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曾经的剑
“随便陪你玩一玩好了。”
沐婉柔看到他手中持着的利剑，整个人瞬间怔住，脸上满是惊异之色:“为什么【红梅傲雪】会”
“抱歉，是我忘了介绍吗？”贺君安耸了耸肩，“世上的古神全部都受到我的支配，用它们遗骨制成的【古神利刃】自然也听我的命令，道理很简单吧？”
“古神受到你的支配？！”方鹤山轻皱了一下眉头，“开什么玩笑，古神可是在上千年前的旧时代支配整个亚尔德兰大陆的神明，你没发烧吧？”
“这一段设定说来话长，”贺君安随性地摆了摆手，“现在这个场合下长篇大论未免太不适时宜”话音未落，章无邪趁其不备再一次攻向他的要害，叮——手中的大刀再一次被弹开，“嘶——你的师父没有教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你这家伙”章无邪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之前一直在装弱小吗？”
“装？”贺君安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不不不，我是真的废物，技能摆在眼前都不知道怎么用不过废物的只是另一个我而已。”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见贺君安眼中凶光乍现，当即摆开了气势十足的架势，“喂，别傻愣着，不是要争女人吗？放马过来。”
看到他摆出的架势，涂山萨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诧的表情:“那个姿态是”
“怎么了？”武熙语问道。
“好像哥哥的剑法”
“你的哥哥”
“大概是错觉吧？”
就在这个时候，章无邪又一次毫无征兆地突然发难，朝着贺君安发动连续猛攻，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辨识，然而，对方却用十分自然的动作有序地进行着闪避和弹返，节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攻势而紊乱。
看到贺君安展露出的身法与剑法，涂山萨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后退了一小步:“那确实是哥哥的剑法”
武熙语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君安会你哥哥的剑法？”
“不知道，”涂山萨拉摇了摇头:“哥哥离世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会使这样的剑法了”
“哈——”由于气力不支，章无邪停止了继续进攻，毫无规律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居然连超快一刀都无法伤你分毫”
贺君安捋了捋他的大背头:“只不过是个无意间学习了最强闪避技能又碰巧吸收了一位剑客源神的大反派而已。”
“可恶，”章无邪强撑着朝前迈了一步，“还没完！！！”
“住手！”此时，沐婉柔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三招已经过了，你输了。”
“我没输！”
“到此为止，”沐婉柔抬起手中的白玉剑，“别逼我对你动手”
章无邪不敢上前，他能感觉到格外露骨的敌意，她是认真的。
“柔儿，你”
“按照约定，贺君安确实是赢了，不服的话”方鹤山故意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咬牙憋着。”
应千秋顺着势头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掠星门门主的亲传弟子该不会要出尔反尔吧？”
章无邪咬着牙愤愤不平地怒吼道:“不行，还得再斗，斗到我心服口服为止！”
“能不能让你心服口服我不知道，”贺君安与他四目相视，“让你永远闭嘴倒是能轻易做到，要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盛怒之下，章无邪深吸一口气，调匀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呼——”
方鹤山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唷，随便呼吸几下就稳住了紊乱的气劲，吐纳功夫学得不赖嘛！”
“让你见识见识掠星门的终极奥义”
下一秒，他再一次摆开架势，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朝着贺君安径直冲去，这一次与前几次不一样，他的杀气变得浓重而又骇人，身影也变得更加难以捕捉。
“嗯？”
当贺君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冷的刀刃已经抵在他的脖颈上，刀锋浅浅地割出了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霎时间顺着皮肤上的纹路扩散开来。
方鹤山紧张地惊叫了一声:“喂！！！”
“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占尽了先机，章无邪却主动停了下来，定睛一看，【红梅傲雪】映着凄惨的月光，剑锋直抵他的眼珠子，只要贺君安稍稍用力，就能轻轻松松穿透对方的眼窝。
“试试就试试？”贺君安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不，对你来说，应该是试试就逝世才对吧？”
“你这家伙”
“在你的刀子完全砍下我的头颅之前，我的剑锋就能贯穿你的脑袋，不信的话可以再试试。”
“嘁——”章无邪放弃了攻击，连连退后与之拉开距离。
“清楚自己的弱小了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了，”贺君安耸了耸肩，“只不过是个大反派而已”
“贺君安，我记住你了江湖路远山不转水转，你我总有一天会再见面，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告辞！”说罢，他冲向围墙轻轻松松翻越过去，转眼就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不见。
