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梦魇再临
看到眼前的一幕，方鹤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什？！”
“呃”唐问心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迅速摆开战斗架势。
武熙语往后退了小半步:“怎么会”
“唔”涂山萨拉暗暗握紧了小拳头。
应千秋将手指抵在剑格上，随时准备拔剑:“竟敢”
沐婉柔低声呢喃道:“这个人是”
眼睁睁看着肖睿的身躯被老汉刺透，贺君安的胸膛里顿时冒出一团急火，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一样直勾勾地涌上了头。
“阿睿——！！！”
老汉咧嘴一笑，笑容中满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恶:“马上镇压他们！！！”话音刚落，周遭的树丛中忽然窜出数不清的蒙面男子，手持一模一样的弯曲短剑径直袭向他们，下一秒，蒙面男子握剑的手被飞刀划伤，诡异的弯曲短剑应声落地。
“给我适可而止”方鹤山的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凶狠，“像这样的臭鱼烂虾也敢出来班门弄斧，你是在小瞧谁？”
老汉没有丝毫畏惧，反倒是愈发从容:“继续镇压！！！”
说时迟那时快，又窜出数量极多的蒙面男子，而刚刚打伤的那一批人强忍着疼痛，就像是决心赴死的杀手一样，再一次捡起弯曲短剑袭向他们。
方鹤山低声自言自语道:“嘁，明明毫无胜算，这些家伙不要命了吗？”
“看来没必要留余地了。”唐问心握紧双拳，关节处咔咔作响。
“一口气把他们打趴下再救人。”应千秋拔剑出鞘摆开了架势。
“好”沐婉柔也拔出了白玉剑。
涂山萨拉主动将武熙语护在身后，“姐姐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谢”
就在这个时候，老汉拔出弯曲短剑，任由肖睿瘫软在地上:“真是让我找了好久。”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殷浮夸告诉我的。”
“殷浮夸”
“他逢人就吹牛的秉性注定会出卖你，要不是你们一天换一个地方，顺藤摸瓜找到你并不算难。”
“呃”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贺君安那一头已经同蒙面男子厮打在一起，在无涯盟和总司衙门的高手面前，对方就像是刚刚小升初的幼童一样不堪一击，转眼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然而，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倒下的人居然要不了几秒钟就会迅速再起，后续的增员也在不断抵达，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可恶，真是没完没了！！！”应千秋打落其中一人的弯曲短剑，顺势一脚将其踢向另一人，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命中对方的大腿，没想到，那个人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硬生生将短剑拔出，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一样，“唔”
另一头，方鹤山被围攻逼急，展开折扇就切断其中一人的胳膊，谁料对方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像是饿过头的野兽一样扑向他:“开玩笑的吧？”
“这些家伙很奇怪”贺君安运用极意逍遥游轻松闪过对方的攻击，就在他不断穿行的过程中，他发现蒙面男子的两只眼睛充盈着血丝，双手的经络暴起呈青紫色，后颈上有三处不起眼的针孔，情况十分诡异。
肖睿操着微弱的语气问道:“长老，你对自己的弟子做了什么”
“没什么，”老汉耸了耸肩，“我不过是帮助他们，从人的阶段升华到半神的阶段罢了。”
“半神”
“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就是因为对痛觉有天生的恐惧，行动上也会受到极大的局限，”长老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通过施毒破坏神经，帮助他们失去全身的痛觉，继而超脱出凡人的范畴。”
此时，贺君安不断闪避蒙面男子的攻击，顺势一路靠近了长老和肖睿:“喂，糟老头子，失去痛觉不代表不会死”
“所以他们能够达到的至高境界仅仅是半神，也就是所谓的【毒人】，而不是我所追求的那种神明【魔鸩鬼人】。”
“呃”
“有的人说【魔鸩鬼人】是一个毒老头，有的人说【魔鸩鬼人】是一个组织，呵呵呵”长老冷笑了一声，“凡人就是这样雾里看花人云亦云。”
“【魔鸩鬼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既然凡人想知道，”长老刚一抬起手，刹那间，所有的蒙面男子停止了攻势，“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据上古毒经记载，【魔鸩鬼人】是一种以毒为身的神明，它不老不死，不畏严寒，不惧酷暑，一挥手就能夺走不敬者的性命，一跺脚就能使周遭万物凋敝殆尽。”
“为了一个神话故事就杀害这么多人？”
“凡人的思维就是局限于此，”长老摇了摇头，“没有千百万次的尝试，就没有最终一次的成功，只要结果是正确的，那么之前全部的尝试都是正确的。”
“什么叫千百万次的尝试？”贺君安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你下毒杀害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那又如何？”
