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害
“先说好我不是为了帮你!”巫沉双手环胸跟在青如厄旁边,又一脸凝重地再强调了一遍。
“好,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帮别人背黑锅。”青如厄了然,扭头问向身后和莫云他们一起走的白晨希,“你说的那个假巫沉,他现在在哪儿?”
“他之前跟我说,拿到东西去千骨窟。”白晨希脸上有些浓浓的不安,“那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现在正值魔界秋季,树叶铺满地面,踩上去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更加心神不定。
为了安抚白晨希的思绪,青如厄开始转移话题闲聊起来,“你们是人界的?”
白晨希点点头,垂着眼有些心不在焉,“人界问剑峰白家。”
“那为什么……?”
剑修还修御尸,感觉跟他们魔族差不多啊。
“啊,那是傀儡术,跟御尸有些地方是异曲同工,但傀儡术只用魔族——”说到这里,白晨希卡壳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身边这几位都是魔族。
气氛有些微妙,白晨希连忙解释,“断了傀儡术的连接之后,魔族是会慢慢恢复的。”
“呵,只有人才会如此心虚虚伪。”巫沉冷笑阵阵,丝毫不给面子。
“没有,我们也是用滥杀无辜的魔族——”
“什么叫滥杀无辜?就是你刚才那样拿魔族不当人看?还真是大义凛然。”
“巫沉你少说两句吧,”莫云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拦在巫沉面前,“有什么事等见到那个冒充你的人再说。”
气氛不是很好,白晨希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默默往青如厄旁边靠近了一些,抿抿嘴不再出声。
千骨窟的位置距离他们现在不是很远,略微走了几步观察附近没有异常之后,众人选择御气而行。
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千骨窟十步之内必有尸体,百步之间必有枯骨。残肢断臂铺满了这个不是很大的地方。
“真是每来一次就让人难受一次。”青如厄轻叹一声,几人从空中缓缓下落在千骨窟不远处。在这里没有办法再御气而行,飞到上空便会有只剩骨头的大鸟从洞中飞出。
脚踩在骨头上的滋味并不舒服,哪怕是天生见惯了杀戮的魔族,也很少有人喜欢这种地方。
“他们在千骨窟的哪里?”青如厄微微侧头看着走在旁边的少女,脸上带着些询问。
“快到了,就在不远。”白晨希避而不谈,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
一连走了半天,他们越走越偏,脚下骨头都开始变得少了起来,青如厄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看了一眼白晨希,又观察了一下附近,缓缓放慢了脚步,抬手拦下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等下。”
“怎么了?”车迟喘了两口气,眼睛里还带着点迷茫,他体力很差,完全是靠意志力撑到现在。
白晨希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其他人都停下来,转过身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快走啊,不然他们就要被害死了。”
“青如厄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让我过来的是你,现在拦着我的也是你,你是不是有病?”巫沉双手环胸,看着拦住他们的青如厄,嘴里喋喋不休地冒着垃圾话。
“既然要被害死了,那你还干嘛带我们兜圈子?”
从刚才开始,除了一开始表现出来的焦急外,白晨希现在哪有半分的着急和慌乱?而且她一个人类修士对千骨窟这种地方,未免太过熟悉了吧。
连摸索都不需要,直接避开死路。试问连魔族都不常来的地方,她只堪堪来过一次周围连记号都没有,她是怎么这么熟练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白晨希轻轻咬了下嘴唇,语气柔软又无辜,“别闹了快跟我上去吧,大恩大德以后必定报答诸位。”
“你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还非要让我们去拉上巫沉。”青如厄虽然有时候有些乐于助人,但他也很不喜欢被人骗。
“……我没……”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青如厄不再听她废话,刚才对白晨希的好印象全都喂了狗,眉头微皱露出淡淡厌恶要带着车迟他们几个直接回去。
“站住!都到这里了还想去哪儿啊。”白晨希眼见着骗不了他们,眼中再也不复刚才焦急单纯的样子,绵软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恶毒。
“哼,还以为你们会一直这么傻下去,没想到,最开始帮我的是你,说走的也是你。”随着白晨希唇瓣一张一合地开口,她秀丽的脸上开始出现繁复的黑色纹路,看起来狰狞恐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吾乃,枯骨仙人。”白晨希后背涌现出一个瘤子似的大包,有东西在她皮肤后面涌动几下,刺破后背皮肤而出。
是六根尖细雪白的骨刺,上面还带着丝丝粘液,骨刺落地便撑着白晨希拔地而起立在半空之中。
“……我在魔界也有段时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青如厄看着双脚离地的白晨希,表情冷漠。
枯骨仙人小小地笑了起来,“自然,吾也是最近才苏醒过来的,还要多亏身上穿着的这层皮啊,如果不是他们,吾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看着枯骨仙人,表情有些冷漠,如果说是修士之类的,比较稀奇嘛勉强能让人提起一些兴趣,枯骨仙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样的在魔界太多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儿玩什么悬疑聊斋呢。
“白晨希他们?”
“自然,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还以为这层皮会被你们给识破呢。”说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还要感谢你,这么的助人为乐。”
这句助人为乐那叫一个阴阳怪气,那叫一个杀人诛心。
其他人缓缓把眼神移到青如厄身上,感觉像扶老奶奶过马路,然后老奶奶突然躺地上的感觉。
“……”青如厄也觉得是自己不对,有些冤种,顶着周围炽热的目光心里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