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魔法药剂师 > 第14章 第十一章冕下

第14章 第十一章冕下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祭殊睁开眼,空气里满是焦糊味,狭小的空间动一下都难,繁杂的思绪过了遍脑子后,明白了自己目前的状况。

    祭殊今天好好的出门,结果就出了意外。

    乘坐的车撞进了一栋危楼里,楼当场塌了,她也当场昏了,再睁开眼视线一半是红的,她很清楚这是血流进眼睛染红了视线,连感官都变的迟钝。

    身上估计有好几处撞击伤,一动就疼,祭殊一声不吭的沿着那小小的空间挪动,时不时要推开一些残骸。周围只有不知哪里还在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响,那么吵闹,那么安静。

    视线里热浪滚滚,意识也开始迷失,以至她终于爬出去之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祭殊直接趴在了地上。

    真狼狈啊。

    陌生的地方,外面是一片树林,不是公路。身后是一栋倒塌的楼,却不是之前她坐的交通工具撞上的那楼。看起来已经废弃了许久。

    荒原里有着残余的火在燃烧,等她再抬头视野里多了一双靴子与落地的袍子,还有垂下的长发。

    她再往上看,视线就对上了单片眼镜后探究的目光,即使是从这个死亡的视角也不妨碍那张脸的盛世美颜,炽热的阳光下,看人都有一层光晕,看的样子很不真实,这熟悉的样子让她在这瞬间产生了恍惚。

    “冕下”

    因为刚刚濒临死亡世界观受到冲击,可能脑子也不大正常了,因为她现在确实有些想不起事,没什么真实感,更没有害怕没有心惊,就是有些感慨,无意识的呢喃了句。

    长发,法师袍,还戴着单边金丝框眼睛,长长的链子垂下。

    还在观察这位女士是否还活着的灵者先生见她还活着,俯身将人弯腰抱起。

    既然没死,就救一下吧。

    这位居住在远离皇都的加纳维塔里的兰戈冕下,性格一向让人捉摸不透。

    祭殊靠着他的肩,伤口迟来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感官,兰戈身上类似香薰的气息让她的神智保持清晰,他使用治愈法术让祭殊的疼痛减缓,让伤口止血,因为里面还混有一些碎石与沙子,所以不能直接完全治愈,会直接被包裹进血肉里。

    兰戈这个偏科人士的治愈法术一向糟糕透顶,仅能通过让灵力从身体里游走一遍止血与缓解疼痛。

    祭殊缓缓闭上眼,陷入昏迷。

    这里距离加纳维塔不算远,用一些加快速度的咒术没一会就到了。

    兰戈也知道他的治愈术法很糟糕,所以为了方便就学了一些简单处理伤口的方法。也会存放相关的医药用品。

    也幸好祭殊的伤也只是一些皮肉伤,没有骨折,就是有些内伤与瘀血,因为意外发生时在冲击之下撞了几次。这些伤都在他可以用咒术治疗的范围内。

    在简单处理完伤口后他的视线从房间里扫过,经过思考过后把人放在白色治愈法阵里,往魔法阵里注入魔力后,法阵开始运转,治愈法阵中的人。

    白光往祭殊身上汇聚,不一会伤口就愈合。但有个副作用是让人沉睡一段时间。兰戈又将人抱起,安置在药剂室的床上。

    因为有时候会有病人,他就在药剂室里放置了一张床,上面还刻画了安抚情绪效用的符文。

    兰戈平时也待在这里调制药剂,今天也是,只不过多了项顺带看管祭獄都任务。

    别的可供安置的地方除了加纳维塔地下的囚房,就是他的房间,也是历代加纳维塔主的房间。位于塔顶

    每任塔主离去后,那个塔主的房间会被单独‘抽’出来,用特殊的方法放进一个瓶子里保管好。原本的房间会被清空,算是重置了。等待新的塔主自己用灵力去蕴养与构建。那些瓶子也都被历任塔主带走。

    祭殊睁眼看到的就是兰戈在调拨药剂,见她醒了随手拿过一个淡绿色药剂走过来。祭殊看见这一幕,某些记忆被勾起。

    她反应慢了片刻,话已经脱口而出。

    兰戈察觉到她醒来,转过身。

    “我死也不要喝你调配的药剂”

    兰戈:

    “不是我调配的,让别人调配后放这备用的。”

    兰戈并没有因此有不高兴,就是奇怪她为什么会说这话。

    倒是祭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先道歉了:“抱歉。”

    “没事。很多人都说过不想喝我调配的药剂。”

    他其实很理解,那些喝过他调配的药剂的人都这么说。

    如果你买个药剂,结果毛发全都变成会蠕动的条状物,或让人长出两个头四条腿,五官失控,四肢有自己的想法,行为奇怪,还有一些难以让人接受的副作用,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这个药剂师。

    每个药材的融合与注入的魔力的量都需要由药剂师谨慎调配。这需要要熟悉各种药材的基本特征与灵属性,然后通过控制将其调和成液体药剂,这特别需要天赋。

    不然即使配方对了,也确实具有这个效用,也总是伴随着各种副作用,并且效果并不会好。

    兰戈因为在咒术方面的天赋高,自身学习能力和灵力也强,虽然确实没有药剂这方面天赋。倒不至于让药剂的副作用真正意义上的危害到灵者们,大多都能具备基本效用,但是那副作用总是太过稀奇古怪。