“你这家伙”
“凡人终究是凡人，为了神明的诞生做出必要的牺牲，全部都是值得的。”
“冒昧打扰一下，”方鹤山插了一句，“我非常讨厌你说什么凡人、神明之类的话，上一个这么神神叨叨的死胖子已经被打回了万花谷。”
“万花谷？”长老轻皱了一下眉头，“呵呵小伙子，你说的死胖子该不会是千蛊教的蓝染仙人吧？”
“看来你没少打听江湖上的事情。”
长老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蓝染仙人是我的师弟，他研究种蛊成仙的法门，我研究毒理升神的奥义，我和他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也算得上殊途同归。”
“好家伙，”贺君安暗暗吐槽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关于【魔鸩鬼人】的实验即将进入最终阶段，”长老再一次抬起手臂，蒙面男子同时从四面八方袭向贺君安等人，“你们就在地府好好看着，一位新神的降临”
话音未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扬起一阵巨大的烟尘。
“咳咳咳——”贺君安赶忙捂住口鼻，“怎么回事”
烟尘散去，地上满是蒙面男子七零八落地躺着，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不省人事。
“好久不见，”赵汝龙阴沉着脸，浑身上下爆发出了骇人的杀气，逼得长老手下的蒙面男子连连后退，“长老。”
“你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长老突然狂笑不止，“我还以为是哪尊大佛，原来是当年肖绽偷的男人。”
“不准你提她的名字”赵汝龙的杀气不止是逼得对面连连后退，连方鹤山和唐问心他们也被吓到了。
唐问心低声感叹道:“他之前没有动过真格的”
方鹤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早说了，这家伙就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
沐婉柔不禁小退半步:“好强的杀气”
“咕——”应千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简直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信仰的神明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要是你不放了阿睿，我就会把你还有你的人一起送到神明身边去。”
话音刚落，被打倒的【毒人】再一次起身，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他们眼前。
“开玩笑的吧？”方鹤山倒吸一口凉气，“被那个男人打倒还能再站起来”
涂山萨拉喃喃自语道:“比蛊人难缠的样子。”
长老咧嘴一笑，双手背在身后，露出十分自信的表情:“在这里抛给你们一个问题，再过不久，我就会动手杀害你们的朋友，要阻止我必须让【毒人】停止活动，而想要让【毒人】停止活动，你们就必须杀死他们，不过，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杀死他们无异于杀死一个大活人，既然自诩正义，那你们下得去手吗？”
“哈？”应千秋完全不以为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杀就杀了，这种问题算是问题吗？”
贺君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的表情比邪恶势力更加邪恶了啊！！！”
【毒人】聚集在长老身前，形成了一道用血肉构筑的城墙，将贺君安和赵汝龙等一众人阻挡在外。
面对固若金汤的防御，贺君安压着声音问道:“前辈，我们商讨一下对策吧？”
“不用。”
“没有那个必要。”
“啊？”
眨个眼的功夫，赵汝龙一个箭步突入其中，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将对方的铜墙铁壁打了个稀巴烂，蒙面男子就像是散落的羽毛一样满天飞，根本是毫无悬念的战斗。
“你”长老当场大惊失色。
赵汝龙掸了掸灰:“就这？”
贺君安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好强”
长老用低沉的语气说道:“看来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
赵汝龙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令人作呕。”
“过奖”
一句话的功夫，倒在他脚边的【毒人】突然扑上来，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
“呃”
下一秒，又有【毒人】冲上来钳制住他的手臂，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其他【毒人】借机蜂拥而至，转眼就围绕着他的身躯叠成一座小山。
“前辈——！！！”贺君安想上前帮忙，无奈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
“凡人就是凡人，”长老耸了耸肩，“明明杀光眼前的敌人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却被自己内心的善念束缚住手脚。”
“这就是他跟你不一样的地方，”肖睿坚定地说道，“无论心中的恨意有多强烈，他还保留着作为人的意识而你是真的狗。”
“臭小子”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似曾相识的粗犷声音:“贺君安，真是冤家路窄，又让我们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