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瘟疫蔓延的京都

    中秋节过后，圣驾准备回銮，我趁着大家都忙着焦头烂额，禀告了皇上，求他赦宝娟出宫，皇上对于这些小事倒是大方，当时就答应了，我专门趁着帝后都在的时候，皇后当时为表大度，也顺着皇上答应了，距离启程还剩下两天，从圆明园出宫少了很多手续，我便打算让她直接出宫，宝娟很是感激。

    夜里，宝娟帮着菊青收拾东西，我便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这是我给宝娟这几天整理的嫁妆，我比较穷，没有什么好东西，而且御赐的东西也不能送给她，只好把平常内务府送来的礼物还有各宫送的东西整理了一些好的，值钱的，我在宫里总是有办法的。

    甄嬛和眉庄知道了此事，也送来一些东西为宝娟添妆，我都给放进这个小箱子里。她收拾完东西，前来拜别，屋中只有我们三人，她点了明亮的灯火，我坐在床上，她重重地跪了下去：“小主，家里给我说得亲事，是我远房亲戚的表兄，人很上进，品貌端正，家中有屋有田，只因正妻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所以想要续弦，虽是续弦他们却因主子给的脸面，一应都以娶正是原配的礼节来，进门就是当家主母，体面风光。”

    我听了她这话，便问：“那对你来说好还是不好？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宝娟笑了笑：“这对于我来说便是最好的安排，以前也有前辈宫女到年龄出宫，有这样结局的并不多，我在宫中学了很多东西，又做了主子的掌事宫女，人家才能高看我一眼，这都是主子给我的恩赐。”

    “宝娟，起来，”我伸手扶起她来，说，“宝娟，你有管事的才能，这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要高看自己，不要让别人因为我而高看你，这样我就再没有不放心了。”

    宝娟眼神灼灼的看着我，眼睛里有开心，有对未来的期许，我喜欢这样有生命的眼睛，只有要离开这重重宫闱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睛。

    “谢主子，主子的大恩，宝娟一定相报。”

    我笑了笑，从床上拿过小箱子，将箱子递给她：“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些嫁妆，还有甄嬛姐姐和眉庄姐姐的一些，我都给你添进去了，虽然不多，也足够平民百姓活一辈子。你要好好拿在手中，作为你的伴身之财，也好为以后养老打算。你再要推辞，就是要和我生分了。”

    宝娟看着我的眼睛，也不再推辞，她接过箱子，轻轻擦拭着箱子，我看到有晶莹的水珠滴落在箱子的图案上。

    “傻宝娟，你哭什么？这都是喜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宝娟放下箱子，回握住我的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菊青也跪下哭了起来，我不想把分别变得这么伤感，便说：“菊青，你别急着哭，等你到了年纪，我也给你备上这么一套。”菊青还小，只有十七，听到这话，忙说：“主子不正经，你拿我们做丫头的打趣。”说着三个人都笑了。

    我又嘱咐菊青给宝娟的行李里面添了很多布料，让她做新衣裳和新被子，菊青也送了她的绣品，我听说安陵容以前很会刺绣，而且绣出来的东西堪比国品，可是我并不会绣。

    我们主仆就这样话别，第二天凌晨，我拿着出宫的文书，送宝娟出宫，看着她的马车走出了宫门，渐渐远行，天色亮了起来，我隔着宫门，看到外面越来越亮，真像是美好的未来。以前在现代，没钱旅游，也神往过故宫，想去那里触摸厚重的历史，可是却始终没去，现在呢，往后漫长的岁月，就要被圈禁在这里了。

    宝娟走的这日，也是我们要回宫的日子，我送她出宫后，便登上了回宫的马车，因为回宫要大半天的时间，所以我就和眉庄蹭在甄嬛的车里，吃瓜子喝茶打牌。

    “顺子，”眉庄打出一排顺子，“陵容，为何突然让宝娟出宫？这下你宫里更是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手了。”

    “要不起，”甄嬛说，“对啊，菊青虽然也不错，但是你宫里的人还是少了些。”

