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我眼色行事
第三十二章看我眼色行事
朱方正把边文远塞给自己的兰花豆送到边母面前：“阿姨，文远说这个好吃，您也尝尝！”
“好好，方正啊，你也别客气，咱们一块儿吃。”边母笑着接过袋子剥兰花豆。
朱方正殷勤的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拉到边母近前：“您吃苏阿姨，我家妹妹也喜欢吃兰花豆，我平时就常给她买这个吃，她高兴了也给我剥着吃。”
“是吗，一会儿走的时候想着给圆圆带点儿，你小时候为了抢妹妹的零食和玩具，没少挨你爹的捶，长大了懂事了，也知道疼妹妹了！”
“那是，”朱方正心有余悸的摸着晚饭时刚被老爹捶过的肩膀，脸上不敢怠慢笑得愈发喜庆：“阿姨，您不知道，我是真喜欢我妹妹，我那妹妹又聪明又漂亮，性格又好，还有耐心，不是我跟您自卖自夸，我都挑不出我妹妹的缺点来。”
“嗯，圆圆这两年出落的越来越出挑了！”边母表示赞同，转头看看自己儿子：“你说是不是，文远？”
边文远还没说话，朱方正已经再接再厉接上话头儿：“苏阿姨，您说，我妹妹小小年纪，又能干，又喜欢小孩儿，以后自己有了小孩儿指定也差不了，您常接小爱您肯定知道，她班上的小孩儿都可喜欢她了！”
小爱！边文远心里哀嚎一声，拖着朱方正就要走：“老朱，我有事找你，跟我上去一下，走，走！”
边父在旁帮腔：“……啊，那你们年轻人去聊吧，不用管我和你阿姨，去吧，去吧！”
朱方正被边文远拖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事儿啊老边？在这儿说不行啊，我跟阿姨聊的正好呢。”
“等等，”边母冷眼看着儿子和老头子，刚才自己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要是再看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起身喊住已经快被儿子拖出客厅的朱方正：“方正啊，先别走，阿姨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边文远不敢停下：“妈，我的事儿挺急的，您先等会儿！”
“没听见阿姨有事儿，你先等着！”朱方正甩脱边文远：“阿姨，什么事儿啊？”
“小爱在你家待得还习惯吗？”
朱方正愣了一下：“小爱？小爱为什么在我家？”
边文远赶忙拍了他一掌：“小爱，我妹妹小爱，你不是见过吗？忘了？是不是忘了？”一面说一面背着边母冲朱方正狂挤眼睛。
“……啊？……没忘吧……”朱方正察觉到气氛不对，吞吞吐吐盯着冲自己使眼色的边文远，见他眼睛挤得愈加用力了，终于领会到一点儿意思，立时改口：“哦，哦哦，忘了，我忘了！”
边父过来救场：“小朱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这么差？你妹妹今天晚上领回家的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小爱啊，是小爱啊！”
啥女孩儿？朱方正又蒙了，瞪着懵懂的牛眼看边父，边父也在挤眼睛，朱方正懂了，继续发扬刚才的经验重复最后几个字：“哦——是小爱啊，嗐，是小爱啊！”
“想起来了吧！”边文远一把抓住老朋友：“小爱今天晚上跟着你妹妹在你家住一宿，我们明天才能接她回来。”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朱方正回握老伙计，转头向边母道：“小爱今天晚上跟着我妹妹在我家住一宿，你们明天才能接她回来！”
边父也笑了，左右拍拍他俩：“瞧这俩大小子感情多好，跟亲兄弟一样！”
边母笑容满面道：“小朱啊，你今天晚上见着我们家小爱了？”
“见着了，晚上我们一桌吃的饭呢，您家小爱特喜欢吃我妈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吃了一大碗饭呢！”
“那就好。”边母笑容不减：“那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们多费心了。”
“嗐，阿姨，又跟我客气，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文远的妹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
“我今儿早上刚给小爱剪了短头发，齐耳朵的娃娃头，麻烦你们想着晚上帮她洗个头，省得晚上睡觉把碎头发渣儿带上床。”
“我说呢，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我怎么能想不起来了呢，原来是阿姨您给她剪头发了啊！阿姨您这手艺真可以，我妈一个劲儿夸小爱的发型洋气呢！”朱方正大嘴一咧说话全凭惯性，压根儿没注意到旁边冲他杀鸡抹脖子比划的边文远。
边母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坐回沙发上，一脸寒霜打量着屋里的三位男同志。
“……”朱方正眨巴眨巴眼睛，察觉边母面色不善，赶紧再看边文远，边文远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朱方正悄悄扒拉他一下：怎么了？给兄弟个眼神啊？