“啧啧啧，”贺君安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跑得真快，呃”突然，他感觉头痛欲裂，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封印又开始了可恶，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你没事吧？”
当方鹤山扶起贺君安的时候，他再一次睁开了眼:“呃方兄，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把那个掠星门的二愣子打跑了。”
“打跑了？”贺君安眨了眨眼睛，“谁”
“装什么蒜，我不是说了吗？是你把他打跑的。”
“我？”贺君安扶着额头半坐起来。
“你这是失忆了？”
“我确实不记得”
似乎意识是恢复了正常的那个他没错，不过之前的记忆却不复存在，就好像是被什么人上了身似的。
“你是不是精神分裂？”
“哈？”
“刚才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清楚话说，你为什么又不穿衣服？”
“啊？！”此时，方鹤山方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居然一丝不挂，“奇怪，明明出门的时候穿好了”
“让一下，”沐婉柔俯下身子轻轻推搡了一下方鹤山，“你有点碍事。”
“碍事？！呃”方鹤山下意识用折扇遮挡住抢眼的点位，“非礼勿视。”
“请你放心，”武熙语微笑着说道，“我们完全没有把你当男人看。”
“噗——”这一句话直插方鹤山的内心。
“熙语姐姐，你这样说话太伤人了，应该这么说我们眼里根本没有你这个人。”
方鹤山忍不住吐槽道:“这样更伤人了吧！！！”
沐婉柔关切地问道:“君安，你感觉怎么样？”
武熙语紧随其后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涂山萨拉也没落后:“需不需要去请大夫？”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过一阵应该就好了”
“呼——”沐婉柔总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武熙语也露出放松的表情:“太煎熬了，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突然就抽刀砍你，吓得我心跳都慢了几拍。”
涂山萨拉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是”
“抱歉，是我太盲目自信，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沐婉柔她们想开口接话的时候，方鹤山果断插了一句:“事情解决了就好。”结果招来了三位少女的白眼，“呃”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古神】和【幻神】，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方鹤山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听别人这么一说有点好奇”
“解释起来很复杂，”方鹤山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两种时代的神明，一种是大自然孕育的超强物种，一种是天老爷指派的区域守护者，【古神】拥有天然的野性与傲慢，而【幻神】则是拥有人性与理性，像是为你指点迷津的白慕寒就位列【幻神】之一。”
“两种时代”
“据史书记载，在千年以前，【古神】一侧与【幻神】一侧爆发过一场史诗级大战，最终以【古神】全灭告终。”
“全灭”不知道为什么，贺君安忽然回想起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众多少女们，那一幅惨烈的画面就像是烫印在了脑海中似的挥之不去。
“以这个时间点为分界线，后人开始了【幻神】的时代，一直绵延到今时今日。”方鹤山两手一摊，“不过神话就是神话，我们又没法考证，【古神】究竟存不存在还完全是个迷。”
“存在”贺君安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啊哈哈，明空心界里就有一只”
“【古神】是存在的！”涂山萨拉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们天狐一族世世代代都信奉着的初代大祭司就是【古神】之一，她的名字传承了上千年，叫涂山”
“呃”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席卷贺君安的大脑，疼到他难以听清涂山萨拉在说些什么。
武熙语察觉到了异常:“君安？”
“没什么，”贺君安咽了口唾沫，“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头非常痛”
就在这个时候，张二狗惊呼了一句:“应姑娘，你你你”
只见应千秋的脸庞红彤彤的，整个人左摇右晃，像是喝醉了似的，刚刚朝前迈开一步，就踉踉跄跄迎面摔了下去。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贺君安就像是触发了应激反应一样，赶忙扑上去接住她:“呼——还好没事”
“师姐！”沐婉柔快步走来，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眉宇不禁一皱，“热度没有退去，一直在勉强自己”
“真是不让人省心，”贺君安果断将她抱了起来，“下次病没好就不要再乱跑了。”
沐婉柔好心提心道:“君安，你最好别碰师姐”
“为什么？”
“不，没什么”
无意间，她发现应千秋微微睁着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贺君安，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做任何过激举动，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沐婉柔愣在原地，嘴里喃喃念叨了一句:“师姐，你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