    “压上，”我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了救她一命啊。”

    眉庄看了看手里的牌，说：“输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便将那晚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二人。

    甄嬛问道：“你怀疑是皇后在害你？”

    “皇后目的不是要害我，是想笼络我。”我把台面清理干净，拿出大小王的牌说，“这是皇后，这是华妃，这两个人水火不容。”

    我拿出国王和王后，将国王放在边上，三张牌形成三角形，说：“这便是咱们的势力，目前宫中，虽然妃嫔众多，可目前的形势是三足鼎立。我们和华妃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皇后自然可以端庄持重，隔岸观火，但是若是咱么势力太大压倒华妃那头，待来日，华妃下马，再来处理我们就迟了。”

    甄嬛很聪明，便说：“所以说，皇后要策反你，在我们之中安插她的人？”

    我点点头。

    眉庄也马上明白过来，拿过我手中的牌放在大王和国王之间，说：“这里如果多了一条暗线，等到我们和华妃斗个两败俱伤，她也可坐收渔人之利。”

    “两位姐姐说得极是啊。皇后想借此事让我听命与她，之前还派宝娟多番挑拨离间。”

    甄嬛笑了：“那宝娟当时怎么没有挑拨成功？”

    我挠了挠头：“我当时没听明白。”

    甄嬛和眉庄低头捂嘴偷笑，眉庄说：“你是时而有心眼子，时而没心眼，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听别人说话又听不出言外之意。”

    我想了想，说：“我对身边的人说得话不会想那么多，都当是闲聊，如果事情发生的多了，把每件事排开理一遍，便能看清楚一些真相。”

    甄嬛说：“陵容说得对，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未卜先知，我们在这里明枪暗箭，只有事情发生后才有招架的余地，现在既然知道皇后是我们的隐藏敌人，以后便要防备了。”

    眉庄也表示赞同，她又说：“像宝娟这样背主忘恩的人，就不该有此结局。”

    “这个皇宫，这个世道，皇权至上，小女子在此中夹缝求生本来就艰难，一个宫女的命，说牺牲就能牺牲，我知道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不想看到身边活生生的人死于非命，把她送出宫去，我安全，她也保全的性命，岂不是两全吗？”

    眉庄默默良久，说：“陵容心慈，这般御下，怕你吃亏。”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管理人员，我过于普通，太过平庸，以前别说领导，上学连个组长都没当过，我只好尴尬的笑着，说：“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只要能和姐姐们一起活着，那便好了，日子还长着，谁又能不吃点亏呢。”

    回到紫禁城一月后，天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我又病了，这次还是感冒，安陵容太容易感冒了，我觉得嗓子很痛，应该是前世的扁桃体发炎，此时要是有阿莫西林，吃两个也就没事了，但是这年头哪里来得消炎药啊。只好喝汤药，慢慢养着。皇上可能之前还对我有点情分，我老是病着，病久了，见不到面，这情分就倦了，再加上他一直很忙，自从中秋宴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还是挺高兴的，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假如你老公是富豪，每月给你甩30万，但是不回家，你愿意吗？我当时心想，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这是神仙过得日子吧。

    没错，现在我就是这种状况，但是缺点是，我的命也攥在便宜老公手上，也没啥自由。我每天劝告自己，这日子很好了，还要啥行车，可就似乎这身子不打紧，如果这次病好了，一定要营养均衡，加强锻炼，争取活久一点。

    可是上天没给我这个机会，正当我病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甄嬛来看我，告诉我宫中突发瘟疫，现在满宫都在消毒，已经因此死了不少宫人，整个京城都快沦陷了，此时大家都紧闭房门，隔绝病毒，生病的人单独隔离，死了的人集中烧毁。

    来我这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确定我只是普通感冒后，封了我的宫门，每日定点送饭送药，甄嬛和眉庄在外面急得要命，天天送东西进来，由于得不到好的就医环境，我这病也迟迟好不了，听说皇上因为疫情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皇上尚且如此，谁还能顾得上我？

    我的寝殿中只有菊青一人服侍，疫情蔓延了整个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