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虎鲸的逝去
“啧!集中精神!快要结束了!再坚持!马上要破百了!!”
戴着正播放着摇滚歌曲和游戏音效的苏莫正顶着十分明显的黑眼圈,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他的右手快速的移动鼠标,随着他的操作,大批大批的敌人化为黑炭,消失在电脑屏幕之中。
“砰砰砰!!!!”
巨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覆盖了耳机的声音直接传到了耳朵中。
!!!
苏莫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鼠标也毫无悬念的移动了一下,导致他的导弹炸在了空气上。
等到苏莫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防线已经接近崩溃,他慌忙移动鼠标试图补救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最终
巨大又醒目的字体倒映在他的眼中。
【你的脑子已经被丧尸享用】
“草!”
苏莫忍不住狠狠捶了一下桌子,连他白短袖上的蓝发小四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为了打通这个塔防游戏100关,苏莫可谓费心费力。由于游戏不能够保存,他不得不开着电脑彻战三天三夜,昨天更是打到了99关,却在关键的时候苦苦建立的防线被一举攻破。
为了打通关,他硬是打了一个彻夜,他明确的感觉到,这次他就要摸到胜利的果实了
按开手机开关,一只可爱的红色虎鲸女孩随之显现。
为了抽到小虎鲸,苏莫可是一股脑就搭了三千块钱上去
还好苏莫也是一个在破站上有十万粉丝的塔防游戏攻略大佬,视频若是成绩不错也能赚到许些外快,而连夜做攻略也是实在吃不起饭了
“嘿嘿嘿值!为小虎鲸献上心脏!诶嘿嘿”
看着可爱的小虎鲸,苏莫不禁陷入了痴态。
“砰砰砰!!”
还没等苏莫笑多久,那烦人的声音又来了,苏莫摘下了耳机,看了一眼小虎鲸白嫩嫩的大腿上赫然显示着7点40。
“7点40啊,该是那几个儿子在外面开房爽完了回来了吧唉,又得早八啊”
意识到了这一点苏莫忍不住一边站了起来一边叹息。
“砰砰砰!!!”
敲门声更大了,苏莫的怒气也随之猛涨,且不说这早八的烦躁,他可没忘记刚刚这烦人的敲门声硬是把自己一晚上的心血毁了!
“别踏码敲了!晚上爽完”
苏莫一边烦躁地说一边开门,当他看见门外的情况时,猛得合上了嘴巴。
本是干净整洁的走廊满是血迹,而敲门的也不是苏莫那五个儿子,而是面目全非的怪物!
“挖槽”
苏莫心一惊,下意识就去关门,然而门外的怪物看见苏莫后更为狂热,嘶吼着扑向铁门。
“这什么???”
来不及多思考,因为贫穷和劳累的缘故,苏莫明显地感觉到门外的力量越来越大,门缝也从伸进来的许多手指变成了许多扑腾的手,更甚还有一个光秃秃散发着腐臭的头伸进来嘎吱嘎吱的向苏莫咬来。
眼睛离奇的从眼眶中爆出,鼻子早已经破烂,脸上浅浅的肉丝连着那下巴
苏莫闭上眼睛,以免自己分心,鼓足劲,说不定能推回去
一股恶臭通过嗅觉神经传遍了苏莫全身,顿时他胃里翻江倒海
苏莫明白,他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不撑了!】
苏莫用力推了一下门,然后头也不回赶紧爬上自己的床。
在大学,那几个儿子总是说什么最后上床的人关灯,导致苏莫大学期间什么没学会,极速花式上床倒是难有敌手
就这样,在苏莫苦苦坚持不到15秒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霎时怪物们一窝蜂地围在了苏莫的床下嘶吼着,那一双双手更是不断抓来,甚至抓到了苏莫床边的兔子玩偶,一把拽到床下
“小虎鲸!”
苏莫连忙探出头,这才看清了那些怪物都是丧尸!
而小虎鲸可爱的小耳朵被丑陋的丧尸一口撕下!更有一双双尖利的手刺穿了小虎鲸柔软的身体,霎时间白色的内脏四处飘散
“啊”
苏莫看着那丑陋的丧尸疯狂地咀嚼着小虎鲸那可爱的小耳朵顿时滔天怒意涌上心头。
转头一看,床上半截钢管还插在床脚,那是苏莫装床帘的时候不小心给扳下来的,上面甚至还有一根用来固定的钉子。
当时苏莫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插在床脚上还能继续把床帘挂上。
苏莫用力握住床脚上的钢管,猛得一拔犹如利剑出鞘,对着那嘴巴还嚼着耳朵的丧尸脑袋就是一棍,尖利的钉子直接插进了头颅的深处,再拔出时丧尸的身躯和小虎鲸的耳朵一同掉落在地面,一动不动。
苏莫没有在意丧尸是否死亡,他的心里只剩下愤怒。
又是一棍挥出,一只丧尸的半边脸被削下,血液喷溅在洁净的地面和室友的桌椅上
苏莫的脑海里回想起他刚买来小虎鲸的时候,眼中的光彩和嘴边的笑容
“噗呲”
一个丧尸拉着扶梯,被一棍直接打飞进尸堆不见踪影,拔出的钢管上血正一滴滴地落下。
日日夜夜,苏莫抱着小虎鲸看漫画,看小说,抚摸着她温暖的绒毛,亲亲她可爱的脸庞逐渐变成手心传来的黏稠和刺痛。
或许是悲伤,或许是疼痛。
苏莫的眼角流下了透明的泪
杀!杀!杀!
等苏莫回过神时,床下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尸体不再动弹,而小虎鲸的碎片就夹杂在这些尸体中,分裂成了无数片。
“还是这样么”
苏莫仰头靠着墙,眼眶红彤彤的,却再也没有泪水流下。
突然,苏莫拿着钢管猛地跳下床,锁上了寝室的门,然后疯狂地对着地上的尸体狂抡
血液一点一点地溅射在地板,桌椅上,甚至还在不断向上攀岩。
电脑的屏幕早已经被血液溅得面目全非,只能勉勉强强地看清你的被丧尸。
曾经贴在衣柜上绽放着浅浅微笑的小虎鲸的贴纸不断有血液覆盖,流下,只看得见笑容
苏莫涣失地看一眼地上的肉酱,拖动身体,缓慢地爬上床,倒在了黏稠的床单上。
只是他环绕着的臂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