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悟慈初悟生死，圣僧现身
悟慈看着失去了生机的吴大壮尸体，表情不断变化，最后他看向了悟枰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同类失去生命，有些迷茫。
在山上的时间里，师傅一直都在告诫他，入佛门，为和尚，不可杀人，需行善。
也曾听言：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比较深刻的一句话是，为佛，只渡人，不杀人。
等等都是在老和尚那里听来的，这一刻他看着眼前死去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杀人者还是师姐，是和他一起在老和尚身边修行的人。
所以这一刻他只能看向了悟枰，希望能够从她那里获得一个答案。
“悟磁，世界本就是如此，是复杂关系的总和，没有唯一永恒的判断标准。”
悟枰看了看夜空，然后又看向了悟慈。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矛盾在那一刻已经达到了不可化解的程度，而且就算是此刻放了他，之后他也不一定能活得下去，所谓的圣僧绝对不简单，不然也不会逼得他们铤而走险。”
“虽然我们没有暴露出太多实力，但很明显，他们的实力是远远低于我们的，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放火，所以这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你不杀他们，是想我们死去然后换来他们的生存吗？”
悟枰这一刻紧紧的盯住了悟慈的眼睛，她想要真正改变因老和尚的影响而形成的思想，老和尚是佛，和他们根本就不同，他所谓的善，对于他们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就行不通。
而且就算是佛，在这个世界照样有可能会陨落……
悟慈沉默了，死亡这个概念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去思考过，这一刻他问起了自己——我现在可以消失吗？
悟慈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可以感觉到。
如果死了，这一切还存在吗？
这一刻悟慈又看向了四周，看向了师姐。
这一刻他们仿佛离自己很近但又好像很远。
失去这些，真的可以吗？
风吹过了树林，发出了沙沙声。
“而且你也无法保证，你不杀他，他就不会杀别人，而这也就间接等于了你杀人，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无所求的善。”
“生灵存在的根本都是为了自己，只不过所求不同，而导致了生灵的心念有了千万之多种，有人为恶，有人为善，但窥探其根本仍然都是为了自我发展。”
“所以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错善恶之分，有的只是我们对自我的坚守。”
“而且佛门也曾有言：
杀生为护生，斩业为非斩人。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悟枰再度看向了悟慈，希望他能明白杀人的必要性，更要明白辩证思想的重要。
“师姐，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毕竟他都叫我们恶人了。”
悟慈看了看地面上的尸体，再看了一眼师姐，心中仿佛已经释然。
悟慈从手出现了一串佛珠，随后在吴大壮的尸体身旁盘坐了下来，念诵起了佛祖所传的《渡人经》。
“施主，此世为你所行不该，望你来世可安然。”
悟慈念完后对尸体行了一礼，道完后便不再多语，回到了悟枰身旁。
而悟枰对于悟慈的行为也没有多言，这是他的事，最后也只能由他自己解决，这个世界，杀戮是永远都不会少的。
大火仍然在烧，将房子给完全吞没了。
而此时村子里的人也都醒来了，围在了屋子周围。
“怎么没有见到吴大壮？”
老人看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吴大壮的身影，心中产生了疑惑。
“不过烧得真好啊，烧吧，将他们全部都烧死吧，这两个妖僧就不应该继续存在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村子才能活下去。”
老人疯狂的笑了起来，在他的认知里，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大火内可以幸存的。
所以他认为，悟慈和悟枰两人必死无疑。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恶毒，全都想要我们死。”
一旁悟枰和悟慈隐匿着身影，观察着全村的人，悟慈看着无动于衷的人群以及听到老人的话后很是生气说道。
“这些本就可以从吴大壮的话里推出来的。”悟枰平淡说道。
“但是亲眼所见，还是感觉到很生气。”
“我感应了一下，和我料想的一样，吴水也死了，我没有感应到她的气息。”
悟慈无言，他们倒是逼得亲人向亲人动杀手了，他不知道这是何等罪过。
是善否？
悟慈平静了下来，看向了人群，他们可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死。
救人，是善否？
“师姐，我不想看了，我们走吧，附近应该还有别的村子可以问路的吧。”
悟慈看向了悟枰，想要其带他离开，他已经无法忍受继续待在这里了，自己的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需要平静和安静的思考一会。
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好吧，我们就这样离开吧。”
悟枰也不想造过多的杀戮，看着悟慈落寞的神情，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她原本是打算毁掉佛像的，因为她总感觉佛像有些诡异。
“两位同门，这么急着走吗？不留下来坐一坐吗？我这里的无念水可不少。”
正当悟枰和悟慈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带着戏谑。
悟枰和悟慈转过了身，就看到人群前有一个身穿袈裟的年轻和尚凭空出现了。
“圣僧大人。”
围观的人纷纷都跪拜了下去。
“圣僧大人，我不知道两位是您的同门，所以才放火烧他们的，请圣僧大人能够饶了我们啊。”
老人跪拜着，脸几乎贴到了地面上，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用了，你们这个村子不是很能遵守规矩，呈递的信仰太少了，不用继续存在了。”
“圣僧大人……”
和尚的话刚刚落下，全部人应声而倒，失去了生息。
“你……”
悟慈看着全部人死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悟枰则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