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乖,我不走
佟晓安狐疑道:“你什么时候交的新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温词轻咳了一声,“就,就是我一个初中同学,你不认识。”
“哦~”佟晓安拖长了尾音,“那她喜欢的那个人对她好吗?”
“挺好的。”回答时温词几乎没怎么犹豫,谌谨郁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佟晓安又问,“那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温词抿唇,“没有,但是他好像之前有过,听说是大学时期在一起过,但是没过多久就分了。”
“没女朋友不就行了,你想这么多、咳,”话说太快,没注意用词,佟晓安尴尬地咳了一声,又立马改口道:“你那个朋友想这么多干什么?既然对方没有女朋友,喜欢就去追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要是因为犹豫最后错过了,那才真是遗憾。”
温词还是担心,“可是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
她害怕谌谨郁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他不仅大她十岁,还是她小舅的朋友,更是她的教授……
要是被拒绝了,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佟晓安想了想,给出个主意,“要不你让你那个朋友试探他一下?”
温词皱眉,“怎么试探?”
“那个要不假装喝醉酒,借酒壮胆去撩他……”佟晓安嘿嘿一笑。
“哒咩!”温词直接拒绝,“到时候酒醒了不是更尴尬吗?”
佟晓安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她又说:“不过你那个朋友怎么确定对方对她一点喜欢都没有呢?你不是也说了吗,他对你那个朋友挺好的。”
温词垂眸看着温泉池里漂浮到她面前的花瓣,便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水面顿时泛起一阵涟漪,眼底神色复杂。
谌谨郁应该不是一点也不喜欢她,只是他的喜欢,更多的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吧?
温词这般想着,电话里的佟晓安却继续开口了。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不好,既然真的喜欢,不妨勇敢一点。而且,我真不信都不是亲妹妹,还能对对方这么好,就拿我哥来说,就从来只会欺负我,只有在大事面前才会让着我些,这才是正常的兄妹关系。”
“再者,万一哪天他那个前女友突然回来找他,旧情复燃怎么办?”
佟晓安随口说了句玩笑话,却仿佛一道重鼓猛地敲击在温词的心上。
对啊!
前女友!
昨天她和谌谨郁吃饭的时候就碰到了他的大学室友叶非凡,他最后好像说谌谨郁的前女友最近想联系他。
虽然谌谨郁对这件事表现的并不在意,但是万一真像佟晓安说的,哪天那个前女友找过来,要跟谌谨郁复合怎么办?
“温词?温词你在听吗?”电话那边的佟晓安半天没听见温词说话,不由地出声道。
温词的思绪被打断,回到现实,“嗯,我在听。”
佟晓安道:“我爸喊我出去一趟,就先不跟你说了哈。”
“嗯。”
温词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却更复杂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情绪的原因,温词觉得腹部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起先她还没太在意,想着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却没想到疼痛感居然越来越强烈。
温词疼得冷汗直冒,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会是因为中午吃的那盘冰镇虾吧?
温词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温词疼得厉害,只能打电话给谌谨郁。
电话拨出没几声就被接通了,“喂?”
温词听到声音时腹部又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温词?”
温词疼得眼泪在打转,但还是忍着疼跟谌谨郁说话,“哥哥……我,我肚子好疼……”
谌谨郁一愣,听出她说话时的声音过分虚弱。
意识到事情不对,谌谨郁连电脑都来不及关,起身就往外走。
“你忍一下,我马上过去找你,你别挂断电话,保持清醒,”谌谨郁的声音沉了下来。
温词从电话里听到谌谨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我…不在房间,在私汤……这边。”
·
等谌谨郁赶到温词所在的私汤时,她早已经疼得意识模糊了。
谌谨郁看到温词脸色苍白地倒在温泉里,一动也不动的时候,一时心都停了。
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他赶紧将温词从温泉里抱出来,又拿了浴袍给她裹上。
他已经让服务生叫了救护车,这会儿已经到酒店外面了。
等到了救护车上,医生给温词做了简单的检查,诊断出是急性肠胃炎,应该是吃了生冷刺激的食物引起的。
谌谨郁很快想到了温词中午吃的那盘冰镇虾。
温词被送到医院后,挂了盐水,意识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护士又给她喂了药。
谌谨郁坐在病床边,床上的女孩脸上毫无血色,方才在救护车上的时候还吐了,现在有些脱水,嘴角甚至都起皮了。
“水……”
睡梦中,温词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想喝水。
谌谨郁倒了一杯水,取了一根棉签沾湿,然后动作轻柔地放在温词嘴边,帮她湿润嘴唇。
喂完水,谌谨郁把杯子放到一边。
目光落在温词的脸上,他抬手,将落在温词额前的一缕头发理到耳后,又帮她提了提被子。
病房的窗户还开着,夜晚有凉风袭来,棠城晚上的气温,一不小心就容易着凉。
谌谨郁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上,却被温词一把抓住了手。
女孩拉住他的力气不算大,随便一挣就能挣开,但谌谨郁停住了动作,任由她拉着。
温词没醒,仍旧闭着眼睛,只是拉着谌谨郁的手不放。
谌谨郁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摸了摸温词的脑袋,低声温柔地哄道:“乖,我不走,只是去关一下窗户。”
温词还是拉着他,似乎还攥的更紧了。
谌谨郁只好重新坐回来,温词盖着被子,应该不会着凉。
睡梦中的温词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还是身体不舒服,眉头一直紧皱着,嘴里似乎在低声喃喃着什么话。
谌谨郁凑近了一些,勉强听清了一两句。
女孩无血色的唇微微颤动着,声音也断断续续,“妈妈……妈妈……我想你了……”
那句“我想你了”,谌谨郁听得有些难受。
他多少听唐司明提起过他家里的一些事,知道温词的父母在她十二岁那年就离婚了,离婚前母亲查出了乳腺癌晚期,离婚后不久就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则抛下年幼的温词,一个人去了国外,再没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