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崽种，直视我
第一位乘客从余长夜身旁擦肩而过。
要是没有夜瞳的话，谁能想到这么可爱的金发小女孩儿竟然这么可怕。
不过能够生活在这个世界，乘坐上这辆车的客人又岂会是普通之辈？
余长夜叹了口气。
这样一想，便感觉正常多了。
后脑勺后长有一张嘴的小女孩儿走后不久。
一个毛绒绒的布娃娃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来到他跟前的不远处。
余长夜有些吃惊，低头一看，这娃娃就是个普通的人偶，身上有几处还沾染着少许的污渍。
轻软的脚掌踩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透过那外皮看去，里面竟然走着心脏、肠胃、脾肺等极小的器官。
凡是正常人类有的，它都一样不差。
“咯咯…”
似乎是感受到余长夜投来的目光，那玩偶娃娃停了下来，然后脑袋轻微地往左边转了15度角，嘴角咧开，笑了一声。
笑完后，这娃娃也没有过多停留，眼皮一耷，便朝着车厢内部走去了。
余长夜有些惊魂未定地擦了把虚汗。
这时，一阵奇怪的咯吱声传来。
第三位乘客要上车了。
电车车门口处，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从车顶上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突然，那摊东西突然扭动起来，慢慢从地上挣扎着将错位的骨头骨节全部归位，扑进了车内。
皮肤铁青，眼球煞白，整个人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地颤动着。
余长夜嘴皮扯了扯。
心里早已将先前在翰林公寓电梯内遇到的丧尸和眼前的这头做了比较。
相比之下眼前这位还算“核善”的了，没有那么凶猛。
不过对于丧尸这种连痛感和自我意识都不存在的东西，会感到困倦吗？
正当余长夜这样想着时，那头身穿灰色破烂短袖的丧尸乘客头颅再次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
在灵活地绕了360度过后，这才像个刚刚学习走路的孩子一样，伸出两只手，蹒跚着往前面走去。
整个过程虽然看起来像是漫无目的。
不过却也像是冥冥中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一头扎进了休息室区域。
使者上车了。
三名乘客也已经走向车厢内部了。
余长夜抬起头，身体紧绷，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出口处。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危险的黑衣乘客了。
“砰！”
一只长有8个指头的爪子率先落在了车门两侧的把手上。
紧接着，一个双目通红的巨大牛头率先出现。
“啪！”
还没完，又一只利爪攀在了另一头的侧门把手上。
“呼呼…”
下一秒，只见牛头的旁边钻出来一个怪异的马头，眼睛跟刚才的丧尸一样，是白色的，透露着浓烈的凶煞。
“吼！”
牛马乘客发出一声怪叫，抓在两侧把手上的爪子一用力，穿着黑色盔甲的整个人身瞬间便落到了车厢内。
“哐！”
随着最后一名乘客的进入后，死亡电车的车门也随之关闭了。
原本以为会等到使者检验完下车后再行驶的电车，也慢慢启动着行驶了起来。
车厢内，牛马乘客环顾了一圈四周，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一小一大两个丑陋的牛马鼻子更是在空气中嗅着什么味道。
突然，牛马在对面的第二节车厢内发现了目标所在。
让它感到奇怪的是，那人似乎并不怕它，还在直视地看着它。
更令它愤怒的是，此人的目光中还带着浓浓的鄙夷，像是在看牛马一样看自己。
“吼！”
牛马乘客瞬间就有些怒了，他迈动着人身下的四根大蹄子，一步步地逼近余长夜。
眼见牛马离自己越来越近，余长夜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与它对视着。
虽然对方有四只凶神恶煞的眼睛，不过有夜瞳的加持，他也丝毫不怵。
果然，对视了一会儿，牛马乘客感受到余长夜那双眸子中传递开的一丝可怕威压后，便率先败下阵来。
它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不一般。
“人类，你有表吗？”
可尽管如此，它也并不打算放过他。
只见牛马乘客眨了一下眼睛，昂起头，避开余长夜那深邃的目光，如此问到。
“有。”余长夜淡淡地回答到。
虽然看似在注视着这黑衣乘客，实则却是在观察着它身后检修的使者动向。
见余长夜上套，牛马乘客也是罕见地咧开嘴牛马嘴笑了下。
牛头：“拿给我。”
马头：“看看。”
说着，还不约而同地伸出两只形态各异的爪子来。
余长夜没有动作，只是冷冷地笑着。
见后者没有交出信息表的打算，牛马乘客的脸色当即便垮了下来，满含杀意地俯视着他。
不过也许是余长夜的夜瞳太犀利，只看了一眼后，牛马便忍不住继续昂起头，避开了那摄人心魄的目光。
“崽种，直视我。”
眼看牛马乘客身后的使者在第一节车厢内查验完毕，正在往第二节车厢走来。
余长夜直接冲着眼前这尊体积比自己足足大了三倍的牛马说道。
“人类，你说什么？！”
身穿黑色鱼鳞甲的乘客怒了，双双低下头，怒视着余长夜，眼睛中像要喷出火来。
“我说…”
瞅着使者距离自己仅剩几步之遥，余长夜直接对着面前的牛头马面便扇了过去。
“去尼玛的！”
一声巨响，一个比兜；用尽了余长夜浑身所有力气。
他只感觉自己右手手掌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和麻木感。
反观牛马乘客，那巨大的冲击力和震荡直接让首当其冲的马头一时间没缓过劲儿来。
而受到余波的牛头则在瞬间暴怒，举起两只爪子，就要动手。
“滚开。”
关键时刻，一声冷漠无情的声音从牛马乘客的身后传来。
刺骨的寒意恍若让所有人都落入了冰窖一般。
余长夜抬起头，透过牛头马面看去。
在它身后，站着的正是本站触发的检修使者。
一袭金袍加身，头戴玄妙的青铜面具。
背负双手，铁面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