边文远抬头看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我妹妹没剪头发。”
朱方正惊讶的张大了嘴，愣了一下看看边母，乖巧的闭上嘴巴往边文远身后藏了藏。
“哼，”边母再度冷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小爱呢？小爱到底在哪儿呢？”
边父咳嗽了一声，坐过去扶住老婆的手臂：“敏丽啊，咱们回房我慢慢跟你……”
“你少来这套！”边母挥开边父的手：“老东西，天天跟我耍心眼儿！文远，你说！小爱呢！”
边文远没法子，只得把小爱在梁晶晶家住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晶晶家！”
“梁同志家！”
边母和朱方正同时惊呼出声。
边母的声音被朱方正的大嗓门儿压过，不满的瞪视朱方正，朱方正闭上牛眼，请苏阿姨先来。
“怎么能在她家！”边母一下又站了起来：“小爱怎么能在她家！还过夜！”
边父跟着站起来劝老婆：“小爱想她晶晶姐姐了，我就让文远把小爱送到小梁同志家了。”
“你还让文远也去她家了！”
“不是文远下午没课吗，正好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
边母气得手在抖：“好啊老边，我一天天什么事儿都想着你，你倒好，搁这儿跟我玩儿暗度陈仓呢！你行，你和儿子联起手来骗我！我，我明天就去单位打报告，新基地我不去了！你自己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诶，诶，诶！”边父慌了，赶忙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给老婆扇风：“别着急，别生气，别上火，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就在家陪着你！”
边母重重剜了老头子一眼：“爱去不去！”
“是是是，”边父扇风扇的更端正了：“你说的有道理，坐下说坐下说。”半拉半扶的搀着边母坐下，回头冲儿子使眼色：“还不给你妈妈把茶端过来！”
边文远把茶杯递到母亲手上：“妈你别生气，我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合适，我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
边母喝了一口茶，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你别跟我说这些，你现在去把小爱接回来。”
边文远坐到边母身边：“妈，天儿太晚了。”
边父在边母另一边：“是啊，太晚了，天都黑了。”
“现在去接路上不安全。”
“对啊敏丽，不安全啊，路上。”
边母给了老头子一掌：“你别说话！吵得我心烦！”
边父闭嘴，扇风。
打了这一巴掌出去，边母的怒火消了一点，也明白现在这个时间去接小爱确实太危险，狠狠白了儿子一眼：“文远，方正也不是外人，我今儿就当着方正的面儿给你把话说清楚。”
得到准许的朱方正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期待的等着下文。
边母直视着儿子：“梁家的恩情，我以后会想办法报答，你和梁家姑娘的亲事，我不同意。”
边父张口欲言。
“交往我也不同意！”边母又白了老头子一眼，索性趁着怒气跟爷俩儿把话说清楚：“文远，你妈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这件事我不同意！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妈——”边文远喊了边母一声。
边母不为所动：“你不用跟我说别的，就说这件事儿能不能听我的！”
朱方正心里乐开了花，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捅咕捅咕边文远：“文远，你得听阿姨的啊，阿姨肯定是为你好啊！”
边母终于等到支持者：“文远你听听！方正都体会到妈对你的一片心，你这个做儿子的就体会不到？听妈的话就这么难？”
朱方正加倍卖力捅咕：“文远，快点答应阿姨，快啊，别惹阿姨生气！”
许是朱方正的手指头确实有些力气，边文远一下站了起来：“妈，对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气，可我真的很喜欢晶晶，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晶晶，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看见她就高兴，我看不见她想起她也高兴，我想跟她在一起，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妈，你也想让儿子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吗？也希望儿子幸福快乐是吗？就跟您和爸在一起一样幸福快乐是吗？”
边母被儿子的一大段深情剖析打了个措手不及，瞪视儿子良久，转头怒视老头子：是不是你教的！
边父给老婆扇着风，听得意犹未尽：不愧是我儿子，老边家的男人就是这么深情！
朱方正捂脸：太肉麻了，这个臭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