绪,但理不清这些思绪却到底是什么,抓不住一个关键点。

    兰戈看着大门,莫名想到祭殊放下东西后合上大门离开的背影,合上的大门与眼前的大门重合,像是梦境与现实的重合,唯有药剂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他收好纸条,带上这些药剂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祭殊坐在漆黑的空间里,随意收拾出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耳边是马车行驶发出的轱辘声。

    一只由灵力幻化的金灵蝶从墙里穿过来,飞到了祭殊的手上。轻轻煽动着翅膀,自指尖爬到手背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祭殊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人贩子拦路,而且还都是灵者,那些人从她进入灵者殿的时候就盯上了她。

    女性,穿着低调,独来独往,等级不高,无归属。

    祭殊当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思,顺从跟着这些人走。然后被关在了这个刻画了囚禁法阵的房间里。整个过程态度悠闲的好像在旅行一样,而不是被绑架了。

    祭殊在被拦截之前放出金灵蝶,让灵蝶变成她的样子带着东西和纸条回到塔里,再飞回来,

    后方没有人跟着也没有人看守,金灵蝶进入法阵后也没有触动过法阵,没有被人察觉到。

    因为有信心她跑不了,她没有受到任何束缚。

    祭殊现在呆其实不能说是一个房间,而是个被用布罩上的方形笼子,被放在另一个运送平台上,用马车拖着走。

    其实在这些偏僻的地方人口贩卖的事情并不少见,这些人连灵者都会被盯上。

    灵者们大多没有什么依靠,遇险了也不会有人来救甚至是都没注意该人失踪了。所以大多灵者都会加入灵者殿或与灵者殿保持一定来往获得庇护,也会加入一些灵者的组织里。

    灵者殿虽有着管理灵者的职责,也只是如此而已,是在灵者与普通人之间发生纠葛时出手制止。

    但如果有灵者失踪也可以向灵者殿报备,灵者殿会派人去排查,以及向别的灵者警醒。如果涉及案件需要向皇室的维安处报告,然后由维安处再向灵者殿申请人员协助。

    因为许多地方的归属权都是皇室的,为了帮助了解情况,很多时候也确实需要一些权限,灵者殿自己建立相关部门的话受限诸多,皇室有时也需要灵者的帮助,这样一来两边都方便。

    不知不觉又想了好多啊,她总是会习惯性思考这些东西。

    然而她已经不是游戏里的祭司长,所执着的也已得到了圆满的结局。这些事情已彻底与她无关,这背后牵扯多少,都是这个世界的人需要烦恼的事情,祭殊继续当她的孤狼就好了。

    虽然祭殊受过现代化的教育,但谁会想不开来个异世界的制度改革啊,又费事又费力的,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发展规律。

    这辆马车从黑夜行驶到了黎明,这个有两米多高五平米大的笼子的法阵并不会隔绝外面的声音,但外面是听不到里面人的声音的。

    “里面的!快下来!”

    当幕布被掀开一角,苍白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粗狂的声音喝声道。

    祭殊靠着笼子坐着,抬手遮了下阳光,眯了眯眼睛,没有急着出去。

    外面的那人还想直接用些手段让这人知怕,就像曾他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折碎这些人的骄傲与自尊,让这些不识时务的人吃个教训,明白庄园的规矩。

    然而当他刚嚣张的吼完那一嗓子,想看笼子里的人或愤怒或惧怕的神情,看到的是数以千计的金灵蝶逆光飞扑而来,顷刻间便将他吞没,轻薄的蝶翼如万把利刃划破刺入他的血肉,留下数千道伤口而不沾染上一丝血迹。

    他的表情还僵在脸上,拼命挥开这些金灵蝶,然而这些蝶注定是无法挥开的,蚕食掉他所有的灵力,连咒术都无法使用,像被架在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过短短几秒内人就已经倒下,失去挣扎的能力,只留下一具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的身躯。

    因为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并没有立刻死亡,虽有着微弱的呼吸,却已与尸体并无区别,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祭殊走出漆黑的牢笼,表情没有变化过。

    曾亲手处决过许多人的祭司长,是被很多人所忌惮的存在。

    不是因为她有多可怕,而是因为这人即使有着温和的态度,但说出的字句都是最客观而残酷,不通之以情理的,施以惩戒。

    黎明的光自天边亮起,黑夜如一页书纸被翻篇揭过。

    ——

    离老板吹灭了桌旁的烛火,不再阅读手中的书,抬起头看向携着细碎的光尘走入店内的人。

    黑色的短发,脑后留着一缕头发扎着,这发型倒是有些独特,但不违和。模样清秀,年龄不过20出头的样子。

    身段欣长,衣着修身,整体设计也不繁杂,给人的感觉清爽,但因其清冷的气质又如清晨泛白的阳光一样凛冽,但不会让人觉得高冷。

    右眼上还有那种只起到装饰作用的迷你的金丝眼镜,披着蓝白色的披肩,下摆坠着淡黄色边纹流苏,装饰着金色的链子,手上戴着白色手套。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浅蓝色封皮银色边的书,书面上绘制着神秘的图文。

