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sleeping
拿破仑曾经说,和平是所有需要中最重要的,也是所有荣耀中最重要的。
然而西弗勒斯也曾经对他说过,当和平到来军人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虽然乔治安娜也不知道他这么说话是不是求人办事的时候该说的。
瑞士复活节政变后,前来巴黎的瑞士代表们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拿破仑从瑞士撤军,他们在5月29日承认了马尔梅松协议,可是等到8月27日法国军队完全撤军之后,雷丁就在夜晚,在瑞士一些州发动起义,被拿破仑承认的多德尔政府躲到了洛桑避难,苏黎世、伯尔尼和弗里堡都在起义军的手里。
奈伊的任务除了要镇压起义,强迫起义者解除武装之外还要抓捕雷丁。
巨怪袭击人类村庄可不分什么联邦党、团结党,这样战乱的地方无论怎么看都好像不适合建立“瑞士银行”,但拿破仑却有自信。瑞士雇佣兵在欧洲有口皆碑,他们虽然是雇佣兵却很忠诚,更何况“瑞士银行”和瑞士是不是永久中立国没有直接关系,他们需要保护的是客户的钱,不论外面是否发生战争和政变,如果在战争和政变中还能保证客户的钱是安全的,那么瑞士银行的可信度就更高了。
这是个高难度的问题,法国瑞士撤兵多少影响了荷兰撤兵,法国人“不讲信用”的印象又加剧了。
乔治安娜签字授予的几个项目都有法兰西学院审核,陪伴乔治安娜的女眷们都参与了进来,担当类似传令官的角色,在银行、法兰西学院几处跑。
制约着法兰西铁路高速建设发展的因素除了政治因素,还有技术问题,就连奥地利人计划修建的那条塞默灵铁路也处于空想阶段,阿尔卑斯山中有很多悬崖和崎岖的山路,如果坡道设计得太陡了就算是蒸汽火车头也爬不上去,更何况修建它要涉及到很多架桥和爆破,铁路筑路工除了需要吃苦耐劳外还是个技术工种,不只是简单的铲土就行了。
技术进步需要资金投入,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提起了奢侈贸易,法国大革命之前的法国就是走的这个贸易路线,留下的也是奢侈品产业,但拿破仑要纠正这个贸易方向。
军队的事乔治安娜管不着,教育的问题她却好像可以插手……
“哦!”她被忽然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给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听到了拿波里昂尼得意的笑声。
这是他的“爱好”之一,喜欢吓唬人取乐,普通的鬼故事和骑马吓不到她,于是他就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了。
她很生气,转过身故意不理会他,这个时候她本来该在瑞士处理巨怪问题的,现在她却被困在客厅里,她现在也想大吼一声“给我自由”。
“你不给我糖,我就只好捣乱了。”拿波里昂尼轻声细语得在她耳畔低语“我的甜菜厂修得怎么样?”
“我想法国推进甜菜种植很难,比利时可以建厂。”她柔声说。
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有在听,抓着她那只带着火欧泊戒指的手玩。
“我们晚上去瑞士怎么样?”他哄骗一样说“我想看看你怎么赶走那些巨怪。”
“你不是说不许我去南边吗?”她将手给收了回来。
“你又不高兴了?”
“巫师不能参与麻瓜战争没有写进国际保密法,却是约定俗成的,我不会参战,不论是哪一方?”
