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怪怪的队长
第十九章怪怪的队长
朱方正和边文远一迈进办公室，屋里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紧跟着进来的女民警还没来得及为他们做介绍，去梁晶晶家抓人的那名男民警也进来了，一见朱方正两人诧异道：“队长，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今天休息吗？呦，边哥，你怎么有空……”
朱方正自进门后便刻意不往梁晶晶的方向看，此时一本正经的抬手冲男民警虚按了按，示意他压言：“我不放心队里的工作，回来看看，其他闲杂人员，你不用管。嫌疑人是你在审吗？情况怎么样？”
男民警觉得队长今天有点怪怪的，看看旁边一脸平静的闲杂人员·边，抓了抓脑袋道：“两名嫌疑人已经审完了，可以排除人贩子的可能，应该是有纠纷没有解决。我已经叫人把她们从审讯室放出来了，人就在外面等着，正好她们单位工会的人也在，要不要让她俩和这几位当事人当面说清楚，把问题解决掉。”
朱方正沉着的点点头：“嗯，做的不错。”说完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踱到一张办公桌后面大马金刀的坐下，威严的一摆手：“带她们进来！”
男民警不知道队长今儿是怎么了，看了看女民警，女民警茫然的摇摇头。
“还不快去？”队长深沉内敛的催促传来。
“是，是。”男民警忙不迭应着，返身出去，片刻功夫带了赵老太太和李母回来。
经过审讯室的洗礼，两人瞧着都低眉顺眼的，虽然手铐已经卸了，但进门后都规规矩矩站着不敢造次。
秀兰婶子看见李母便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揪着她好好问问为什么要害晶晶丫头，不过碍于民警同志在场，还是强压下火气，索性把头别到一边不看她。
李忠英终究还是担心自己母亲，上前拉着李母的手埋怨道：“妈，你干嘛帮着外人坑晶晶啊，你看惹出多大的事儿！”
李母被自己女儿数落立时便要瞪起眼骂人，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赶忙又变幻了脸色：“我不认识她，我就是好心带个路，英子，你帮妈给他们好好解释解释，都是那个老太婆的事，这事儿跟妈没关系！”说着，李母满脸堆笑，依次向屋内的民警、工厂干事和梁晶晶等人点头示意。
旁边赵老太太闻言狠狠瞪着李母。
赵老太太今天来大杂院本只是想探探风声、碰碰运气，谁知在门口打听梁家的时候碰见了李母，俩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一聊之下竟十分投脾气，赵老太太便将梁家女儿是她孙子早年定下的媳妇的事给李母说了。
得知了赵老太太来意的李母，自然也将梁晶晶已有婆家的事说给她听。
听说梁晶晶已经有了婆家，而且婆家还是干部家庭，有钱有势，赵老太太也便歇了心思，准备回去再为孙子做别的打算讨媳妇。
李母忽然抓住赵老太太：“老姐姐，你当真要给你孙子讨媳妇吗？”
“那还用问？”
“讨不到梁家丫头，讨一笔钱给你孙子行不行？”
“嗐，”赵老太太哂道：“有了钱，讨谁家的丫头当媳妇不行？”
李母心想：当真是老天爷疼和我，想吃冰下雹子，想瞌睡递枕头，想要梁家丫头的工位，便有这么个便宜婆婆送上门来。当下拉了赵老太太回家密谋。
两人商定，直接去梁家跟梁晶晶挑明此事，要她跟赵家回去做媳妇，若是她不肯取，便让她去找那个做干部的公爹来跟赵家商量解决，赵老太太便借此提出要一笔补偿费，如果干部公爹不同意，便去他工作的单位闹，闹到他同意为止。
“你说，”事情商议到这个份上，赵老太太又有点儿犹豫：“人家是干部，逼急了不会跟咱们翻脸吧？”
李母心说这老太太真怂，白活这么大岁数！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当干部的都要面子，最怕你去单位闹让他没面子，八不能给你笔钱和解呢！”
“哦……”赵老太太若有所思点点头，眼睛一翻盯着李母：“你帮我要钱，你有什么好处？咱们丑话说在头里，要是钱不够娶媳妇，我可不能分给你。”
呸！李母在心里啐了赵老太太一脸，可堪她满脸戒备之色，也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等把梁家丫头的公爹约出来，有些话你不能直接说，我就给你们当中间人，传个话，拉个价什么的，等你们事成了，我拿点中间费就行。”
“中间费？”赵老太太脸上戒备之色更甚。
“不跟你要！我去找梁家丫头要！我不多要，她哥死了以后留下个工位，我就要那个工位。她敢不给我，我就告诉她公爹她跟你孙子处过对象。”
赵老太太忍不住夸她：“看不出来你够坏的！那还等什么？咱们去吧。”
“等等。”李母一双三角眼睛上下打量着赵老太太：“说人家姑娘是你家媳妇总不能空口白牙去说吧，你要是有什么凭证就拿出来给我看看靠不靠谱，省得回头事儿没办成，还把我自己个儿搭进去。”
赵老太太这才将那张有梁父签名的定亲纸条拿出来给她看，李母也觉得这事有门儿，便带着赵老太太直奔梁晶晶家，吃绝户去了！
谁承想钱没捞着，反而闹进了派出所，赵老太太窝囊到不行。
刚才来派出所的路上，李母一直翻来覆去的跟押着她的女民警强调：她跟这事没关系，她不认识赵老太太，人贩子只有赵老太太一个人！
赵老太太跟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两只手都被铐在后面，当时便要冲上去把李母挠个满脸花，等进了审讯室，没等民警同志问，赵老太太便把两人今天如何碰面，如何商议要钱要工位的事吐了个干干净净。
派出所又调查了赵老太太的家庭背景，确定她是西城的长期居民，还有个孙子在造纸厂工作，才撤销了她人贩子的嫌疑。
此时赵老太太见李母当着众人又是一味推脱甩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当下心中火起，冷笑一声：“跟你没关系？你先别着急把自己撇这么干净，让我说出有意思的来，你这脸皮就得掉下来砸了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