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两个人的抛白
“我说，刚才……”
出了浴室回到营房的桀少看见梦洁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的做自己的事情，室内一时充满着尴尬的沉默。
终于，
忍受不下去的桀少打算打破沉默的气氛。
“请忘记刚才发生事情吧，前辈！拜托了！”
梦洁很夸张的超过九十度道歉鞠躬。
“额，好吧，算了。”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了。
桀少安静的闭口不言，一个人莫名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说明下，这不是玩深沉，纯粹是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不过，
看在梦洁的眼里……
“前辈，”
偷偷的看着桀少的侧脸，局促的开口，
“生气了吗？”
“啊？”
桀少不由的老脸一红，赶紧摇头，
“没有，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怎样得到这样强大的力量。”
非常露骨的转移话题。
“呀？！”
梦洁不由的想起来自己在浴室大胆的举动，捂住了羞红的双颊。
“要失去很多，才会获得力量，如果有可能，我宁可不失去已经失去的，没有获得力量。”
这已经不光是转移话题了，根本就是装x。
桀少都想去借艾薇的枪用一下，让自己崩了得便宜还装x的自己吧。
“当时，我在屠杀异族时，你是怎么看？”
桀少的视线死死的锁定梦洁，不放过一点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前辈，”
梦洁轻柔的开口，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眼前是个超越常识的男人。
所有人都必须强制自己相信这样一个事实，那就他超越理解能力的战斗力，几乎让大家都感觉自己在梦境中迷路一般。
但是，
吹佛着头发的暴风，鲜血的味道，赤红的颜色，迫近的惨叫，这些所弹奏出来乐章正在强调着，一切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每个人都意识到，战场和校园的不同。
在这里，他们就是轻轻一捏就浑身是血的弱小存在，那是真正的地狱，没有可以重设的按键，发生的事情不可能重来！
“前辈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认识到了战场和校园的不同，战争的残酷。前辈让我们觉的你完全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物，比起追逐我们的异族，当时的前辈更令人害怕。”
“果然是这样呢。”
残酷的事实又一次揭开了桀少内心的伤口，突然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跪下呻吟。
“又是这个表情呢，前辈，”
梦洁悄悄的走过来，将桀少整个人拥在怀里，
『就像当时一样呢，看不出来前辈是愤怒还是焦虑，这种诡异的沉默，阴冷的瞳孔好像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
“但是当时的前辈在我眼里就好像被料想不到的对手打了一巴掌一样，表情黯然，沾了血污的侧脸流露出来的只有你内心那难以治愈的孤独和悲伤的阴影。”
强烈的好像快压溃自己的自责感和怜爱感如海啸般拍打着梦洁，身体热的好像快要融化，由于情绪激动而全身发红，这是理论无法说明的，情感的漩涡。
“前辈，你喜欢欧阳学姐吧。”
在梦洁怀中的桀少突然身体僵硬了起来。
“那个是……”
闷闷的想开口解释什么。
“前辈！什么都不要解释！”
梦洁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打断了桀少即将开口的话语，
“女人的直觉都是很灵敏的，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我并不是不清楚前辈眼里的人是谁，而我依旧选择前辈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喜欢前辈，也放心不下前辈。我并不打算要求前辈对我怎样，前辈也无需觉的愧疚，能在前辈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没错，”
桀少轻轻的挣脱梦洁的怀抱，安静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你舍弃了一切来到这里，要是我再矫情，反而是对你心意的亵渎了。”
眯着眼抬头望向高处小小的窗口，桀少的声音宛如在烟雾缭绕中渐渐远去:
“我第一次杀人应该是在十岁的时候吧，那是我第一次受伤。当时的不懂事的我悄悄的瞒着所有人，偷偷的跟着老班长他们上了侦察舰，不幸的是我们被异族偷袭了。老班长将我塞进了救生舱，我眼睁睁的看着异族的利爪穿透老班长的身体，在我的腹部留下一道伤痕，紧接着是救生舱的脱离，老班长的头颅随着脱离的救生舱被扯了下来。一直到最后，老班长的嘴角还是带着笑容。”
回忆起当初，桀少脸上的懊悔之色令他表情变得扭曲。