    星阁的学士。

    一种只专心于学术研究的生物。

    “请问这里可是离阁”

    不大不小的店内只有一名坐在柜台后的白发女子,眼睛不知因何原因蒙上了黑布。柜台里展示的都是些精致或稀奇的东西,但并不算多。

    “是。”

    艾利克斯是因为通过推算,受到指引让他来到座偏远的地方,于今天清晨来到了这里。

    他在一众或没开,或者开了但都在忙活的店铺里只有这一家并无什么人在忙,装潢不繁丽看起来低调大气,挂着一个离阁的牌子,就那么静静待在那里。里面的摆设更是单调,像个用于收藏物品的小屋而不是什么店铺。

    这清纯不做作的样子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出于某种直觉来到了这里。

    艾利克斯可不会说什么‘我受指引来到了这里’这样中二的开场白。而是一边放轻步子在店里走动观察店里的物品,一边向那位黑布蒙眼的白发女士打听这里的情况。

    他也注意到她并不担心他会偷拿东西,安静的看书,回答时总是能准确的看向他,回答完就又继续翻看手中的书本。不着急也不会怠慢,态度从容,好似不在意店里多一个人,但问什么都可以答的上,回答的很完整,可以说是知无不答。若是他不提问,也不会说话。

    “你是店里的老板”

    青年问她。

    “是的。”

    离老板一袭黑衣,和现代里的鸟嘴医生是同款,手上戴着黑色手套,说话时习惯性带上浅淡笑意。

    “你这店里的东西都挺稀奇的。”

    有水晶,矿石,刻着文样的铜币,几副牌,还有一些怪诞的小玩意儿,精致美丽的工艺制品,像小玩具的东西。

    店铺与家具都是木质的。摆放出来的东西有很多,有眼珠子样式的东西,华丽的钟表,蜡烛,眼镜,面具,布匹,帽子,手套,手表,神秘符文的星盘,手链、耳坠、项链等装饰品的风格不一,但设计的都很好,有独特的风味。还有一些不知道用途,但是还是很好看的东西。

    没有什么特殊用处,但物品样式一眼看去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他在问过是否可以触碰那些物品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并没有立即去动。这些东西虽然是好看,很独特,但他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并不好奇这些东西的来历。

    然而这时离老板停止的翻阅书籍,转头望向他的方向,说道:“星阁的学士为何要到此来”

    艾利克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自己。有些诧异的看过来,一时没有作答。

    “收到了一些启示,来到这里寻找缘由。”

    寻常人接触不到星阁,对推算之事感到好奇也很正常。他就是有些惊讶她知道他是星阁的人,毕竟这里可不是首都,而是一个偏远地方,况且连首都的人也见不到几次星阁的人。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个人推算后得到的结果,告诉她也无妨。

    “启示里可说明了什么。”

    “未曾说明什么,只是几句话而已。”他说着,回想那句话的内容,虽不明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将那句话说了一遍。

    “‘命运的钟终将被敲响,星轮将会被重启,规则被重新书写,一切都将回归虚妄’”

    “‘等待着生命被重构,等待着祭祀被开启’”

    “这些话听着是很奇怪吧。”

    他也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根据自己的推算来到了这里。

    大众眼里的星阁总是会有那么一些误解,觉得星阁能够详细知道一件将要发生的事情。然而星阁获得的其实都是一些半知不解的信息。像这种一点头绪都没有,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推算其实是捕捉不同时空里的信息,时空这玩意本身就很玄,为何会存在时空也是一个不可解的秘密。

    “不算奇怪,推演的结果本身就是不可测的。”

    身为星阁的学士,艾利克斯自是发现这位离老板有些不同,他也无意去探究别人的秘密,听完他复述之后没有提出什么见解,他并不觉得她能给他什么指示。

    这时他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羽毛笔,笔尖材质是颜色暗沉的金属,羽毛颜色是纯黑色的,有白色的羽管,整体造型简洁精致。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这只羽毛笔”

    “那只羽毛笔是一位客人留在这里的,她说如果有谁看中这只羽毛笔就让他带走,不需要支付金钱。”

    身为星阁的学士,智商自然是不低的。而且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能否告知那位客人的信息。”

    “黑色羽衣,羊骨头面具,比你矮一些。她将这只笔留下就走了。”

    艾利克斯还是首次有这么强的感应,几乎就差在在上面标个箭头说‘你来这就是为了拿这只羽毛笔’

    艾利克斯不明所以中将这只羽毛笔收好,道过谢后离开了。

    离老板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凭空捉住了一只黑羽,又松开让那羽毛消失,

    远在另处的一人有所感,警觉抬头,一枚黑羽自视线里飘落,伸手接住,看向远方。

    “祝你们旅途愉快”

    离老板慢悠悠将话说完,她身边的环境发生变化,似水面波动,幻象消失,逐渐变为浓稠的黑暗。

    她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成了十六岁少女的模样,脸也戴上了白色的面具,隐约可以一双庞大的黑白羽翼在她背后的黑暗中展开,向黑暗深渊深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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