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怎么配合的病人
一进无垢轩，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慕岚风，门口的丫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慌慌张张跑去禀报。
慕岚风紧随其后，疾步跟了上去。
“夫……人，夫……人！五姑娘过来了！”前去禀报的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前来禀报的丫鬟，没好气的道：“好好说话，你慌什么？”
那丫头立即低下头，强装镇定道：“五姑娘过来了！”
话刚落音，慕岚风和红音已至门口，姜氏见了，忙挤出笑容迎了上去，“快进来！”
装出一副十分相熟的样子。
慕岚风也没和她客气，抬脚就进了屋。
姜氏的屋内收拾的很整洁，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木的香味，屋内陈设十分奢华，就那紫檀木材质的一套桌椅就价值不菲，更好其他慕岚风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紫鸢，给五姑娘上茶！”姜氏吩咐道。
“母亲，不必那么麻烦，还是先看看王妈妈吧！”慕岚风直接就拒绝了姜氏的“好意”。
“也好！”姜氏点头答应，转头就吩咐红鸢带慕岚风去看王妈妈。
红鸢领着二人去了西侧的厢房，可能是姜氏为了便于照顾，距离姜氏的屋子只有几步路。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呛得慕岚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红音更是嫌弃扇了扇手，站在门口半天不愿意进去。
姜氏对王妈妈也是格外的照顾，屋子里除了味道有些难闻外，其他的倒还算干净。
慕岚风走到榻边，看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王妈妈，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病就算的得不到及时医治，也并不会致命，还是人心在作祟，越怕死就越不想死，反而不利于病情，就她这样若是再不治疗的话，也就只有几天的活头了。
大概是感觉榻边站了人，王妈妈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仔细辨别了是人是谁后，才慢慢睁大了眼睛。
“五姑娘，你来了！”王妈妈带着微弱的气息低声道。
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你先别说话！”慕岚风面无表情的道。
转头，又让红音搬过来一张椅子，坐下后，抓起王妈妈的手为她把脉。
心绪不宁，心烦气躁，导致心力交瘁。
把完脉，又伸手按了按王妈妈脖颈后肿瘤，不过几日，竟然又长大不少。
“红鸢，红音，过来帮我给王妈妈翻个身！”慕岚风招呼两丫鬟过来帮忙。
红鸢是姜氏身边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倒是红音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极不情愿走到了榻边。
王妈妈常年跟着姜氏，养尊处优，好吃好喝都进了她的嘴，体量自然不轻，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将其翻了过来。
“哎呦，可折腾死这把老骨头了，哎呦……”王妈妈疼的直叫唤。
“你还叫，该叫的是我们好不好！谁叫你吃那么多的！”红音没好气的嚷嚷道。
慕岚风拦了拦红音，转头对王妈妈说：“王妈妈你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说罢，又瞪了一眼红音。
红音被瞪了一眼，即刻就闭了嘴，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慕岚风身后。
王妈妈趴在榻上，慕岚风拿过两个软枕垫在了她的胸前，后脖颈就暴露出来了，这样看那块肿瘤就更加明显了。
慕岚风用手捏了捏瘤体，皮肤出现“橘皮”样纹理；瘤体质感柔软、有弹性，手指轻推可以轻微移动。
这是典型的脂肪瘤，一种良性肿瘤，生长极其缓慢，大概是先前王妈妈没有留意到，又有其他刺激，才长这么大的。
“五姑娘，奴婢还有救吗？”王妈妈这个时候倒来了精神，忍住问道。
“要不了命，切除了慢慢就好了！”慕岚风道。
“啊~”
“你啊什么啊？不会太疼，切的时候我会施针止痛的！”慕岚风打开医药包，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切除了后，有可能会再长，要行善积德哦……”
王妈妈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听到“行善积德”四个字后，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莫非真是自己坏事干多了，遭了报应？
慕岚风边说着，边整理好用物，准备就绪，转头对红鸢吩咐道：“你去给我准备一壶烧酒来！”
红鸢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她不明白慕岚风一病为何要烧酒，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她不敢问，只有下去帮忙准备。
没过一会儿，红鸢就端着一壶烧酒进来了，大致以为慕岚风要喝，还贴心的将酒温热了。
慕岚风接过酒，还有些烫手，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红鸢，你出去！顺便把门关上，让其他人走远些！”慕岚风嘱咐道。
慕岚风倒不是因为害怕红鸢看什么，只是怕她见到血腥的场面害怕，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红鸢愣了愣，半晌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姜氏派她来看着，若是贸然出去了，还不被骂的狗血淋头。
“喜欢看就看吧！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慕岚风提醒道。
红鸢心想：不就医个病吗？会有什么可怕的？
见红鸢仍旧无动于衷，慕岚风就没再强制要求她出去。
慕岚风倒了一杯烧酒递到了王妈妈面前，问道：“王妈妈可会吃酒？”
王妈妈不知慕岚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如实回答道：“会一点点！”
“喝了吧！等会就不会那么疼！”
王妈妈半抬头眼神望向了红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吃这杯酒。
这倒是新奇，第一次见人医病，要病人吃酒的！
王妈妈不由得怀疑慕岚风是不是在借此报复她，毕竟曾多次为难过她。
见王妈妈迟迟没有动静，慕岚风只得示意红音动手了。
红音接过慕岚风手中的酒杯就要给王妈妈灌酒。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王妈妈求饶道。
“那妈妈到底要不要治病，要要的话就赶紧吃了这杯酒！”慕岚风有些不耐烦了道。
“要，当然要！”王妈妈战战兢兢接过酒杯，接着支支吾吾说道，“我吃就是了！”
说着就如同喝毒药一般，闭着眼睛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