“你有没有想过英法联姻的可能?”他说道。
“你要和威尔士王子的女儿结婚?”乔治安娜笑着说。
“不,是我和你。”他轻声说道“只要你宣布你们离婚,一切问题就好解决了。”
乔治安娜收敛了笑容。
“这是保存他尊严的方法。”他如同指点迷津的导师般说道。
“那么多报纸为你服务,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她冷冰冰得说。
“我想你自己发布声明。”
“我不能这么做,利昂。”她很坚定得摇头“我不可不想被人说成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
“我知道。”利昂微笑着说“只有胜利者才能得到您,但他不仅是失败者,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乔治安娜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也许我更喜欢失败者。”她倔强得说。
“他不是汉密尔顿那样的老鳏夫,你知道我这么做是多么有违道德吗?”利昂很平静得说“我想当个负责的丈夫和父亲,你却让我变成了一个风流鬼。”
“你本来就是。”她毫不客气得说。
“我不想要路易十五那么多的情妇,我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家庭,你可以学着当一个普通的女人。”
“西弗勒斯跟我说过一样的话。”乔治安娜很平静得说“但我的老师却用公平公正的方式教导我,并且希望我也能公正,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会选择梅林作为我学习的对象,可惜我是女人。”
“你怎么知道梅林没有用魔法帮过亚瑟王?”他继续说道。
“我不能这么做!”她怒吼着。
“有人建议我,用那首歌还击英国报纸的诽谤,我不想那么做!”他恼怒得说“为什么他们不能闭上自己的嘴。”
她闭嘴了。
“我不该那么做。”他满脸悔意得说。
乔治安娜没有生气。
他只是和所有没有仔细思考,凭着冲动行事的年轻人一样罢了。
有错的是她自己,她没有像个成年并且年长的人一样妥善思考、处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你觉得我碍着你的事……”
“不。”他非常坚定得说“我想你离婚。”
“你已经宣布我的婚姻非法了。”
“你登报声明你离婚了。”
她气得脑袋发昏。
难怪那些年长的政客会说他是个小混蛋。
“这样我就是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再婚,不会有人问你,你的丈夫在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说我是个抢别人妻子的恶棍。”
“我不能……”
“这样不能,那样不能,你能做什么?”他生气得打断了她“别像个畏手畏脚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女人!”乔治安娜理直气壮得回答。
“跟他离婚,他本来就答应了!”拿波里昂尼也理直气壮得说。
“就不!”
他怒视着她。
“你之前不是说不许我去南方么?”她开始转移话题。
“你就像巨怪一样。”他评价说。
“你才像巨怪。”她小声嘀咕着。
他气得笑了“敢不敢大声说出来?”
她没做声。
“胆小鬼。”他气愤得骂道。
她没有抬手打他,虽然他这么说也是冒犯了她。
“他是个执着的人,我也一样,我倒要看看我们到底谁更执着。”
“你觉得可能吗?”
“你不是巫师么?”他揶揄得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魔法做不到的?”
她本来想说起死回生,后来她想起了伏地魔,他就用魂器让自己复活了。
“你们法国人就像是导师,先是用口号让人民觉醒并充满热情,然后又让学生们觉得你们不是口号中说的那样,最后让学生们背叛了你们这些导师。”乔治安娜低声说“即便你们是进步的……”
“我累了。”他打断了她,拽着她的手走向了躺椅“陪我午睡。”
她顺从得过去了,这一次不是她靠着他的肩膀躺着,而是他将大头放在她的肩窝,仿佛他是个孩子。
“亲吻我。”他要求道。
于是乔治安娜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这下他老实了,搂着她的腰,很快就睡着了。
乔治安娜这时唱起了那首吟游诗人唱的歌谣。
公元1239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根据古老的故事所讲述的,她是最美的女孩。
在石头砌成的城堡里,她每晚独自长眠,连亡者都能惊醒的声音,都无法唤醒她。
遥远的国度来了一位陌生人,希望与她结为连理。
她的父亲说:“不行,走开,她某天终会嫁给一个国王。”
那个陌生人离开后又回来了,带着1万兵马,战斗的呼喊能吓破胆,但还是无法唤醒她。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但城堡的墙壁又厚又硬,陌生人高喊“让她决定吧她的心意究竟属于谁?”
于是国王敲响了她的门
“只有你能结束这场战争。”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
她醒来了么?
她还会醒来么?
为了晚上的活动,她该白天就把觉睡足了,这样就不会困了。
于是她唱着唱着就和怀中的人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