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进城
小宝和狼灵坐在大花盆的两边。
“非得等到晚上再去吗？”小宝问狼灵。
“白天怎么偷？会被抓到的。”狼灵回答。
“晚上城门不关吗？”小宝问。
“师父，不用担心，我知道能进去的地方。”狼灵回答。
“你别叫我师父行吗？”小宝说。
“你是我师父，我不叫你师父叫你什么？”狼灵说。
“叫小哥哥。”小宝说。
“小哥哥师父。”狼灵说。
“没有师父。”小宝说。
“不叫你师父你会教我武功吗？”狼灵说。
“我不会武功。”小宝说。
“你会！”狼灵说。
“好吧，你不叫我师父我就教你武功。”小宝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狼灵说。
“小宝。”小宝说。
“小宝，说话要算话，一定得教我武功。”狼灵说。
“小屁孩儿，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还是叫我小哥哥吧。”小宝说。
“好吧，小宝。”狼灵说。
“叫小哥哥。”小宝说。
“小宝哥哥。”狼灵说。
“乖徒弟。”小宝说。
“师父，什么时候教我武功？”狼灵问。
终于挨到了晚上，小宝和狼灵出了森林往人类的城走去。夜幕，月光下，城墙在天空中映出高高的黑影。
狼灵带小宝到了城墙脚下。狼灵扒开墙脚的一丛灌木，转头对小宝道：“从这里进去。”
小宝探头上前，原来是城墙脚下的一处洞穴。
狼灵摇身变成小狼，抬头对小宝道：“师父，变成原身吧，要不然洞里可不好走。”
“原身？”小宝一愣，“我的原身是什么？我可是生来就这个样子。”
狼灵已进了洞去。小宝想起了幽魂谷的穿山甲来，便使个幻术化成一只穿山甲，跟在狼灵身后也进了洞。
狼灵回头看了一眼小宝，瞪大了眼睛，惊道：“师父，你……你原来是个这种丑东西。”
“快走！还想不想学武功？”小宝吼道。
狼灵闭了嘴匆匆往前走去。
“你昨天偷的花盆儿是从这洞里运出去的？”小宝问。
“嗯，是啊。”狼灵从前面回答。
黑暗中，小宝默默摇摇头，心里暗道：这么小的洞运那么大一个花盆，要费不少力气吧。
城墙很厚，洞有些深。
突然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前面传来。
“什么味？”小宝问。
“喔，忘了告诉师父了，洞的出口是城里集市上的公共茅厕，是茅厕的气味儿。”狼灵回答。
“茅厕？！”小宝心里拔凉，真想掉头回去。
“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小宝吼道。
“除了这里，那就只能从城墙上飞过去了。”狼灵说。
“我是个笨蛋啊！”小宝心里暗暗痛骂自己，“为什么不变一只鸟呢？”
“师父，闻到臭味儿我们就快到洞口了。”狼灵说。
小宝憋住气，跟着狼灵往洞口走去。
狼灵小心地出了洞口，变回人身，探头往洞里喊道：“师父，出来吧。”
小宝小心迈着步子走出洞来，变回原身，看了一眼墙边的洞穴，又看了一眼长长的两排茅坑，胃里翻腾不已，推着狼灵急匆匆走出公共茅厕去。
小宝一拳砸在狼灵头顶上。
“这洞是你挖出来的？”小宝问。
狼灵捂着脑袋，道：“不是我，是城外的野狗们挖的，他们都是从这洞里进出城的。”
“好了，走吧，去偷花盆儿。”小宝说。
“师父，你饿吗？”狼灵问。
小宝本来不觉得饿，听狼灵一问，肚子猛然间咕咕叫起来了。
“还真有点饿了。”小宝捂着肚子说。
“那我们还是先去弄点吃的吧。”狼灵说。
“去哪儿弄吃的？”小宝看着狼灵问道。
“走吧，跟我来。”狼灵一摆手，往前走去。
“看来你经常进城来偷东西啊？”小宝说。
月光朦胧。
小宝跟在狼灵身后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大街两旁店铺的招牌幌子默默的，有些寂寞。
狼灵停在一家店铺前面。小宝抬头看招牌上的字样，依稀的月光中，能看到“王记包子铺”几个字。
“吃包子啊？”小宝问狼灵。
“嘘——”狼灵对小宝示意安静。
小宝猛然缩了身子，小心翼翼看看周围，挨到狼灵身旁。
狼灵悄步走到包子铺门口旁边窗下，慢慢打开了窗户，包子笼就放在窗边的桌子上。狼灵伸手掀开包子笼，抓起两个包子，回身递给小宝。
“你的手踩过厕所的地。”小宝说，凑过去，自己伸手从包子笼里拿起一个包子。
“你的手也踩过厕所的地。”狼灵对小宝说。
“比你的干净。”小宝说。
“都一样。”狼灵说。
小宝和狼灵坐在窗下，倚着墙，吃着包子。
“你经常来这儿吃包子吗？”小宝问狼灵。
狼灵点点头，嘴里嚼着包子，道：“我是从一只野狗那儿知道的，这老板的包子老卖不光，每次来都能吃到，所以就经常来。”
“挺好吃的。”小宝咬了一口包子，细细嚼着，道。
“好吃吧。可惜要走了，以后就吃不到了。”狼灵叹口气道。
小宝看看包子笼里，还有几个包子，伸手拿了塞进怀里。
“你给我留两个啊。”狼灵看着小宝。
“一会儿给你，走吧，去偷花盆儿了。”小宝拍拍狼灵的肩膀站起身来道。
“慌什么？天还早，有的是时间。”狼灵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小声抱怨着跟上小宝。
“去哪里偷花盆儿。”小宝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说道。
狼灵抬手伸进小宝怀里掏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指了指前面，道：“不远，就在前头。”
两人朝前走去。
“一会儿一定得小声儿点儿。”狼灵对小宝说。
“为什么？”小宝皱眉道。
“那家养了一条大狗。”狼灵道。
“哦。”小宝点点头。
街角。陶瓷店。招牌上“景氏陶瓷店”几个字。
“怎么进去？”小宝凑到狼灵耳边问。
“绕到后边去，后边有个放瓷器的仓库。”狼灵悄声说。
两人轻手轻脚，转过街角往后面走去。
瓷器店后院小门。
“翻墙过去吧？”狼灵小声问小宝。
“我不知道啊，你昨天怎么进的？”小宝问。
狼灵指了指墙脚。小宝顺着狼灵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洞。
“什么？”小宝问。
“狗洞。”
“翻墙。”小宝坚定地说。
“墙有点高啊。”狼灵仰头看着高高的墙道。
“要不你还是走那儿。”小宝指着狗洞说。
“你呢？”狼灵问。
小宝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鸟，飞上去，站在墙上，看着狼灵。
“厉害厉害，有空教我。”狼灵默默道。
狼灵摇身一变，变成小狼，顺着狗洞钻进墙里。
“呜~呜~”
狗的威吓声。
狼灵半个身子露在墙外，抬起头来。
一只巨大的狗站在自己面前，呲牙咧嘴看着自己。
“你好。”狼灵呆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