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发糖
第二天下午，舒格在酒店做完妆发，拍了两组照片和几条id之后就出发了。
下车前，舒格窝在保姆车里，一边乖乖配合着曼曼给自己补妆，一边听石榴碎碎念，“这次不走地下停车场的直梯，待会儿节目组的两个机位会从下车开始拍摄，楼下有不少粉丝和站姐在等了，一定要调整好状态，这个妆，最好是自然清透一些……”
下车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堆□□短炮。
舒格每次看到这些扛相机的小姑娘都会好奇，她们都没有工作，也不用上学的吗？
虽然舒格出道后没有成立过自己的官方后援会，但因为路人缘不错，所以出现后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快门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嘈杂的人群中，舒格隐约听到了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她怎么也来了啊？”
她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人从众而已，一无所获。
联想到这段时间偶尔冒出来的几条不太和谐的微博评论和私信，她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几十分钟后，林送朝着人群疾步走来，他本想脚底生风从门口这乌泱泱的人群里穿过去的，却听到一声破了音的“送送哥哥走慢点啊！！！”
林送伫足，转身看了看，又惹得一阵尖叫。
今天，京姐给林送配了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更斯文败类了些。
围观的粉丝和站姐各种尖叫着花式夸人，林送有时候想不通这些姑娘都是哪里发明的词儿，更想不通有些话在网上写一写就算了，为什么还能……成群结队的喊出来。
比如现在，林送就在因为周围人高喊着的“打油诗”感到困惑——
“送哥的腿不是腿，塞拉河畔的春水”
“送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送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送哥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清水”
……
林送忍不住扶额，“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粉丝们哄的笑开，忽然有人嚷嚷了句“舒格早就到了哦！”
林送随口回了句，“腿短的小孩总要早点出发嘛”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两个人合体录制了两档芒城当家主持人蒋珩的综艺，从下午三点半，一直录到晚上才结束。
蒋珩在圈子里是个名声好、人脉广的大前辈，每次录完节目都会邀请所有嘉宾一起吃个夜宵，十来个人趁着夜色朝着蒋珩推荐的小馆子溜达着。艺人在前面走，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跟在不远处，倒也不是有什么别的任务，也都是一起吃顿饭，艺人的局结束了之后，把人接回酒店。
这次和舒格一起来跑宣传的，还有一位《浮梦》的主演王秦老师和两位戏剧节组委会的老师，三个人年纪都比舒格大很多，舒格和他们一起走着走着就落了单。
黑黢黢的晚上，小巷子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
舒格有些夜盲，就打开了手机的电筒，一边刷微博，一边照路。
林送忽然从舒格身后凑过来，“看什么呢？”
舒格回头看了他一眼，“热搜，林送舒格上班零交流。”
营销号文案齐刷刷写到，今天，林送和舒格出现在芒城卫视，前段时间因为红毯和综艺吸了一大波cp粉的两个人，上班途中竟然全程零交流，工作室和本人的微博也没见到任何动静，看来前阵子网友们嗑生嗑死的都不过是工业糖精而已，毕竟两个人也没有合作过，只是见过两次面，现实中连朋友都算不上吧！你对林送舒格上班零交流这件事怎么看呢？（投票）
a：太惨了，我还没开始嗑就be的爱情
b：嗑了个寂寞
c：工业糖精，习惯就好
配图是下午刚刚拍到的林送和舒格的单人照上班图。
林送看了看配图和营销号的文案，转头问到，
“什么叫工业糖精啊？”
“你能不能看重点啊？”舒格翻了个白眼，收回手机继续刷。
“他乱写的，有什么好看的。”林送不以为然，“不过这种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东西是怎么冲进热搜前十的？”
舒格不理他，继续低着头刷词条，发现除了几个营销号几乎统一了“零交流”的口径之外，有个又抖又糊的视频热度倒是快赶上那几个营销号了。
送哥的小跟班：“yxh这词条也太尬了吧，他们俩上班时间相差了一个多小时，非说人家零交流，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今天去了现场，送哥戴眼镜真的超级帅，还跟我们互动了，而且后面有人提到了舒格，他还笑着开玩笑呢，本人不是cp粉也看得出两个人关系还不错！两位都是低调不炒作的好演员，yxh就别再搞事情了。”
舒格点开视频，在一堆尖叫声中，清晰地听到了林送的那句“腿短的小孩总要早点出发嘛”。
林送看到舒格在看视频，低下头来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舒格摘下耳机，转头瞪着林送，上手就想去拧耳朵。
林送条件反射般地闪躲开来，嘴里小声叨叨着“公共场合注意影响”才躲过一劫。
“说我腿短？！！”林送刚刚放松警惕，突然后脑勺上挨了一记。
林送揉着后脑勺转头看着舒格说，“你刚刚跳起来打了我的后脑勺，你觉得呢？”
舒格踮起脚瞪了林送一眼。
