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糕点
“这是我做的糕点,主人快尝尝。”
小傀儡推开了房间的门,捧着一碟花花绿绿的东西一脸欢喜地到了他面前。
朗薄渊正束着腰间黑色玉带,抬头对上那双分外灼热的眼神也不忍拒绝,清了清略微沙哑的嗓音道:“你先把东西放在桌上。”
“好。主人,我来帮您束玉带吧。”
小傀儡放下了碟子,兴冲冲地跑回了他身边,也不管他是不是应了,抬手就在他腰间胡乱摸起来。
朗薄渊被摸得有些痒,忍了很久,最后闷着脸一手挥退了小傀儡:“不用你了。”
“哦。”小傀儡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表情垮了下来。
朗薄渊束好玉带朝他走过来,看他表情变化如此之快,抬起眼皮慢悠悠地问:“看你这样子,是有什么不满?”
小傀儡坐在桌边,眼帘低垂:“主人嫌弃我了吗?”
朗薄渊腿一迈,轻松坐到凳子上,手支着脑袋看着小傀儡,也不回答,就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话。
“主人会不要我吗?”小傀儡抬起眼,死死盯着他看。
朗薄渊觉得他的眼神就像……就像一个小媳妇在试探自己的新婚丈夫那般楚楚可怜,看着蛮委屈地。
“你不乖了,本君就不要了。”朗薄渊随手捏起碟中一块粉红色的糕点,抬起小傀儡的下巴,喂了进去。
小傀儡小口吞咬着糕点,在他的帮助下慢腾腾地吃完了,吃得满嘴都是,嘴边都沾了许多小残渣。
“怎么样?觉得自己做的糕点好吃吗?”朗薄渊拇指到了他嘴边,看着他仰起头半眯着眼,仿佛要索吻般,朗薄渊动作一顿,从袖子里取出了张帕子,轻轻拭去了他唇上沾的粉末。
小傀儡诚恳地回答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吃。”
朗薄渊心想,他又知道了一件自己不曾知道的事。
小傀儡已经试吃过了,朗薄渊知道没有毒,他从盘中拿起一块,亲自试吃了一口。
“还不错,就是有些甜了。”糕点又糯又软,带着一点清香。
这几日小傀儡一直都有从厨房里拿东西给他吃,看来是经常去厨房。至于去厨房做什么,他也明白了,无非是去学着给他做糕点。
小家伙心思还挺细腻,学东西也快。
但朗薄渊的想法依然没变,小傀儡对他这么献殷勤,肯定事出有因。
吃完了一块糕点后,朗薄渊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本君,还是有事要求本君?”
“我……我想让主人允许——”小傀儡身板突然挺直。
“魔君,人找到了。”
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袍的男人抓着另一个人。
在他们出现那刻,朗薄渊觉得房间里都明亮了几分。
朗薄渊望着舟溢皱了下眉:“你太耀眼了。”
舟溢把人小心平放到地上,自己摇身一变,换了一套宝蓝色的衣袍,头上的珍珠皇冠变成了束发的白玉发冠,闪着珍珠的圆润光泽。
但较之前,这身装扮确实算低调了,也更凸显了他身上儒雅温润的君子气质。
“这样好了吧?”舟溢朝他一笑。
“嗯,不错。”朗薄渊又赞了一句,“办事速度还可以。”
舟溢把人从地上扶起,展颜轻笑:“答应了魔君,当然就该做到。魔君看看,是他吗?”
朗薄渊略一打量他的相貌:“应该是。”
“魔君怎么不问问我,他是不是受到了感染?”
“你能打晕了带回来,自然是已经被感染了。”朗薄渊捏着眉心,抬手倒着茶,先邀了舟溢坐下。
他已经为这件事头疼许久了。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但怎么向容儿他爹娘交代,还是个大问题。
容儿的爹娘每晚都要开门迎接着儿子回来,连死都不怕,若要直接告诉他们容儿已经感染了,会发生什么,朗薄渊也不知道。
“魔君,茶水满了。”舟溢看着他心不在焉地倒着茶,茶水溢了出来都没发觉。
“喝茶。”朗薄渊住了手,把一杯盛满的茶推到舟溢身边。
动作太急促,手撞到了一只碟子后,朗薄渊才想起了小傀儡之前做的糕点,他一把将碟子推到了舟溢面前:“快尝尝。”
舟溢没往糕点上看一眼,而是先看着他出血的手:“手还疼吗?”
听他一问,朗薄渊才发现手上被滑出了道伤。原来是那碟子边沿有块凹陷,他的手刚擦过去,就出了血,碟子边缘现在还留着他的血。
朗薄渊嗤笑了声:“这点小伤……”
“魔君,多有冒犯了。”
舟溢的一双手已经覆住了他的手,徐徐传送着温暖的灵力。
伤口愈合后,舟溢放下了手,握了握手心里残留的温度,目光才看向糕点:“这是刺玫味的吗?我记得魔君不喜欢这些花味。”
朗薄渊:“不知道,反正挺甜的,你尝了就知道。”
舟溢拿了块糕点,轻咬了一口,笑道:“好吃。”
他刚入口的糕点上沾上了一点梅花似的红,正是朗薄渊不小心撒在上面的血。
“猜猜谁做的?”
舟溢有点不敢确信:“是……”魔君?
“是他。”小傀儡刚站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朗薄渊道,“小傀儡?”
“他出去了。”舟溢苦笑道。就在他给魔尊疗伤时,小傀儡就走了。
朗薄渊:“哦。”
“魔君在这里过得还好吗?”舟溢喝了口茶,声音却恍若隔世之远。
“还好。”朗薄渊不想让其他人为自己担心,对于这种问题也一向是报喜不报忧。
抿唇喝了口清茶,朗薄渊就着茶朦胧的雾气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说,我来过这里吗?”
“魔君为何会这么问?”舟溢放下了茶杯,杯中的水撒了一些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