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时隔快两年,皇帝来了
回到宫里,御膳房那里送来了很多好吃的,皇上一句话,真是大过天了。
我下午小睡一会儿,便起来了,菊青觉得我还应该再睡一会儿,我摇了摇头,说:“菊青,帮我梳洗打扮吧。”
菊青很奇怪,说:“主子,怎么下午才想着梳洗,马上晚上了,到时候还要再卸妆。”
我笑道:“傻丫头,自然是因为,皇上今天会过来。”
菊青有些不信,说:“主子,皇上已经快两年没有来过碎玉轩了。”
她似乎是想告诉我,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但是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说:“你不知道,今天我穿得衣服,是碎玉轩着火那天穿得那件,那天,我们三人都在碎玉轩,今日延禧宫着火,加上我这个打扮,他必然会回忆起嬛姐姐,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或许也想和人说说嬛姐姐的事情,但是其他人是不会和他说的,也只有我这一个甄嬛的昔日的姐妹可以分享他苦闷的情绪了。人呐,饱暖思淫欲,淫欲方面得到满足,就想寻找更高的精神共鸣。”
菊青说:“主子,我觉得你不一样了,好像,变聪明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听听你说得什么话,好像我以前很蠢似的。”
她嘿嘿一笑,说:“好像有一点。”
我给自己找补:“你懂什么,那叫藏拙,叫大智若愚懂不懂?行了,菊青过来给我画个妆。”
菊青说:“主子想要什么妆容。”
我想了想说:“就是那种,底妆要很干净,最好别让人看出来你化了妆,给人看到有些清冷那种妆,你会化吗?”
她想了想,说:“小主,奴婢试试吧。”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菊青终于化出了我心中那种有点清冷,又有点破碎的感觉。
“我们菊青的手越来越巧了,将来若是不在宫中,就凭着这一手的技术,也能在京城立足了。”我由衷夸奖,我家菊青,是有点美术天赋在身上的。
菊青憨厚笑笑,说:“主子就别打趣我了,主子要穿哪件衣服?”
我说:“就穿那件淡绿色蜀锦做得衣裳吧。”
菊青有些惊讶,说:“那件衣服,是皇上早年赏的,主子怕说太过招摇,叫奴婢收起来,现在穿会不会太刻意了。”
我说:“那件淡绿色的,颜色比较清淡,是我平常的风格,而且这件蜀锦已经过时了,近年流行的,我都没有,这件反而不突出了。还有,这蜀锦也能让皇上想起一些往事。对了,你在妆台下面,把那个青玉的素簪子,给我随意半挽个头发。”
她帮我挽好头发,我让她出去看着留意皇上动静,如果皇上过来,就先过来通报。
菊青出去了,我从盒子里拿出笛子,温太医说我肺气弱,不让常吹,今天也免不得要吹吹了。
我坐在灯影下,将影子打在窗户上,人家都说了,灯下看美人,才别有一番滋味,说得就是这种光影朦胧的氛围感。
天虽然黑了,但是外面雪光却将窗户映得明亮,菊青悄悄进来了,说:“主子,皇上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
我点点头说:“菊青,你就坐在桌子跟前,做你的针线活就可以了。”
菊青有些兴奋地点点头,我心里想,你可稳住了。
我开始吹笛子,还是吹那首穿越时空的思念,这是甄嬛那样的品味都觉得好听的程度,小样儿,我不信了,这都拿不下你?
我坐在窗前吹着笛子,这首曲子快吹完的时候,我听到门响了,想来是他进来了,我装作没听见,继续把这首歌吹完。
吹完以后,我抬头看着窗外,诚然,这窗户纸不是现代的玻璃,我看不见外面,但是我依然要装出看得见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真情实感的吹笛子,这么一叹气,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容儿的曲子,哀怨,缠绵,想来是在思念什么人。”
我慌忙擦了擦泪水,像是被吓到一样,说:“皇上驾到,臣妾未曾迎接,还望恕罪。”
他示意我起来,说:“你竟然会吹笛子!”
我说:“皇上听过宫廷乐师的笛子,又听过果郡王的笛子,臣妾这点雕虫小技,怕是入不了您的眼睛。”
他摆摆手,说:“容儿的笛声,自然有自己的情调,曲子也好听,感情也充沛,别有一番滋味。”
他挥了挥手,菊青和苏培盛就出去了,他看着我的衣服,说:“你这身打扮很是清冷,还有那么一些脱俗出尘的韵味,这是……蜀锦?”
我笑道:“皇上好眼力,这是前几年刚进宫,皇上赏的。”
他说:“你竟然还穿着几年前的衣服。委屈你了。”
我摸了摸衣料,说:“皇上,这个可是蜀锦,一匹价值千金,臣妾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我这话是真心的,这种布料真的贵的惊人,一匹布料,足够普通百姓过一辈子。
皇上表情有些欣慰,说:“容儿,你是个很识大体的人,只是看着这蜀锦,朕也想起了一些旧事。”
他似乎期待我说下去,但是这个话,必须要他自己起头,才算他放下心结。
我便装傻,说:“皇上是想起什么旧事了?”
他有些失望,说:“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朕今天就在你这里歇下了,朕知道你身子不好,就睡在东殿吧。”
好家伙,这我哪里敢呢,我住主屋,皇上住在我的偏殿,我长三个脑袋都不敢这样浪。
连忙说:“皇上,不妥,若要在延禧宫歇息,还请皇上让臣妾为你打点,住在主屋里。”
他笑了,说:“朕就是想图个安静,外面乱糟糟的,烦的很。你病了,不宜挪动,朕住偏殿,明天怕是要引起风波,算了,朕明早陪你用早膳,现下……回养心殿吧。苏培盛!”
苏培盛进来听训,皇帝说:“回养心殿吧,宣果郡王进宫吧。”
苏培盛有些嗫嚅,说:“果郡王此时不在府中,王爷在清凉台病倒了,现下怕是不宜挪动。”
皇上似乎有些懊恼,他想和别人说说话,可是却没一个说话的人。
至高的位置,往往是最冷寂的地方。
这也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