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暗无别（1）
“好吧，潘泽斯，这样子啊，那我带两个人陪你去，我们去排查一下下水道吧，说不定那里真的有人。”内森硬着头皮说，他此刻明白，若是自己不去下水道，就代表他没有接受潘泽斯的提议，这是不行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必须身先士卒。
“那好，那好。”潘泽斯有些尴尬，看着内森。
没想到内森居然同意了我的这个荒谬的建议，那我也只能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言语的漏洞。
几分钟后，他们就带着照明设备进入下水道。
下水道，分布在附属地下城的空隙之间，这里的设备很好，不会堵塞，是常年不需要人力来疏通的。这里没有照明，也很正常，这样就是他们值得自信之处。
下水道不臭，这里排出的水都做过处理，几乎没有大量富集的元素后就可以排出城市。
但是这里还是很昏暗，他们的照明设施不敢将亮度设置得太高，那样说不定就惊扰了躲在这里的家伙们。
空气潮湿，排水槽两边的路很滑，处处长满青苔，墙上也是一样。
踩在青苔上，真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潘泽斯和内森后面的几个医疗兵在嘀嘀咕咕，潘泽斯也听清楚了几句，都是在骂他的，骂他居然提出这样的馊主意。
“嘘，你们几个，我们既然有了这个检查下水道的机会，就要好好检查，你们别惊扰到可能潜伏在某处的市民们。”内森小声对后面几个医疗兵说。
“别说了，这里？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来，我看我们这一次来这里，检查这硕大的地下管道，只会是白忙活一场，我们有这时间，有着精力，还不如多去进行巡逻，那样才是很关键。”一名医疗兵抱怨道。
“啰嗦！整天叽叽歪歪的，就不能让我专心，我刚才都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了，你这么一打扰，顿时断了线索！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我厉害，那我这个上等兵交给你当！”潘泽斯转头过来对那个医疗兵就是一顿让人解气的批评，不仅是他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同时他也是在为内森出气。
内森看着潘泽斯刚才发火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担心潘泽斯沉浸在这样的角色扮演游戏中，某一天他真的变成一名政府军的上等兵。
内森对潘泽斯轻声地说：“你真的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还是误将水的声音听成别的声音。”
潘泽斯呼了口气，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对内森说：“不是水的声音，是别的什么声音，很不对劲，因为那声音是无规律变化的，不像是原来就在下说道中的东西。”
“那值得调查啊，潘泽斯，不错啊，看来你来了，就对了。”内森对潘泽斯笑笑，这话同时也是在说别的事情，是因为潘泽斯来了这里，塞希利亚就不需要担心了。
对，真的有奇怪的声音，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哭过，所以对哭声不是很了解，但是对哭声很敏感，就是这样，刚才那样的声音应该就是某人的抽泣声。
“那你的听觉这么好，带我们去啊！”刚才那一位医疗兵说，好像有点不服气，但是声音比较之前小了不少，果然还是被潘泽斯威慑到了。
“嘘，好的，等一下。”潘泽斯小声说，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大家便不说话，保持安静了。
那些改造之后，听觉也变得敏锐了，原来就对哭声敏感的我现在对那抽泣声更敏感了，很稚嫩的声音，是小孩子吗，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很无力，很疲惫，放心，我这就来。
“好！跟我来！”潘泽斯锁定目标后，十分振奋地说，声音回荡在下水道的通道之中。
“你这么大声，会不会惊扰到对方。”内森有些担心。
“放心，那个目标应该暂时移动不了。”潘泽斯拍拍胸口说。
然后潘泽斯小跑在先，内森和众人跟在后面，他们就这样拐过几个分岔的管道口，就渐渐靠近某个声源，一个很弱小，很虚弱的哭声。
“潘泽斯，我也听到了，果然，这里有些东西。”内森说。
“现在听到，可太晚了呢。”潘泽斯说。
然后，潘泽斯示意其他几人，包括内森在内，不要乱动，自己会先去打头阵，试试情况。
潘泽斯渐渐半弯着腰，轻声慢步地靠近声源，那个声音，这时候居然没了。
不，不是没有了，难道是晕过去了，哭得太久会抽筋，这我知道，但是晕过去，糟了，不会是待在这里太久，饿晕了吧。
潘泽斯顾不上什么了，他快速靠近对方，在一小片昏暗的角落，潘泽斯看见一个小男孩，一个个子不高，大约十岁的孩子，他倒在地上，像是没有了意识。
潘泽斯赶紧上前，抱住小男孩，先是靠近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有，但是很微弱，那也难怪，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经得起折腾。
潘泽斯将孩子抱向内森，内森看到这个孩子，先是有些欣喜，因为他们真的找到人了，但是看到这个孩子不容乐观的样子，于是咽了口口水，皱着眉头说：“潘泽斯，这孩子，怎么样……”
“被怎么样了，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但是很微弱，可能需要电击！”潘泽斯依然抱着孩子，一直在听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不是很让人感到乐观。
“你们，有没有带除颤器！急救啊，这孩子还活着！”内森着急地他们后面几个医疗兵说。
“别看了，我之前打量过他们，他们连便携式的心脏除颤器都没有带，现在别慌，内森，我们离我们之前来的地方不远，虽然绕了些路，但是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你们驻扎的地方，那地方我看了，是有除颤器的！”潘泽斯倒是显得十分冷静，与内森那比较焦躁的样子不同。
