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入海
潜水艇下沉的速度很快，韩宁落还没来得及看清海底的样子，眼前就看不见任何事物了，只能看见潜水艇的光亮，但可见度一米都不到，就像是闯入了没有月光的黑夜，什么也看不见。
“有点可怕。”韩宁落评价道，她回头看向顾寒，顾寒也正看着窗外，见她有了动静，立刻低头“嗯？”了一声。
“如果看不见，应该怎么找到她？”韩宁落问道。
“引她出来。”顾寒也没打算瞒着韩宁落，“以我为诱饵，不过不用担心，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声音也足够了。”
“你？！”韩宁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寒，“你怎么能……”
“我不会有事的。”顾寒指着正在操作潜水艇的那几个人说道，“他们很厉害，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但是……”
“而且，这是靠近她的唯一方式了。”顾寒叹息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个？”顾寒伸出小拇指，示意着韩宁落。
“记得。”韩宁落也伸手和顾寒做了拉勾的姿势，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感觉我好像帮不上忙……”
“你可以找到我啊。”顾寒笑笑道，“他们都做不到。”
韩宁落心有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发，于是皱着眉头锤了顾寒一下：“你太冒险了！而且这和你之前跟我说的计划不一样！”
顾寒笑着摸了摸韩宁落的头，安抚道：“我怕你会不让我来啊。”
韩宁落沉沉地叹了口气：“我说了也拦不住你。”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怎么会……”顾寒伸手揉着韩宁落的眉心，“别皱眉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韩宁落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叶柠檬突然喊了一声：“碰到地面了！应该是到了！”
“到了？”韩宁落心情由怒转晴，她看向窗外，海底漆黑一片，偶尔游过一只因为潜水艇灯光而有些反光的鱼，其余的几乎看不见。
她低下头，看见潜水艇似乎着陆在珊瑚群中间，地面是一片暗黄的沙子，韩宁落疑惑地指着窗外问道：“珊瑚……怎么会生长在这么深的海里？”
“这些是远古珊瑚，其实已经死了，但还是就在这里。”顾寒让韩宁落服下药物，笑道，“出去看看？”
韩宁落担忧地看着窗外，还是答应了。
总归是要出去的，现在也是让她练练胆子！韩宁落服下药之后，就感受到顾寒轻拍着自己的背说道：“不用担心，这里我们调查过，不会有危险的。”
“对啊。”叶柠檬也服下一颗药说道，“我前前后后忙了好几天才找到的。”
韩宁落笑了笑，紧张感确实减少了一些，这次出潜水艇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余人都留在潜水艇内待命，看着那里人目送着自己，韩宁落感觉十分微妙。
顾寒帮她把头顶的手电筒打开，韩宁落呲溜一下就游出一段距离，她感受在水里的自在，想着果然有了海底城的经历，她对于在水里便不那么抵触了。
周围是一大片发灰的死珊瑚，偶尔头顶会游过一只巨大的鲨鱼，但好在这鲨鱼对人类并不感兴趣，韩宁落只是吓了一跳之后，便没有再畏手畏脚。
“等收拾了鱼女巫，这里就要好好开发一下了！”叶柠檬把翻了面的珊瑚给放好，游到韩宁落身边说道。
“嗯，这里原本应该很美。”韩宁落感慨道。
如此多的珊瑚，原本应该是色彩斑斓地铺在海底吧。
韩宁落的手忽然被顾寒抓住，她回过头，就看见顾寒指了指地面：“站上去看看？”
韩宁落游到地面上，踩到上面时能感觉到似乎有浪卷起细沙，轻轻地擦过脚上的皮肤，除了柔软的沙子，再往下一站，会感受到底部坚硬的地面。
“好像和普通的海滩有点不一样？”韩宁落惊喜地抬起头，“之前去海边，踩到的都是泥一样的沙子……”
“嗯，所以这里其实很适合游玩。”顾寒笑道，“下次我再带你来，这里一定和现在不一样。”
“嗯。”韩宁落故作深沉，“不会等我下次来这里就要收门票了吧？”
“你也可以象征性地给一点。”顾寒笑着回答道，“或者讨好我，就给你免费。”
韩宁落撇了撇嘴：“无良奸商！”
三个人在外面逛了一阵子，韩宁落还捡到了一个幸存的寄居蟹，她无奈地看着一松手就跑没了的寄居蟹，说道：“真神奇，这里居然还有寄居蟹！”
“嗯，本来寄居蟹不会活在这么深的海里，但是因为污染太严重了，所以它们要找到新的生存方式，不然就会灭绝。”叶柠檬游过来解释道，“原本我不是学农业学的，你知道吧？”
“嗯？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想考海洋学。”叶柠檬叹了口气，“不过嘛，我学了以后就经常要被气死，海洋问题太多，烦得我睡不着，但又做不了什么，也就是这样，我放弃了。”
“那你现在呢？”韩宁落望着漆黑一片的远处问道，“你有改变想法吗？”
“现在啊……”叶柠檬伸手，像抚摸海水一样摆动着，“我觉得没有关系了，顾寒说等他解决完这件事，就把修复工程的一部分分给我，到时候我就是负责来养鱼什么的，毕竟农业考都考了，我也不想放弃。”
“真的？养鱼？”韩宁落眼睛都亮了，她靠近顾寒，戳了戳顾寒的胳膊问道，“我可以负责养螺吗？”
“叶柠檬跟你说的？”顾寒正在看珊瑚，见韩宁落这么问，笑道，“这里太远，我怕你经常要东奔西跑的，会累着。”
“不会，你也会参与这个修复工程的对吗？”韩宁落指着自己，“就可以顺便捎我一程啊！”
顾寒失笑：“嗯，如果你想要的话，但是这个工作太辛苦，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随时终止，好吗？”
韩宁落见顾寒答应了，也特别好说话地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