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天上人间
赤脚大仙、小宝、阿贞和鸣人走在皇城大街上。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小宝看着走在街上的平民百姓，心里说：“有的人死了下地狱，有的人死了上天堂，那这些大概都是好人吧。”
赤脚大仙看看小宝身上，道：“你穿这衣服去见太上老君可不行。”
“嗯？”小宝看看身上，一件单衣已经破旧不堪。
“走吧，我带你去成衣店里买一件。”赤脚大仙说。
“不用了吧。”小宝不好意思。
“走吧。”赤脚大仙拉起小宝往前走去。
“老头儿，你自己就穿一只鞋，还说别人啊！”鸣人在后面喊道。
“我要是穿两只鞋，还叫什么赤脚大仙？”赤脚大仙回头说。
“那你该光着脚才是，为什么还穿一只鞋？”鸣人又问。
“两只脚都光着就太普通了，没有特色，穿一只鞋不是有更多人注意你吗？”赤脚大仙说。
“有道理有道理。”鸣人点头。
成衣店。
赤脚大仙给小宝挑衣服。小宝、阿贞和鸣人有些拘谨，站在那里看着。
一个破衣烂衫脏兮兮的小孩从店门外溜进来，悄悄走到赤脚大仙身后。
小宝看着小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孩偷偷伸手进赤脚大仙的衣服里。
小宝正要上前制止，赤脚大仙一把抓住了小孩的胳膊。
“小鬼，又要偷我的钱！”赤脚大仙头也不回地说。显然，赤脚大仙认识那小孩。
小孩转到赤脚大仙跟前，摸着肚子嘿嘿笑道：“大仙，给点散钱吧，肚子饿得受不了啊。”
“还是先给你换件衣服吧。”赤脚大仙说。
“不换不换，换了衣服我怎么要饭？”小孩说道。
“去吧。”赤脚大仙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小孩。
小孩道声谢欢蹦乱跳跑到大街上去了。
小宝看着小孩的背影，心道：“赤脚大仙可真是个好人。”
赤脚大仙给小宝和阿贞各买了一件新衣服。小宝一身黑色，阿贞仍旧一身白色。
“这看上去就精神多了。”赤脚大仙看着小宝笑笑说。
“怎么不给我买一件。”鸣人不高兴道。
“你还用穿衣服？光着挺好。”赤脚大仙看着鸣人说。
鸣人跟猫影一样，浑身上下就穿一条小裤衩。
鸣人抖了抖自己的裤衩，道：“给我换条裤衩！给我换条裤衩！”
“这里没有那么小的衣服。”赤脚大仙道。
鸣人死活不干，脏话连篇。
最后，衣店老板送给鸣人一块红布边角料当斗篷，鸣人才罢休。
脖子拴着铁链，边角料的红色斗篷，加上小裤衩，迎风走路，肯定是酷毙的鸣人。
大街上。
“大仙，您去忙您的事情吧，到了这里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小宝对赤脚大仙说。
“也好，老君府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们自己打听着也就到了。”赤脚大仙说。
“到这里多亏了您了。”小宝对赤脚大仙俯首而谢。
“哪里哪里。”赤脚大仙笑笑说，“你们去吧，我也走了。”
小宝、阿贞和鸣人与赤脚大仙别过，在大街上走着。
“喂！”突然那个破衣烂衫的脏小孩跑到小宝几个面前，两只手里拿着热包子，左一口右一口地吃着。
“我看见赤脚大仙给你们买衣服了。”脏小孩边往后退边说。
“嗯。”小宝点点头，“我也看见你朝赤脚大仙要钱了。”
“肚子饿了。”脏小孩晃了晃手里的包子说。
“红头发，我也要吃包子！”鸣人嚷道。
“走，我请你们吃。”脏小孩说道。
“好啊！好啊！”鸣人说着。
“不好吧。”小宝看着脏小孩。
“走吧。”脏小孩把一只手里的包子一下塞进嘴里拉起小宝的胳膊就跑。
小巷，墙脚。
小宝、阿贞、鸣人和脏小孩坐成一排，手里都拿着热包子。
“你们找太上老君干什么？”脏小孩道。
“找他救人。”小宝咬了一口热包子说，“太上老君不是有仙丹吗？”
“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脏小孩说。
“太上老君住的地方远不远？”小宝问。
“不远，一会儿就到了。”脏小孩说。
“那还好，现在天都晚了，要是远的话，走到怕是也快天黑了。”小宝说。
“没事，天黑了我带你们到我那里睡觉。”脏小孩说。
“你还有住处？”鸣人打量着脏小孩一身破衣烂衫问。
“怎么没有？这么大皇城还找不到个住处吗？”脏小孩说。
“真没想到天上还有乞丐。”小宝叹口气说。
“怎么没有，不光有乞丐，什么都有。”脏小孩说。
“我本以为在天上的，不是大仙也是小神呢。”小宝说。
老君府。
门童坐在大门门廊里一张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半眯着眼睛打盹。
小宝正要上前去，脏小孩拉住小宝的胳膊道：“那看门狗可凶着呢。”
小宝皱眉不解。
脏小孩努嘴指了指门童，又道：“比狗都凶。”
