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鲜衣路马
三年前
“老头子，你笑什么”穆逸看着阴恻恻的司徒震，慢慢后退。
“你不是答应帮我照顾小环了嘛”司徒震上前，搭上穆逸的肩膀。
“话虽如此，不过你能不能放开啊”
穆逸扒开司徒震的手，并保持了一定距离。“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我要你修武”司徒震看着穆逸。“是为了小环”司徒震又解释了一句。
“既然你已经答应我了，那你不能走到我前面吧”
“你得有些自保能力吧”
…………
司徒震说了半天，穆逸明白。想忽悠自己修武嘛。但是自己本来就没有修武的打算啊。
不过修武貌似也不坏啊……
穆逸脑海里想着，已经开始脑补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戏了。
“嘿嘿嘿，我答应你，开始修武。”
“这是为了小环啊，你别乱想”
穆逸吞吞口水。
司徒震眯着眼，看着穆逸。那你就准备好吧。
对上司徒震最后的眼神，穆逸觉得屁股一凉。
…………
一晃，三年已经过了。
在司徒震情切，无私的指导下，穆逸渐渐踏上了修武的道路。
以玄阳神脉为基入武，这个起点可以说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修武者了。
接下来，司徒震先教授了武道基础，境界划分，武学划分之类，以及一些辅助物品。很多很多。穆逸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小环都会出来鼓励他。
看着小环模样，穆逸内心大受鼓舞。于是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到后来，司徒震把家传绝学都传给了穆逸。理由是不想绝学失传。
于是穆逸开始被雷劈的每一天。
渐渐的，穆逸也发现了修武的乐趣。
例如，飞檐走壁，徒手碎石……
………………
“老头子，怎么样”穆逸收手
两人盯着地上焦黑的野兔。
“这还能吃吗？”司徒震反问一句
“啊？”穆逸愣了一下。“应该能吃吧，不过味道可能差点”
…………
某个雨夜，穆逸挑个剑花。
“入鞘还家”
借着雨水，冲掉脸上的血迹。“这会吓到小环的……”
推开屋门。穆逸把长剑挂起。取下竹斗笠。
“回来啦”小环听见声音，走出来。给穆逸倒了一杯热茶。
“这是春涧茶，很有名的”小环面带笑容的看着穆逸。
“嗯，好喝”穆逸小小喝一口，唇齿留香。浓厚的茶香散发在口腔里，抚平心绪。湿漉漉的身体也暖暖的。
“去洗一下吧”小环找出几件衣服，递给穆逸。“别着凉了”
……
穆逸躺在木桶里，毛巾敷在眼上。三年，穆逸早已把这里当做家了。小环，司徒老头……
……
“小子，快陪我下一局”司徒震看着穆逸走来，擦拭着头发。忍不住开口。
“憋死我了”快点。
“爷爷，逸哥还没吃东西呢”小环不满的嘟嘴。
“没事，我不是很饿”穆逸笑着对小环说。
“那我拿点点心过来吧，填一下肚子”
“好”
……
子落楸枰，雨落鸳鸯瓦。
黑白棋子落在棋盘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雨落在鸳鸯瓦，烛光把两人映在窗上。
“啪嗒”棋子落步
“嘀嗒”寒雨落地
二者相得益彰。给磅礴的夜添上一份光亮。
到了后夜，气温微凉。
穆逸与小环信步伞下，走在青石板路上。路边的竹林被风吹动，惊起停息的雀鸦。
“逸哥，这个给你”小环递给穆逸一个护身符。
与其说是护身符，倒不如说是一个香囊。
经年相伴，心饴不化。
三年时间，早已在对方心里留下重重的一撇。无可替代，干净纯粹。
穆逸接过后，放在鼻下。除了护身符自身的香味外，还夹杂了小环的味道。
“真香”穆逸收起。
久久，两人缄默无语。
许久后，穆逸开口“明天就要走了”
“嗯”小环低着头，不再说话。
小环靠在穆逸身上，泪水早已打湿了穆逸的衣衫。穆逸看着夜空，吐出一口冷气。
我心里，有一座山。你落在其中，笑靥如花，让我痴迷。我想抚摸你的风华，可有两全法。
为了更强的实力，为了保护你……
小环抬起头后，帮穆逸整理了一下衣领。
“望君珍重”
待小环离开后。穆逸去下外衫。
竹上的司徒震等了很久，才等来穆逸的一剑。速决高下，挥剑一刹那。
两道人影闪烁其中，时不时传来破空声。每落一脚，便腾下些许竹叶。
两人落下。
司徒震看着穆逸。
“这招如何”
紧接着，司徒震双手运势，掌中不再是那蓝色雷电。取而代之是两股黑白气息。混沌其中，虚虚实实。
随着司徒震的动作，周围的气流变得凌厉起来。穆逸极速后退，腿蹬在竹上，将小臂粗的竹压弯后才稳住身形。
再看去。
司徒震脚下的竹叶随着气流而动，旋转纷飞。待司徒震收手的时候，脚下已经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
司徒震立于其中。
“来了”司徒震简单一句双手对着穆逸一推。
狂风袭来，携带锋利的竹叶，如真龙舞蛇，向穆逸攻来。
排山倒海之势，让穆逸闪躲不及。周围已经被封死。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身处阴阳中心了。
穆逸立剑于前，眼里绽放蓝色光芒。剑身附上一层蓝色的气息，开始抖动起来。
“咻”
穆逸破空一剑刺出。
被风强牢牢挡住，穆逸用上另一只手，死死抵住。直到剑身变弯，开始颤抖，出现裂缝。
眼里蓝芒更盛，剑身上的蓝芒变得耀眼。
在一阵刺眼后，风云平息，穆逸躺在地上。
身上密密麻麻许多伤口，大小不一。手里依旧握着剑柄，剑身已不知所踪。
“内阳平静，外阴猛烈。两者配合，以静制动”
“破局便在于泄气，让阴阳二气交融方可。”
司徒震走到穆逸旁边，看着他。
穆逸躺在地上，看着满天繁星。
“这点我是领略到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一剑，破了最脆弱的地方。二气交融时，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反震之力夹带竹叶，如数千枚暗器，同时发动。
“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形意变换，纵横交错”
“学到了。”
普普通通的竹叶，也能取人性命。
“曲终求赢，蓄而后发。你很聪明”司徒震满意的点头，满是赞许。
…………
司徒震已经离去，穆逸依旧躺在原地。他知道远处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他只想躺久一点，陪她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