    而且他在治人这方面只能停留在表面,或者完全不懂。

    至于为什么要坚持调配药剂,大概是因为人菜瘾大,也是好奇这副作用到底会是什么。

    他倒是很奇怪这人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看见陌生的人没有害怕或慌张,并且还知道他调配的药剂那些副作用,然而这事除了一些用过药剂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些人也从没有和别人说过,因为很丢人,还总是坑别人来。

    “你手里拿的药剂是什么”

    “普通的恢复药剂。”

    那法阵虽然能够完全治愈大部分伤,但躺太久行动还是会迟缓,精神反应都会变得迟钝。如果是会运用治愈法阵的这些确实可以直接消除,但兰戈不怎么会。只能治愈伤,且会有沉睡一段时间的副作用。

    兰戈将药剂递到她面前,祭殊接过小心打量,说了声“谢谢”,放到鼻尖闻了闻就喝了下去,兰戈拿回瓶子。

    这么没警惕性

    到了陌生地方,还随便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祭殊不用想都知道兰戈在想什么,不过她可不会直接说自己是个高阶药剂师,闻一下就能分辨出药剂里有什么,这个技能是多年培养下来的,几乎是刻入了她的灵魂里,不会因为这次是她本人穿越而受影响。

    “你为什么要叫我冕下”

    祭殊垂下眼眸,敛去眼中思绪“因为刚开始看到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她试探问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兰戈觉得这人身上有着一种违和感,没有面对陌生人的拘谨,好像很清楚他这个人一样,又确实不认识他。

    “你要是想这么称呼我也可以。”

    “冕下”

    “…我叫兰戈。”

    “兰戈冕下,请问我现在是在哪里。”

    兰戈看着她。

    “我想,加纳维大陆应该没有第二位冕下。”兰戈带着试探说:“你见过前几任塔主”

    祭殊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什么塔主,但我见过跟你穿着一样袍子的人的画像,别人称呼他为冕下。”

    兰戈没再追问。

    勉强能圆上。

    “这里是加纳维塔,一般不会有人来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你现在要是没有什事了,从大门离开后,沿着路一直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

    在兰戈以为事情可以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折。

    祭殊站起身,依照加纳维的礼仪双臂交叉胸前,微微弯下身,直起身认真的望向他。

    “兰戈冕下,可否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兰戈有些诧异的看她。

    “我原本是一名药剂师,我的家乡被战争摧毁,我独自逃亡到这里我不是想让您收留我,我是想问冕下您是否需要一名药剂师。”

    “我不敢说我是全能类型的药剂师,我会尽全力完成你安排给我的任务,不需要您向我支付金钱,我可以去接取药剂订单,不会不经允许使用加纳维塔里的东西。。”

    “为什么”兰戈问,“你可以通过接取订单获得钱财,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塔里”

    “我一路逃亡,不慎遭遇了袭击,我以为会我就这么死去,是冕下救了我,所以我相信你。”

    多好的故事呢,落难的人遇到隐居的法师塔主,由此相识,和游戏里一样的情节。

    我的冕下。

    然而兰戈可不是个傻白甜,他做人做事都很随心,唯一不变的是喜欢安静。

    加纳维塔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此刻的犹豫是在思考如果留下她,会不会被打扰,经过思考得出的结论是不会。

    他也确实需要有个人帮忙处理一些药剂相关的事物,如果能有一个可以帮他处理这些事的人自然是好。

    主要是由他自己亲自看着人,出不了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加纳维大陆的兰戈冕下,常年居住在加纳维塔中。”

    兰戈打量她一眼,闭了闭眼睛,转身拿过药剂室放的备用灵者服,递给她“药剂室左边就是淋浴间,你先去换身衣服。”

    祭殊身上还穿着她的现代装,长袖衬衫和宽松长裤,现在都变的很脏。

    兰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兰戈冕下不知道吗?”

    这话问的是真的奇怪,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兰戈并不想问这些细节的问题。

    祭殊在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后,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自问自答的回答道:“祭殊。”

    是的,这就是祭殊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与兰戈的初遇。

    因为说是重逢的话,祭殊觉得并不算。

    祭殊来到加纳维大陆后为什么没对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而感到疑惑与不安,还能自然的面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游戏里的人物,这一切的一切

    因为她的思维与别人不大一样。

    认清自己的处境,寻找对应的解决方法,选择最顺心的那个。

    像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个明显现在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自然是等之后再慢慢去寻找和探索。

    不必要的情绪,她一般都不会有。

    而且先前就有过对游戏世界的猜测,她刚开始玩不久就隐约意识到了些,只不过觉得暂时未发生异常,也是不在乎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就怎么顺心怎么来,继续玩了。

    至于因此会有恐惧,不安,疑虑,担忧,害怕等等一般人会有的过渡期和接受期,她都是直接跳过。不是出于自大,而是她从没在意过生或死的问题,因此导致的诸多反应都跟着消失。

    简直跟个纸片人一样,甚至比纸片人都不如,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祭司大人。

    就跟这个以前游戏里的人称呼她的名称一样,就像个传达神的旨意的祭司,没有自我的情感。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