饭局结束，蒋珩提出要去ktv续摊，林送剧组的其他几个小伙子欣然赴约，他也不好推辞，舒格则以送王秦和另外两位老师回酒店的借口提前开溜了。
最近太累了，她只想回去好好躺着。
林送回到酒店给舒格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好看完了一部电影。
“这么快就结束了？”
“明天还要早起，就提前撤了，估计他们要喝到后半夜。”
舒格一边开着免提，一边又打开了微博，发现之前零交流相关的热搜已经降下去了，倒是林送说舒格腿短和舒格暴打林送上了热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在娱乐圈结了仇。
舒格戳进暴打词条，果然是她打林送后脑勺的视频被拍了下来。虽然乌漆麻黑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但是拍照和做视频的网友很是贴心地用塑料普通话全程配了解说。
只是这照片，这视频，舒格看着看着，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林小二，快看微博！”
“又怎么了？”
“你快看！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林送点开舒格发给自己的微博链接，
“这是……小凯？旁边的女生是谁啊，好眼熟。”
“是石榴。”
“不会吧，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啊，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都没这么刺激！”
“哟～我们凯哥，出息了！咱俩这算不算是亲上加亲了啊？”
“谁跟你亲上加亲啊……不对，林小二，你刚刚好像给那条微博点赞了。”
林送慌张地取消点赞，可惜为时已晚。
舒格幸灾乐祸，“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怎么圆来着？被盗号？还是甩锅给助理？”
林送无语凝噎，“这些借口早就不灵了。”
林送点赞自己被打视频热搜慢慢上来后，引发了网友们的无情嘲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吃瓜手滑，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林送的损色粉丝一夜跑路，集体表示爱豆行为与粉丝无关，热评里全是“爱豆勇敢飞，手滑自己背”之类的跑路式空瓶；甚至跟风玩起了梗，讨论着“到底是在微博上看到自己被打上热搜尴尬，还是偷看自己被打上热搜的视频手滑点赞又上了一次热搜更尴尬”这个终极套娃命题。
林送捶胸顿足，痛定思痛，干脆发了条微博：
“因为林送嘲舒格腿短的视频被当事人发现，所以被拍到了舒格暴打林送的视频，继而上了热搜，然后在吃自己瓜的时候，林送点赞自己被打视频被发现，一尴三尬，舍我其谁。”
舒格回复：下次记得左手刷屏，谨防误触。
林送回复舒格：感谢前辈提醒[作揖]
五分钟后舒格发微博，一语双关：还是吃别人的瓜有意思啊[吃瓜]
林送回复：确实[吃瓜]
粉丝们纷纷开始猜测林送和舒格到底在神叨叨的聊什么。
微博的另外一边，一个叫小熊软糖的账号在“小舒林”超话里发了贴：“kswl，这两个人打起来都这么甜，看样子wuli送送今后夫纲不振啊……”
因为林送和舒格在微博上的互动，超话的树苗们已经疯了。
一日红毯百日甜：本来是因为他们俩般配的颜值入坑，本来以为只是一段官方又短暂的爱情，本来以为今后只能靠红毯视频和二创同人活下去，没想到两位正主疯狂产粮积极互动，他俩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我可太开心了！
格林童话：啊啊啊下午看到零互动的词条心拔凉，还好前线姐妹给力，送哥场外发糖！然后晚上就看到了这个下班视频！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吗？闺女跳起来打女婿的后脑勺，也太可爱了吧555～
护林员：我在现场的朋友说，当时现场很乱，好多人都在和送送说话，但是他只接了这么一句！朋友们，四舍五入这就是原地结婚了！来人呐把民政局给我搬过来！
嗑学育苗：看群里repo了吗小树苗子们，据说男票和女票一起某派和某赢两档节目，节目里糖多到齁，不知道会不会被剪掉，不出意外半个月后播，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甜不辣回复嗑学育苗：弱弱问一句，哪里能看repo呀？我有姐妹也在现场，她跟我说两个人下午录节目两个人一直在保持距离，没多少糖啊……
嗑学育苗：看姐妹等级，是新来的苗子无误了，repo是在群里发的，具体我私你～
用小号刷微博，误入自己和林送cp超话的舒格，此刻对着“骗”来的repo，一脸懵逼。
repo：“闺女踮起脚给女婿整理衣领，女婿就乖乖蹲到闺女的高度，一刻不离地盯着她，眼睛里恨不得看出水来”
舒格：？？我什么时候给他整理衣领了？
想了想，是节目组安排的小剧场环节，为了丰富小剧场剧本的人物个性，她即兴加的动作。
repo：“女婿当着全场的面，在闺女耳边窃窃私语，闺女没听清，女婿就又俯下身子在闺女耳边说了一次，还边说边笑，闺女耳朵都红了，我被甜到原地放烟花！”
舒格：我从头到尾都严守站位，隔着至少5个人，哪有机会咬耳朵？
又想了想，好像在传话的游戏环节，确实有过类似的举动。但是耳朵红了吗？哪有啊！
repo：“闺女和女婿全程都在旁若无人眉来眼去！”
舒格：这个有吗？确定不是互相瞪来瞪去吗？
舒格平时追剧看电影，也会忍不住嗑一嗑cp，但如今切换了视角，自己成为被嗑的那个，才明白当年自己嗑了个寂寞。
这些人，都是“嗑学家”，而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儿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