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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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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砚洲过去开门, 把冯秀芝和程长河迎进来。

    顾莞宁裹着大衣到厨房,睡眼惺忪,不停打着哈欠, “爹,娘。”

    起床后她看了眼时间, 现在才不到六点。说实话, 是不是太早了?

    看出了她的想法,冯秀芝道:“不早了。真收拾起来一天都嫌不够呢,快去洗把脸精神精神。”

    不过干活前得先吃饭。

    昨天焖灶灰里的叫花鸡拆了,带了一半过来。

    程砚洲在外头磨核桃花生, 冯秀芝上灶煎馒头片,又炒了两个小青菜。

    花生核桃露在小锅里咕嘟咕嘟滚着, 醇厚的香气在小院上空飘散。

    等饭吃得差不多时, 程砚洲盛出核桃露来,倒上蜂蜜,四人跟前一人一碗。

    这东西可稀罕了。

    纯天然不加任何添加剂的核桃露,顾莞宁也是第一次喝, 而且这一碗少说得有五六个核桃,又香又甜。

    就是喝多了有点齁。

    锅里还有多的, 程长河端回家给三个孩子分着喝了,补脑子。

    吃完饭, 程砚洲骑自行车去县城一趟,买了五十个鸡蛋并一些点心回来, 送到程家让杨碧兰帮忙煮鸡蛋, 煮了二十个,剩下的留着家里吃。

    自家这边。

    冯秀芝叫了杨桂花来帮忙,两个老姐妹一齐出力, 把厚实又沉重的大棉被叠了又叠、裹了又裹、压了又压,最后加上一层塑料布,塞进编织袋里。

    “莞宁你来这边坐着,争取把棉花压实了。”冯秀芝擦把汗,招呼顾莞宁过来。

    顾莞宁乖乖坐过去,她本来想帮忙的,但是她娘和桂花婶子配合得天衣无缝,她再上去就是添乱了。

    杨桂花呼扇着搪瓷缸子的盖吹风,倒上水灌了几大口,问:“晚上她俩盖啥啊?”

    冯秀芝也坐下来喘口气,“有,莞宁还有床大被子。那床被子就留家里,等啥时候她跟老三回大队也能盖。”

    歇上片刻,冯秀芝跟顾莞宁说:“蚊帐就先不拆了,明早让老三再拆。被褥啥的你俩别管,回头我来家里收拾。”

    距离中午吃饭还有段时间,冯秀芝跟顾莞宁又收拾了几兜衣服,“行,后晌让老三去邮局寄过去,路上少点东西也轻快。”

    中午杨桂花是在这边吃的,吃饭的时候说起队小的事,“莞宁,咱学校老师的工作你觉着柴知青咋样?”

    “瑞云姐讲得很好。”托她代课前,顾莞宁和赵红英旁听过十分钟,合格之后才同意。

    而且柴瑞云在用她的习题册讲课,讲课方式和风格也尽可能往她这边靠,学生听的时候很快就能适应。

    如果说让谁来接她的工作,顾莞宁觉得柴瑞云应该挺合适。

    “那成。”杨桂花点头,“过两天让长顺带人过去听一节,要是差不多就让柴知青来讲。”

    她也比较属意柴瑞云,这姑娘安生不作妖,还跟赵红英赵知青住在一处,往后俩人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能随时交流。

    吃过饭浅浅歇息了片刻。

    后晌转移阵地到老房子那边。

    程长河和程砚江父子到点去上工,一般只要家里没大事,父子俩都雷打不动去上工。

    杨碧兰也是,不过今天她得帮着准备干粮。

    那头她出一锅,冯秀芝就带顾莞宁装一兜。先是肉酱和辣椒酱,这两样都经放,不仅火车上能吃,到了阳市一样能吃,冯秀芝就让背多了些,足足有七个大罐头瓶子。

    拧紧了,套上油纸和毛巾,再用小棉被裹上塞包袱里头。

    鸡蛋也煮了,不过冯秀芝让做成了卤鸡蛋,五香卤蛋也经得起放,煮了三十个。煮好后连汤带鸡蛋搁盆里腌一宿,明早再装进最大的搪瓷缸子里带上。

    跟卤蛋一起煮的还有一大块野猪肉,是杨桂花今天拿来给顾鹤庭的。

    “晚上你二哥还能拿回来一块,到时候炸一锅肉渣,拌个馅儿,包饺子捏包子都成,明早也给你们带上。”

