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丑
两位女生跟上了救护车，一旁还有一位警察。询问情况。
另一边陆平屋内，警察正拿起陆平留下掉落地上的手机，手机没有锁屏，但警察并没有看见那笔走龙蛇的血红死字。并且陆平点外卖前也把那些缴费信息一一删除，警察同志打开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个通话的正是房东。
一顿询问后，定为房东恶意断电，导致租客中暑昏迷，又是给房东一顿批评教育。
房东有苦难言，毕竟自己断电只有不到半小时，但房间确实热得跟桑拿房一样。只能低头认错。
医院内安安被赶鸭子似的跟着办了一系列入院手续。思雨则在陆平的病房里抱着那桶外卖坐着。
等到安安一脸无奈且疲惫回来，思雨马上拍拍身旁的座位，起身帮她揉揉肩膀。
“辛苦啦，我们的安大美女，休息一下，我们打车回去把这个吃了？还是我们在这就吃了？”
安安看着思雨那馋猫模样，双手啪贴到她脸上，双手上下揉着。
“就知道吃东西，晚上吃多了长胖！今晚我应该不回去，你要累了医生说这变态输液过后随时能醒，最晚明天就能醒，老娘给他交了几百块医药费呢。”
思雨可爱的脸被揉成一个个鬼脸，却丝毫不在意的说。
“没关系，我又不怕胖。你要守着他醒来要钱啊？那我陪你好了，今晚我不敢一个人睡。来顺便吃点东西。喏，你爱吃的鸡腿”
说着就打开外卖拿出了个鸡腿，蘸上酱料递给安安。
安安抿了抿嘴，俏脸上出现一丝无奈，叹了口气，接过鸡腿，然后又恶狠狠盯着床上的陆平。狠狠咬了一口。
“嚯，我们安小姐是想要吃人啊。”见安安吃了东西，思雨也拿起一块鸡翅吃了起来。而且眼睛也跟着望向陆平。
“还挺帅的…”
陆平原本长相也不差，五官清秀，又因为陷入昏迷，脸色苍白，更有了文弱书生的感觉。
“我呸，一个病怏怏的男人，有什么好不好看的，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热晕乎，脑子也有问题！什么眼光。”安安啐了一口，没好气道
“哪呢，你仔细看看。”思雨起身看了看，手上还拿着鸡翅。
“我看你是被吓坏了脑子。”
床上的陆平此时闭着眼睛，眼珠在左右转动。
……
陆平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面前一个正站着一位身材笔直高挑的男人，男人身穿紫色西装，画着小丑妆。而他则跪在小丑面前，手捧着一块空心木板，顶在脑袋上。此时的两个人则是在一个偌大的舞台上，台下也没有任何人。像是两个努力的表演家在演出前的排练。
“一二三四五，二三四五六，三四五六七…”小丑拨弄着手上的玻璃珠用尖锐的声音，奇怪的方式数着数。
“六七八九十 ok”然后用一步一小跳想跳舞一样的走到陆平背后。捧着玻璃球的双手从中间换回打开，让玻璃珠一个个的掉落到木板上。
“嘀嗒～嘀嗒～咕噜～咕噜”玻璃珠掉落的声音、滚动的声音透着木板直接穿到陆平脑中。像是直接在他心神上砸落，滚动。
陆平喘着粗气很想摔掉木板，或是直接把木板砸向背后的小丑，但他肩上正盘着一条黑蛇，黑蛇直直盯着陆平颈部的动脉。时不时的吐着信子。
十颗玻璃球在木板上滚动。陆平强压住内心被直达脑中声音引起的烦躁。缓慢平静下来，只是这时一颗玻璃珠因为开始喘气时的不平稳，缓缓跌落。
“哒！”玻璃珠掉落地上的声音比掉在木板上更大声，直直灌入耳朵冲进脑内。引得耳朵阵阵的嗡鸣。
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珠变成了冰球缓缓的融合，陆平内心时候也像失去了什么东西，感到心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平再一次没能稳住，身体微微颤抖，又一次掉落了一颗。陆平调整了一下心态，平复情绪。
2分钟后，木板上停留了8颗玻璃珠。
“时间到！恭喜你，陆先生，以良好的评价通过了我们的新手教程！您现在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教程的奖励将会在15分钟内发送，并会通过短信方式通知您。同时也能正式开始游玩我们的游戏。并请保管好您的手机。congratulations！”
