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和尚，不是妖魔
“啊，师姐，鱼打我。”
厨房中，悟枰和悟慈正在做午饭，悟慈从水缸中抓起一条鱼，两手紧紧地抓着。
但忽然，鱼儿猛烈摆动鱼尾，借着身上的黏液，脱离了悟慈的手，然后在空中摆动鱼尾，在悟慈的脸上扇了几巴掌。
最后掉落在了地上，翻着白眼。
而悟慈则捂着脸，坐在地上对着悟枰痛呼。
悟枰一惊，转过身来到了悟慈身旁蹲下，询问发生了什么。
经过询问后，悟枰看向了地上的鱼，然后将鱼抓住拿起。
鱼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挣扎了一会后发现无法挣脱这个女人的魔爪，就又一翻白眼，尾巴无力的垂了下去。
悟枰将鱼抓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就微微一用力，手抓得更紧了。
鱼儿不再没有动静，鱼尾直了起来一双鱼眼不再是全白，黑色的瞳孔似乎在盯着悟枰，似乎在表达着它的愤怒。
“这应该是这条鱼的灵蕴太多了，从而开了智慧。”
悟枰看了鱼儿一会，才想明白了鱼儿的怪异行为，然后她将鱼儿放回了水缸里。
“师傅曾经说过，万灵皆平等，其中诞生智慧者更是与我等相同，不可夺其生命。”
“所以等到下午之后我就将它拿到后山给放生了吧。”
悟枰拍了拍发呆的悟慈，看着他眨了眨眼。
“好的，师姐。”悟慈回过神来，显然他还在为鱼儿为什么会打他而思考。
“别想了，它已经具有了灵智，我想它是因为不甘于就这样做他人盘中之食，才会挣扎出来打你的。”
悟枰看着悟慈发呆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为他解开了疑惑。
“还有啊，谁叫你不好好修炼了，不然这鱼儿可挣脱不了你的手。”
“赶紧做饭吧，要不然就让师傅等久了。”悟枰在悟慈的小光头上敲了一下，就继续去做饭了。
“疼，师姐！”小和尚捂着了头。
……
“哎呀！怎么下雨了啊。”
河边小路上，悟慈一手拿着一个小竹笼，另一只手则在不断得挡着雨水。
小路上长满了草，几乎要将小路完全覆盖了，显然这条路很少有人走了。
“呼，小鱼你自由了！”
悟慈小和尚一路跑到河边，打开了装有鱼的小竹笼，咚的一声将鱼儿倒入了水中。
鱼儿入了水，便在水中欢呼雀跃的游了起来，只见一道金芒忽然从水中飞出，落在了悟慈小和尚的身上。
“是善力，好舒服啊。”
小和尚看着自己身上的金光，一阵欢喜，对着河水大声喊了出来。
“鱼儿，谢谢你的善力。”
哗~
悟慈还在高兴中，忽然河面翻滚，水从河面飞出，直冲悟慈而来。
“啊！”
悟慈惊叫，恐惧地倒在了地上。
水一卷，便将悟慈卷入了河水中。
“救命啊！”
悟慈在水中挣扎着，身体一沉一浮。
溅起的水渐渐覆盖了悟慈的眼，模糊间，四周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水消失了，森林消失了，血色覆盖了一切。
“啊！有人出现了，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和尚，好饿啊，好久没有吃过血食了，好饿啊！和尚妖魔一定很好吃！”
老人红着一双眼，不断吞咽着口水。
“和尚？和尚？！和尚！不不不！不对！他是妖魔！是妖魔！啊！我要吞了他！”
青年人双目赤红，张牙舞爪，害怕中带着疯狂。
“和尚妖魔啊，真是伪善啊，吞食过万千生灵，还装模作样地来放生鱼，他们啊，是多么的伪善啊！让我吃了这些伪善的妖魔吧！”
女人吊着一尺长的舌头，癫狂地嘶吼着。
“妖魔！伪善！吃！吃！吃！”
“妖魔！伪善！吃！吃！吃！”
……
老人、青年人、女人、孩子，他们长相丑陋，张牙舞爪地在着悟慈四周吼叫着，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血色在蔓延，声音变得更加尖锐与频繁，窒息感在不断增加。
小和尚在害怕，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他害怕了，害怕再也无法见到师傅和师姐了。
他突然间想哭了，耳旁的一声声妖魔更是让他无法忍受。
师傅曾经对他说过，他是一个和尚，要行善事，不可作恶，更要斩杀那些作恶的妖魔。
师傅曾经还说过，就算无法成为佛，也不要成为妖魔，妖魔只知杀戮，是万灵的敌人。
“妖魔！恶人！”
……
“我是和尚，不是妖魔。”
小和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忽然猛地用力从水中挣扎了出来，大声喊道。
远方，佛像前，盘坐的老和尚猛的睁开了眼。
“好重的怨气啊。”
老和尚看向某一个方向，低声喃喃，话语刚落下，老和尚的身影便消失了。
……
“悟慈！”
河面上，老和尚浮空，一眼就看到了水中挣扎的悟慈，连忙衣袍一挥，将悟慈从水中卷了出来。
“怨灵，你竟敢在这里作乱害人！”
老和尚怒蹬河面，宛如一尊怒目金刚。
“老秃驴，你们还不也一……”
“呵！”
嘭！
一声冷呵，河面瞬间炸开，怨灵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师傅，他们死了吗？”
老和尚的怀中，悟慈虚弱地抬起头看向了老和尚。
“嗯，死了，我带悟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瞬间，老和尚便消失在了原地。
厨房内，悟枰刚想跑去后山，老和尚便抱着悟慈小和尚突然出现了。
“师傅，悟慈这是怎么了？”
悟慈正在老和尚的怀里沉睡着，脸色苍白，全身都是水，悟枰看着悟慈带着担忧的问向了老和尚。
“悟慈在河那里遇到了怨灵。他现在身体已经脱力，精神也被吸去了一半。”
老和尚将悟慈小和尚交给了悟枰，“将他带回房间里休息吧，随便照顾好他。”
悟枰接过悟慈，脸上带着愧意。
“都怪弟子不好，没有告诉师弟这个世界里存在的危险，要不然悟慈师弟也不会偷偷地自己拿灵鱼去放生了。”
“这与你无关，只是他命中该有此劫罢了，你照顾好他就可，不用愧疚。”
“弟子明白。”
悟枰没有再多语，但脸上的愧意不曾消减，行礼后就带着悟慈退了出去。
“上古的人怎么还会出现？”
老和尚看向了远方，目光幽幽。
未来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