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啊。”霍郁丞抱着他动作非常轻柔,生怕自己哪里碰疼他:“其他地方呢?手腕?腰?”
江温言摇摇头,明显兴致不高的样子,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腹部:“就是肚肚疼,不舒服,先生,可以吃止疼药吗?好难受啊……”
“止疼……”他欲言又止,用自己的掌心抚摸在江温言的腹部上:“宝贝,我在这陪着你呢,你要是疼,就捏我,好不好?小宝宝现在不稳定,不能吃太刺激的药。”
这点他也不是没有问过,而是现在江温言的药已经开了很多了。
光是保胎药和稳定信息素的就几乎每天一大把,止疼药又很刺激,怀孕的omega当然不能吃。
“宝贝,受苦了。”霍郁丞心疼的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实在是难以舍得:“我一直陪着你。”
“嗯……”
江温言哼唧一声,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
像个乖巧的小兔子,终于是疲惫的不成样子躺在床上,顺顺毛就能够睡着了。
他的生殖腔还是有点轻微的流血,这必须每天用大量的药品和吊水才能控制住,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江温言的手背都快没有地方能够下针了。
omega的身体一向很娇贵,他平时被霍郁丞折腾一次都能两三天都下不了床,现在变成了天天打针,也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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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总是轻飘飘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背被来回的打针,如果要埋针的话又实在是太疼了,还不打麻药,所以每天都是现扎的。
这两天,两个手背都青紫一大块,每次下针江温言都疼,按着淤青打针,他都疼死了。
窝在自家先生的怀里都不敢看,每次打针吃药都要哄好一会,真的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今天打针又是这种情况。
病房里的小护士谁也不敢下手,因为要是谁把霍总家的omega弄哭了,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犹犹豫豫的没有人敢轻易上前。
谁一碰,虽然江温言不说话,自己忍着,可整个人都捏着霍郁丞的手臂,还有点发抖,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小宝宝,但是还要忍着害怕去打针的样子。
虽然小护士们也不想下手,可是真没办法啊,他这个情况不打针不吃药,不可能保胎的。
最后是实实在在没有办法了,又一个小护士被霍郁丞的冷脸给吓跑了,出门撞上了刚查房回来的傅医生:“怎么了这是?”
“霍总太吓人了,我觉得他要拿水果刀杀了我,呜呜呜呜……”小护士挥泪离开,从业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事。
一旁陪着查房的护士长刚想追出去:“小宋!”不过刚喊一声,小护士就跑开了。
护士长也碎碎念起来:“这都第六个啦,哎呀,霍总疼他的omega确实没错,可是,可是这打针,我们也没办法啊,傅医生您看……”
傅宇城看了一下接下来要去查房的名单,交给了她:“怎么打针还有问题,没做埋针吗?”
“埋针的话那只手不就到时候拆的时候比较疼吗?而且江先生还需要天天去检查,来回有点折腾。”
埋针就是将一个枕头放进换着的手背处固定,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避免来回的反复扎针,是个长时间需要在医院里养病的患者。
因为针头会长时间在患者的手背当中驻留,所以等到拔针的时候,那只手估计一个礼拜都不能轻易动,会特别疼,需要有时间重新适应。
江温言才住一周的医院观察,埋针完全没必要,但是奈何顶不住他每天需要打的针实在是太多。
“确实有点折腾,怎么,他不让打?”傅宇城皱了皱眉,向特护病房走去:“这么不配合?”
“没有,omega很配合,就是总喜欢在霍总怀里哭,他不吭声,霍总疼人呗。”
“呦呵,那还真是稀罕了。”他轻笑一声。
随即推开病房门,正巧看见江温言委屈巴巴的在霍郁丞的怀里哼唧呢:“您别吓唬护士姐姐呀。”
“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还好,就一下下。”
霍郁丞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当中看,眉头紧锁,手背上一片青紫,针孔都数不过来了似的。
看着男人心疼的模样,江温言赶紧吹吹自己的手背:“不打针,宝宝就要不舒服了。”
他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也知道这是对宝宝好。
虽然他年纪不大,还有点天真的样子,可在自己心里早就已经准备好当爸爸了,对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很大的期待。
“打扰了啊。”傅医生敲敲门就走进来。
看了一眼被扔在了桌面上的吊水:“怎么不打针啊,我看看手。”
江温言不认识这个医生,却也乖乖的把手伸过去。
霍郁丞:“你这的护士就没有手轻一点的吗。你也不看看这手都被扎成什么样了,拿着我家言言练手吗?都是实习生?”