面前的小丑一边用手拍着嘴巴一边祝贺。
“什么玩意儿，什么新手教程，你tm给劳资说清楚！”陆平听到可以自由活动，立刻抄起刚刚顶着的木板，猛的朝面前小丑砸过去。
“哦吼哦，这个不是绅士的行为先生，同时也并不是明智的行为，介于你情况比较特殊，并且处于新手保护期，这次攻击事件的惩罚将会免除。”即将拍向小丑的木板突然变成了一阵烟。
但小丑的表演欲很强，他像是脸部受到重击，脑袋猛的往后倒去，又双脚踮起，上半身往后倒去在头部即将触碰到地面时，像是失去平衡一样胡乱挥舞双臂。好一会又重新站直。
陆平因为突然木板突然消失，身体一个踉跄，往前跳了好几步才勉强平衡，看见小丑那非人般的柔韧度以及平衡性，自知再动手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只能咽下这口气。没好气的盘腿坐下。毕竟刚刚跪得腿有点麻。
“那你好好给我说明情况。”
“当然，我尊敬的用户。”小丑单手抚胸，鞠了一个90度的躬，施礼。
“你于今天，即2022年6月25日11时28分下载我们娱乐至死app，并于30分时激活软件。按正常流程，你应该会在十分钟内入睡并开始我们的新手教程。”
陆平眯了眯眼，那个死字的app自己好像长按着还没来得及卸载而且后来因为一条黑蛇让他忘记这件事情。
“正常？”
小丑突然神色尴尬，眼神飘忽不定，侧过头吹起口哨。好一会才说
“因为陆先生您的体质太差，在初次启用时登录功能时身体起了排斥反应，进入昏迷。”
“登陆功能，我没登陆过啊。”陆平皱着眉仔细回忆着，自己并没有打开过软件，哪来的登陆一说？
小丑突然咧开嘴笑着，自信满满地抬起右手自上而下打了个响指，又转了一下手腕一台手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请看登陆操作。”说着左手笔直的伸出手指缓慢的点住手机界面中的死字app，平面内的死字从漆黑色慢慢变成血红色，也在这时候，一条熟悉黑色小蛇竟然从手机屏幕中窜出。并且直接咬向小丑的左眼。
整个过程小丑都动作缓慢的进行，像是被按下慢放一样，而小蛇动作十分迅速，在看见小丑眼睛被黑蛇咬住时，陆平虽然知道并不痛但还是没忍住咧了咧嘴。
当蛇咬完后变成一缕黑烟全部窜进小丑左眼时，小丑的手才缓慢的盖在眼睛上。05倍速的做着夸张且痛苦的表情动作，放下手时左眼的瞳孔竟然变成了一个黑色月牙。
小丑左眼单眼对着陆平眨了眨眼，双手甩了一下两边的衣摆，身后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只有黑白色小丑，而且原来的小丑身上的西装也褪去颜色，形成另外一个黑白间隔相反的小丑，只是他嘴上鲜红色口红画的笑脸以及红色的鼻子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part two”说完这句话后，两个小丑开始用默剧大师卓别林的方式重新表演新手教程，同时舞台响起欢快的音乐，红鼻小丑对黑白小丑张嘴无声讲话，手也在夸张的比划着，像是在说明规则然后就开始了陆平顶木板倒玻璃珠的那一段。
虽然没有听到说明的规则，但脑海却莫名浮现字眼替他补充上那段缺失。两位小丑动作夸张，生动，搭配上欢快的舞台音乐，像是有种魔力让陆平一时间竟然无视这怪异的事情，面带微笑的看着表演。
但当那位扮演用户的小丑掉了第5个玻璃珠到地上时，用户小丑肩上的黑蛇猛的咬向他的颈动脉，并不是注入毒液，而是狠狠的扯掉一块皮肉，然后又变成一缕烟消失不见，用户小丑黑白的西装上，不停渗出鲜艳的血，比小丑脸上的红鼻子以及笑脸更刺眼。
而此时的红鼻子小丑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电锯，猛的拉动拉环，将教程失败的用户小丑，大卸八块。鲜血飞溅，原来只有笑脸和鼻子鲜红的小丑，最后变成身穿着血红西装。
气氛十分诡异，在偌大的舞台上，欢快的音乐声中，只有一脸震惊的陆平还有带着张狂且无声的大笑的鲜艳刺眼的血衣小丑以及他脚旁的鲜血还有一地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