果然，唉，潘泽斯，还是你比较优秀啊！难怪你一直没有放下那个孩子，原来是没有机会放下啊！
“好的，我们一起救这个孩子！”内森很快打开扫描仪，寻找最近的出口。
只花了几秒，结果就出来了。
“这边走！”内森领着大家来到最近的出口，那里离他们驻扎的地方真的一点也不远。
然后，潘泽斯展现了他最快的奔跑速度，以高速回到驻扎的帐篷。，内森他们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快，这孩子，急救！”潘泽斯飞快跑完几百米后，大气不喘一口，但是他很失望，这里没有别人，他看向一旁的心脏除颤器。
与其等待他们，不如我先急救这个孩子。
潘泽斯将孩子平放在床上，然后，他打开心脏除颤器，像所学的那样使用电击来刺激孩子的心脏，男孩的身体一颤一颤，旁边的心率显示器显示男孩子的心跳速度还是很慢。
加油啊，孩子，你不能就这样倒在这里啊，在你这个年纪，我都已经发誓再也不哭了。
这时，内森他们才赶到。
潘泽斯手上的心脏除颤器又一次蓄电完成，准备对男孩子进行下一次的电击。
“潘泽斯，你……”内森有点惊讶，他家医院里的心脏除颤器，潘泽斯是使用过的，但是没想到，潘泽斯现在真的会用心脏除颤器。
“这孩子，情况怎么样！？”内森只能这样问。
“你们太慢了！孩子的心跳很微弱，电击的效果要差一点。”潘泽斯回答道。
“加油，潘泽斯，很多时候，心脏除颤器都不是一次就有作用的，再试几次，我们还有希望！”内森只能这么说，来安慰潘泽斯，一边又在为那个孩子祈祷。
终于，在第二次的电击后，孩子终于醒了。
心率逐渐恢复正常，但是样子还是很微弱。
“快，打点营养液。”内森对医疗人员说。
然后，对男孩子的急救就这样成功了。
男孩子逐渐恢复意识，看着陌生的一群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在那样的下水道里面？”潘泽斯坐在男孩子的床边说。
“你暂时别问，让这个孩子再休息一下，等他意识清晰，体力恢复的时候，就能回答我们的问题了，不过，你这次还挺厉害的，居然真的在下水道中找到这样的孩子。”内森微笑地说。
“我叫巴德尔·巴尔扎克……”那孩子虽然无力，但是还是能比较清楚地说话。
“孩子，你先好好休息，我们这里没有人逼你这么快回答我们的问题啊，你先休息。”内森又说。
然后，本来还在一旁逗孩子的潘泽斯，就被内森带出帐篷了。
他们找了一片无人的区域，开始对话。
“你跑得更快了，潘泽斯，是不是又偷偷练习了。”内森说。
“什么叫偷偷练习，说这么难听，这叫默默付出，然后惊艳你们所有人，倒是你，内森跑慢了，又缺少锻炼了吧。”潘泽斯说。
“怎么会？”内森赶紧反驳。
“你别狡辩，事实就在眼前。”潘泽斯说。
“好好。”内森说，“潘泽斯，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要去下水道的，而且还正好有这样一个孩子，奄奄一息，等着我们来救。”
“猜的，纯粹是猜出来的。”潘泽斯倒是毫不关心的样子，用最不经意的口气说着这样最不负责任的话。
“真的假的，我看你蒙其他东西的时候运气可没有这么好呢！”内森说。
“好吧，好吧，我错了，不该这样说，其实在纳摩市的时候，我就去过一次下水道，但是情况不太一样，但是大差不差，就是这样，你之前让我提意见，我就只能联想到这个，然后，我就说下水道了。”潘泽斯挠挠头，很无奈地说着这样的实话。
内森听到，倒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了，他说：“你这样，继续执行这样的任务，是没有尽头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协助政府军，替他们效命，为他们卖命，你又何必呢？”
“你在说我，你不也为政府军做事吗？”潘泽斯说。
“我们现在战争的后勤部是两边都不沾的，是帮助大家才成立的，不是只为了政府军而战，而是为了大家，为了所有人的和平而战。”内森说。
潘泽斯没有想到，内森居然和他有着相似的想法。
“为了大家而战，我也是这样的，内森。”潘泽斯回答道。
“所以你只是借着政府军这个平台，假装为他们办事，其实是在为大家的幸福而战，太帅了，潘泽斯，你不愧是我们的英雄！”内森欢呼道。
“小声点，内森，还有什么叫我假装帮他们做事啊！从伽马-1113开始到现在，他们安排的每一件事我都在尽全力做好，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地在进步，里我们文明的胜利更近一步。”潘泽斯说。
“那你有没有想好，这场战争胜利了，你该怎么办，你难道指望他们真的会和革命军握手言和吗？不，现在的战局只是暂时的，他们还是会打起来的，到时候，你怎么样，就算你想假借退役的名义退出战斗，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英雄潘泽斯这个形象已经深深刻在大家的心里了，那样的实况转播就是在这里给你断后路！
只要你还顶着潘泽斯·兰伯文这个名字，你就永远退不出战斗！火药的味道会填满你的余生，你就只能不断战斗下去，你觉得，这样希希会放心吗？”内森是真的很担心潘泽斯，所以才和潘泽斯说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叫我改名字，然后一直逃下去喽。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就是潘泽斯·兰伯文，这一点十年，百年，千年，都不会改变，我可不会像我爸那样为了加入德利托帮就改了自己的姓，真是……
嗯，内森，我潘泽斯永远也不会改名字，我永远会是我自己，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我告诉你吧，在这场战斗结束后，我会发挥我身为英雄的影响力，带动更多的人支持我，我们会反对战争，这样子，革命军和政府军的战斗只能结束，不，就算不结束，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它结束！”潘泽斯又是一番豪言壮志。
内森真的想不到，潘泽斯会将实况转播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全部抵消，然后还想借此，好好利用这样的机会，好好利用他们给潘泽斯的影响力。
没错，这就是潘泽斯，这就是潘泽斯该有的样子！
没错，潘泽斯，你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