    冯秀芝心里头快速盘算着,去后院解下檐下挂着的腊肉咸鱼,又给装了一大兜,跟那两袋子山货搁在一起。

    程砚洲寄包裹回来,瞅见院子当中那一大堆,顿时也有些发愁该怎么带。之前他要走的时候,都是带几件衣服、一袋山货并两三天的干粮就行。

    这回虽然多了俩人,但东西也多了一倍不止。

    “要不,这些肉跟我们自己要吃的山货也用邮寄吧?”程砚洲问顾莞宁。

    这话让冯秀芝听见了,一巴掌拍过去,“就这么点东西,你跟莞宁二哥这么壮的小伙累一点咋了?”

    “火车站人多,乱,我怕到时候东西太多顾不上,万一再互相走散。”程砚洲认真解释。

    顾莞宁举手,“我不乱跑。”

    “也是。”冯秀芝倒认真考虑起来,她撸起袖子,“这样,我再把东西收一收,争取收成三个大包,还有个小包让顾莞宁背着或者抱着,这样你们顾起来也容易。”

    山货啥的暂时用不到,就统统封进一个大编织袋里,摔了也不怕,这些东西经压经摔。

    程砚洲和顾莞宁两人的衣服跟棉被放一起,这样就又少了一个袋子。

    鞋袜分成个小包,跟脸盆毛巾香胰子的兜装进大兜里。

    最后就是吃食干粮,包子馒头烙饼糖包鸡蛋和点心,这估摸得是个不小的包,还沉,也不能压。拾掇拾掇分一半出来,扣到脸盆里头。

    “这个水壶老三你就挂脖子上,莞宁你背着这兜吃的。那三个包让你二哥背一个,腾出手来拿他自己的,剩下的让老三抗。”

    这样一分就显得干净很多。

    一通拾掇后,天也黑下来。

    赵红英和柴瑞云来找顾莞宁,三人去林家的小院说话。

    赵红英塞一把票给顾莞宁,“这是我跟瑞云找知青点的知青换的,全是通用的粮票,你拿着,出门在外心里能踏实点,别的我们也帮不了什么。”

    这年头,票证比钱还难搞。

    顾莞宁捏着那一沓,那么厚那么多的粮票,知道赵红英和柴瑞云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其实细算起来,三人才认识不到半年。

    跟两人告别,顾莞宁回到家,趴在院里的桌上发呆。

    看她情绪好像不高,程砚洲在一旁坐下,“到了阳市,可以常和她们写信联系。”

    顾莞宁抬眸看他,“邮局跟营区隔得不远吗?”

    程砚洲:“……远是远。”

    那可不,一个在郊区,一个在市里头呢,得坐一小时车才能进城。

    “晚上吃馒头夹肉,你觉得能吃几个?”程砚洲生硬地转移话题。

    顾莞宁:“……一个。”

    程家蒸的馒头都很大个,吃一个都悬。

    卤肉切片,跟菜一起剁碎,夹进馒头里,再盖上一勺辣椒酱,配棒子面粥喝不要太好吃。

    顾鹤庭拎着肉回来,进山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坐下来就炫了两个馒头夹肉。

    吃完饭,程长河说道:“明天五点就起,收拾会儿,最多半小时得走,到时候长顺开拖拉机带你们去车站。”

    坐客车到市里的火车站,再买票到阳市,一统折腾下来没个七八天到不了。到了之后还要收拾布置屋子,且有得麻烦呢。

    回到家,洗澡洗头发洗漱后顾莞宁钻进被窝里,义正言辞警告程砚洲:“你,老实点!”

    用的还是二哥顾鹤庭严厉进阶版语气。

    程砚洲:“……”

    他真没打算做什么。

    但是瞧着顾莞宁紧绷小脸,表情严肃又高冷,程砚洲忍不住凑近,咬在她脸颊上一口。

    “现在才八点不到,到明早五点有九个小时,可以腾出两个小时。”

    捂着脸颊,顾莞宁瞪他,深呼吸两下,沉默着背过身去。

    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

    “你要是敢,我就不理你了!”