“侥幸生还的我被捡回边境星。当时得知，之所以我们会被袭击，是为了救助一名边境星找新闻的记者。轻率行动的他私自驾驶飞船引动了本应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异族后备部队，为了保命又无耻的将其带到了完全不知情的侦察舰附近，发出求救信号，导致我们和异族展开战斗。”
紧接着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狰狞，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算他鲁莽又自私的行动，救援、战斗并战死倒也算的上是军人的责任，为此虽会谴责此人，但也仅此而起。可是吧，可是吧，当时躲在一旁的他却悄悄的在录制，记录下战斗的一切。加上我，一共发射出12个救生舱。一个都没有管，造成这个结果的记者一个都没有理会，只是径自带着自己的新闻逃跑了。夹着尾巴，毫无下限的丢下救了他性命的士兵们。”
低沉声音中隐藏着迄今都没有消失的愤怒:
“毫无悬念的，回去后的记者成功了。当他带着荣誉又一次踏上边境星时，尽管几乎所有的人都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可他既不羞愧也不道歉，趾高气昂的呼喝着，彷佛我们都是他的臣民一样。最后，当他看到我时，就好像发现了大宝藏，双眼放光的说着大新闻、大新闻，这下可以彻底揭露军队的黑暗了。”
桀少看着梦洁，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我之所以会那么小就到前线是因为被人追杀的缘故，父母算是死在我眼前。如果不是前线的那些军人保护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害怕过、恐惧过，我不否认军队也有自己的黑暗面。但是，我的性命，是这些别人眼里的傻大兵给予的。所以当时的我抽出了边上一名士兵腰间的能量枪，对着这个记者的脑门按下了射击键。”
“慌乱、留恋、不可置信、无法理解，这就是这个记者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表情，”
桀少有些自嘲的微笑了起来，
“我完全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什么恶心、呕吐之类的都没有，我只是狠狠的对着尸体吐了口痰，还顺便踹了几脚。”
像是将什么垃圾给扔出去了似得，桀少放松身体:
“所以，我身上的伤痕并不是那种所谓的男子汉的勋章，我也不是一个愚忠且循规蹈矩的人，我更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如果你抱持着对英雄的情结，或者说，你觉的我是拯救一切的英雄而遭遇到了不平的对待，那完全没有必要。所有的结果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不会后悔，也不会难过，我只会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看我。”
桀少轻轻的吐了一口烟。
“我不会装模作样的劝你，说什么这里危险，你应该回去啥的，我很高兴你来到这里，来到我身边。也同样不会阻止你离开这里，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我能给你的承诺是我会保护你，只有在我死去以后你才有机会受到伤害！不管将来如何，你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选择自己想要前进的方向。我不会挽留，也不会纠缠，因为我永远只是我自己而已。”
桀少的眼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升腾的烟雾慢慢的阻挡了他的脸，只有眼底的一点红色血光在烟雾的后面散发着不详的光辉。
“前辈，”
梦洁出乎意料的嫣然一笑，
“你总是这样拒绝别人的亲近吗？”
“这种样子的前辈很逊呢，”
彷佛要驱散烟雾一般的挥了一下手臂，
“虽然我不是很懂前辈所说的事情。但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哦。”
“请尽情的表现自己的一切吧。前辈，无论它是美是丑，如果不能接受前辈的一切，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前辈身边呢？那么，就告诉前辈我的答案吧。”
温柔的触感占据了桀少的嘴唇，双唇的接触感觉很强烈，带着属于女人的湿度还有女人的温柔。
“真是的，败给你了，”
桀少无奈的发现自己被这个和男人接触都害羞的不得了的小女人给强吻了。
“前辈，请正视自己，也正视每一个你身边的人，这样才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哦。”
梦洁有些俏皮的钻进了自己被窝，微微发红的脸颊说明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是吗？也许，你比我还要坚强呢。”
桀少看着钻进被窝的小女人，悄悄的在自己内心加了一句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