小宝点了下头，道：“总要进去才能找太上老君啊。”说着，走到大门口。
“仙童？”小宝俯身轻唤。
门童还沉浸在美梦里，哈喇子在嘴角流着。
“仙童？”小宝提高了嗓门。
门童惊醒过来，皱着眉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小宝。
门童被小宝的红发和犄角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咧，睁大了眼睛。
“干嘛的？！”门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凶道，“没看见我睡着觉呢？”
“我们是来找太上老君的。”小宝道，语气温和。
“哪儿来的？是我师祖什么人？”门童打量着小宝几个问道。
“我们不是老君什么人。”小宝说。
“那在这里费什么话！滚！滚！”门童挥手赶小宝。
小宝心内起火，但还是忍住了。
鸣人却跳起来，道：“狗日的看门的啊，你很牛啊？！”
“嘿！活的不耐烦了你！”门童露胳膊挽袖子上前瞪着鸣人。
鸣人不服气，上前一步脱了裤衩道：“今天让你尝尝老子的尿是什么味儿！”
小宝知道鸣人的尿可能比猫影的尿还厉害，本不想阻拦鸣人，但又想还得见太上老君，便弯腰拉住了鸣人。
“你拉我干什么？”鸣人瞪着小宝喊。
小宝不答鸣人的话，对门童道：“我师父地府无常二使认识太上老君。”
门童眼珠一转，一下软了下来，瞥了一眼鸣人，对小宝说：“祖师出门了，现在不在府中，你明天再来吧。”
小宝又要说话，脏小孩拉了小宝的胳膊扽了扽。
小宝会意，也不再理那门童，拉着鸣人转身和阿贞、脏小孩一块离开了。
“我知道太上老君在什么地方。”脏小孩对小宝说。
“什么地方？”小宝看着脏小孩问。
“跟我来。”脏小孩摆手走在前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鸣人在后面跟着问道。
“我天天在街上跑，自然好多事都知道。”脏小孩道。
天色渐黑，街上清净了许多。小宝、阿贞和鸣人跟在脏小孩身后，在街上走着。
穿街过巷，小宝几个来到一处繁华所在，灯火辉煌。
一座气派的灯火通明的二层楼阁，大门之上横书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小宝几个站在楼阁前。
“这地方是干嘛的，怎么一股香气？”小宝问脏小孩。
“大仙们的娱乐场所，知道怎么那么香吗？”脏小孩看着小宝。
“女人的味道。”鸣人看着楼阁里头说。
小宝皱眉看着鸣人。
“这家伙懂，是女人扑的香粉的味道。”脏小孩说。
“香粉？这么香吗？”小宝问。
“一个女人没有这么大味道，可是这里面有几十上百的女人。”脏小孩说。
“干嘛的？”小宝问。
“当然是服务的。”脏小孩说。
“服务的？”
“给像太上老君那样的大仙服务的。”
“太上老君现在在这里面？”
“嗯，肯定在。”
“走，咱们去找他吧。”
小宝上前走到门口。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伸手挡住了小宝。
“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壮汉冷冷道。
“我们找人。”小宝说。
“找太上老君。”脏小孩接着说。
壮汉又打量一眼小宝几个，道：“在这里等着。”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小宝几个站在门口一边，看着屋里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哎？那穿七色衣服的几个是七仙女吗？”鸣人问。
“哦？这个你也知道。”脏小孩看着鸣人说道，“那就是七仙女啊，可悲可叹，连他们都服务了，哎……”
壮汉从里面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白发蓬乱红光满面的老头。
“那就是太上老君。”脏小孩指着壮汉身后的老头轻道。
小宝赶紧整了整衣服。
“你们找我？”太上老君背着手打量着小宝几个人，嘴里喷出浓浓的酒气。
小宝忙点了点头。
“找我干什么？”太上老君显然有些不耐烦。
小宝把自己是黑白无常的徒弟，还有上天以后血蛮咬死仙童，及阿贞和仙草的事情尽量简单地跟太上老君讲了一遍。
太上老君勉强听完，道：“这些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死了人什么的去找北极仙翁吧。”
太上老君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小宝再想说话，太上老君早已走的远了，隐没在屋子里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