站在傅宇城身后的护士长赶紧站出来维护:“我们哪敢啊,霍总,我们……”
“唉。”
傅宇城示意她不用多说,直接拿着吊瓶在床边给挂起来,毫不含糊的将针从真空状态下抽出来:“小朋友,打针啦。”
江温言点点头,赶紧把眼睛闭上,然后把脑袋塞进了霍郁丞的胸膛里,伸出手去非常配合。
不过就是拽着霍郁丞的指尖有点抖。
傅医生看一眼都被逗笑了:“怕什么,很快就完事。”
话音刚落下,还没等这个准备心疼自家omega的男人开口呢,他就手疾眼快的将针插进了江温言的手背里。
他当医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除了真小朋友以外还这么娇滴滴的人。
软乎乎的,体质也确实不怎么样。
omega大部分都虽然很娇贵,可是只要好好养着,就是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的,除了发情期很像小猫咪以外。
这江温言一看就弱的不行,一看就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认真对待过,腺体不受控,生殖腔也脆弱。
之前给他做手术的时候,他也看见过江温言身上有不少的伤,看来以前的日子过的应该挺苦的。
遇上了霍郁丞也算是好事,至少有个人能够真心疼他。
看着他手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是没办法的事,也不怪人家护士姐姐。
傅医生叹了一口气:“这么娇气的omega,怎么能当爸爸啊,他这么怕疼,还肯给你生孩子,霍郁丞,你有毒吧?”
“啧,你给弄疼了。”
他摸着怀里的omega有点额角冒汗:“情况怎么样?这两天没有流血的状态了,是不是好多了?”
“在我手里就没有救不回来的,生殖腔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你也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养着吧,老老实实吃药,实在不行就埋个针,反正看这个样子,将来有的用呢。”
“埋针太疼了,又不能吃止疼。”
“打针就不疼啦?”他没忍住笑出来:“我发现你怎么还突然变得死脑筋了?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啊,变化太大。”
废话,经过这一场,他如果再看不清楚自己生命中之重,那恐怕才是最可怕的。
还好能够有空隙的时间让言言能够留在他身边。
霍郁丞本还想说什么反驳的,怀里的小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先生,您别生气,不痛了……”
“宝贝怎么这么乖啊。”
他忍不住捧着江温言的脸颊亲下去,软软的发丝都带着一股甜甜的枫糖香味。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他嘟囔着:“在医院好无聊啊。”
平时在家里虽然也不能出门,至少有空的时候能学学书书本本,他还等着将来生完宝宝以后出去上学呢。
在医院里待着反而没意思起来,醒过来了就是打针吃药,很是无聊。
现在也正是换季,寒风从窗口吹进来也特别凉,偶尔通风都成了唯一和外界的联系了。
江温言又被养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他真是要被先生给宠坏了。
傅医生刚走没一会,就又到了晚饭的时间。
这次特别给江温言带来了祛淤青的药膏,说要是生殖腔不流血了的话,先停两天针,看看情况。
本来正高兴着呢,还没等开心两秒钟,护士姐姐就拿着小碗碗进来:“但是傅医生也说啦,药一定要吃光哦。”
霍郁丞刚接过药瓶,转头就看见床上的被子被拉好,鼓鼓成了一团。
江温言在里面成一个小球似的,严丝合缝,连一根头发都不漏出来的那种。
“刚才打针我们都那么勇敢了,怎么现在吃药又不敢了啊?宝贝,出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先不管被子这个球球,只是将所有的胶囊类药物都将里面的粉末冲成水。
江温言有一个很……奇怪的毛病,说起来也不算太奇怪,就是嗓子眼比较小,他咽不下胶囊,所以必须把药粉冲水喂下去。
因为药太多。所以每次要冲泡很多,不能够用水太过稀释,只能两三颗胶囊冲不到小半杯水,近乎浓缩了,极其苦涩。
打针都不怕的言言,就不爱吃苦的,把被子蒙住,怯生生的从里面撒娇:“先生,可不可以不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