    弱弱的威胁声传过来。

    程砚洲把人圈进怀里,轻笑道:“不敢。”

    还好他不敢。

    第二天天还大黑着。

    程砚洲一早就起来拆蚊帐。

    听见动静顾莞宁也想起,被程砚洲摁下,“还有时间,过会儿我再叫你。”

    今早在老房那边吃饭,到时间后顾莞宁挣扎着起来,洗漱然后套上一身装备跟程砚洲过去。

    早晨吃肉包子卤鸡蛋配大米粥。

    半锅肉包和一锅卤鸡蛋全部装好,杨桂花也上门来提醒,“长顺开拖拉机到村口了,赶紧收拾东西过去。”

    一根扁担前后绑上棉被和鞋袜脸盆,一根扁担前后绑着山货和顾鹤庭的行李,顾莞宁则背着一兜干粮,抱着水壶,前面抱着点心和一些钱票,三人这就要离开了。

    冯秀芝和程长河一送再送,送到了村口,还想跟着去车站,被杨桂花劝下来了。

    把行李放到拖拉机上,程砚洲回头去找冯秀芝和程长河,“爹娘,等在阳市买到房,我就把你们接过去。”

    程长河搓着手,浑浊的眼睛里含着泪,“哎,我跟你娘也去大地方享享福,到时候还能帮你们小两口带孩子。”

    冯秀芝抹了抹泪,“享福不享福没啥,咱现在过得也不差。老三,你跟莞宁在那边好好的,放了假就回来看看,知道不?在那边也常给家里打电话、发电报,叫我跟你爹知道你俩的情况。”

    程砚洲点头,“一定。下个月秋收,爹娘你们就别从头跟到尾了,千万注意身体。”

    程长河摆手,“那可不成,我还能干,到时候叫你娘歇两天就行。”

    程长顺在前头催了又催,冯秀芝推了一把程砚洲,“快去吧,再误了点儿。”

    深深看了二老一眼,程砚洲转身,大步走到拖拉机旁跳上去,回头跟两人说:“回去吧,外头冷。”

    顾莞宁冲他们挥手,在拖拉机噔噔蹬的声音中喊道:“记得喝热乎的姜汤!”

    冯秀芝和程长河互相搀扶着,向前走两小步追了追,“记得!”

    目送拖拉机逐渐走远,直到没了影儿,老两口才跟杨桂花转身往回走。

    今天的天气不好,到了公社,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

    程长顺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后头有塑料布,你们遮一遮!”

    “叔你呢?”顾鹤庭问。

    程长顺戴上帽子,“早就穿上雨衣了。”

    拖拉机一路没停直到客车站。

    几个人把行李拖下去。

    程长顺从兜里掏出介绍信来,“给,待会儿买票用,看你们仨上了车我再走。”

    程砚洲和顾鹤庭去买票,顾莞宁就先在拖拉机旁等着。

    在车站门口能看到旧大坝,让顾莞宁不禁想起那次来接她二哥时发生的事。

    丰收大队所有的知青都各自去了别的地方。

    有罪的人得到惩罚,可那些鲜活的生命却一去不返,那些非人的经历也在时刻摧残活下来的人。

    买完票,程砚洲出来找顾莞宁,“走前该带你去看一次大夫的。”

    这次走得急,下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顾莞宁回神,说道:“那不有好多张药方么,挨个吃就行。”

    吃了几个月的药他感觉身体好多了,甚至还有人参补着,再补就该升仙了。

    雨有些越下越大的趋势,程砚洲和顾鹤庭赶忙搬行李上车。

    看三人上了车,程长顺才往回走。

    今天去市里的客车人不多,一路摇摇晃晃颠簸了两个小时,再下车顾莞宁差点弯腰吐了。

    下了雨,本就不好走的路泥泞不堪,车子也一会儿慢一会儿快的,比坐船还晃。

    市里的客车站对面就有供销社,顾鹤庭去买了斤果丹皮,“含着这个压压恶心。”

    果丹皮能把人酸掉牙。

    撕下一小块,顾莞宁含在嘴里,皱着脸跟在俩人旁边。

    火车站在客车站后头那条街。

    车站大厅里人挤人,顾莞宁紧紧抱着程砚洲的胳膊,也不忘护着胸前装了钱的包裹。三人在人群里面艰难穿行,又要寻空隙又要顾行李,中途还险些被人流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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