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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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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贫寒时期就追随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并且翻越阿尔卑斯山的挚友相比,一个在自己发际后出现,并且来历不明的疑似间谍的女人,谁更可信?

    乔治安娜在妇女收容所的办公室里喝了一口杜松子酒,这酒很烈,酒精浓度很高,对呼吸道感染和炎症都有消炎的作用,乔治安娜就买了不少,不仅可以用来喝,也可以给那些女人们用。

    理论上她要求优先收容军人的遗属,实际上来收容所求助的女人还包括遭受家庭暴力的,她们遭到了来自丈夫的死亡威胁,有的是因为想要和原配离婚后再婚,但是不符合离婚的条件,只好走杀妻这条路,有的是因为情绪问题,要靠打女人发泄。总之这部分女人如果不管她们的话会死,于是塞居夫人就破例收容了她们。

    曾经有男人上门来闹过,要求妻子跟自己回家,后来被塞居夫人报警处理了,但骑警不会总是在妇女收容所巡逻,于是乔治安娜令人从医院的封地那边找来了几个强壮的村妇,让她们来维持收容所的秩序。

    法国大革命的序曲都是女人举着围裙首先围攻凡尔赛,她们还有什么做不了的呢?

    那些乡下女人带着草耙和锄头,气势汹汹得下了马车,车上还有不少葛布,不论是用来给这些衣衫褴褛的女人做替换的衣服和毛巾都有用。

    如果说女人要藏一件东西不让男人发现,会把它藏在哪里呢?

    修女们也是女人,她们也会有月事,这就是冥界奇怪的地方,连这事都有,经过改良的葛布吸水性强,而且便宜廉价容易取得,就被修女们做成了月事用品。

    它很快小范围得流行起来,收容所的女人也要用这个东西,洗干净后它可以反复使用,修女们专门找了个阳光充足的房间给女人们晒这个东西用,她倒是想看看会不会有哪个男人会溜进这个地方来偷文件。

    拿破仑希望乔治安娜和修女们一起教那些富家小姐,这更是无稽之谈,修女们还好说,她能教她们什么呢?

    虽然没人会相信,但是“滑铁卢”已经提前了,这源自于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不论是哪个国家的军人都只会在收到军饷后才行动。

    身为一个英国人,就很少不会为这件事自豪的,在战前威灵顿将军也曾经面临发不出军饷的问题,他曾经说债主找上了门,让他几乎没法出门,尽管他当时有英国政府的担保,但他说破了嘴皮也难以说服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银行家接受他拿出来的债券,是内森·罗斯柴尔德带来的金币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内森·罗斯柴尔德的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呢?

    首先,他四处打听黄金的资源,正好东印度公司有一批金条刚从印度运来,准备出售,英国政府也想购买,但觉得价格太高,战争总是会将黄金和白银的价格给提高的,想等黄金价格降下来再购买。内森摸准了时机,将他所有的积蓄抢先与东印度公司成交,然后抬高黄金的价格,英国政府见黄金价格降不下来,前方军情又十分火急,只好从内森手中以高价购进。

    这笔买卖让内森·罗斯柴尔德赚得盆满钵盈,但他还不满足,当时法国队英国实行了严密的陆上封锁,他又提出利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马车把这批黄金送到威灵顿公爵的军中。

    得到这个差事后,内森·罗斯柴尔德让在法国的弟弟詹姆斯通知法国的银行家,想要运送黄金到法国,英国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非常愤慨,法国的银行家们得知这件事立刻下令让法国的警察沿途保护,一路放行,于是内森等人押送的黄金就这么浩浩荡荡得进入了巴黎的银行。

    如果拿破仑打算自己铸造新的硬币,那么原来的金路易和埃居、里弗尔这些硬币就该收回来重铸。欧洲的货币发展开始实行单位换算比率得时候是在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就基本上已经统一了,因为法国是欧洲第一大国,所以通用货币就是法国里弗尔,西欧国家的货币标准大多都是按照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如果拿破仑的计划能顺利实施,用新的国家标准铸造的金银币取代旧货币,那么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银行家们会尽快将金库里的金银币给花出去,但乔治安娜所在的“历史”中这个计划没有实行,巴黎银行家的金库里还有大量的金路易和埃居,金币都是要掺别的金属进去的,金条所买的金币数量比它自身重量要重得多,再加上汇率,内森·罗斯柴尔德就这么一边参加法国政府的欢迎会,一边悄悄地把这些金路易和埃居通过罗斯柴尔德的运输网络送到了西班牙的英军手里。

    也就是说法国人用自己银行的金币,养活了在滑铁卢打败自己的英国军队。

    从那以后,银行家左右世界走向,内森·罗斯柴尔德发怒英格兰银行都会颤抖,而内森也被称为金融界的拿破仑。

    所以恰巧是那些富家小姐们挥霍无度帮了法国男人们的忙,这样日后流到英国军队手里的金路易就少了。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有很多年轻人志愿加入国民卫队,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像勃艮第一样被外国瓜分,拿破仑为了连续发动战争不断征兵,国内可能会面对无人可守的境地。敦刻尔克战役英国宁可将辎重舍弃不要,调集所有船只将人给撤走,就是为了免于面对这种局面,让童军去守护英格兰本土。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幸好19世纪的女人愿意生十几个孩子,再加上法国结婚有孩子的男人不属于征兵的范畴,为了保护家庭,这些本来不愿意参加远征军的男人也会拿起武器抵抗入侵者的。

    波拿巴对人性看得很准,单身男子才会毫无顾忌,有家室的可以守土卫国、添加人口,至于法国为什么没有分裂成“东法”和“西法”,可能是因为路易十八的功劳。

    复辟之后的法国将军官都给换了,然后出现了美杜莎之筏事件,紧接着这幅画被乔治安娜看到了。

    她是个有同情心的女人,如果她是某艘远洋货船的船长,不会无视那些挥舞着红色布巾求救的法国水手们,会将他们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拉上来。

    但现在她要面对的是铁道问题,一个铁道上有1个小孩,一个铁道上有9个小孩,大多数“火车司机”都会选择撞那个有一个小孩的铁道,而乔治安娜会选择撞9个小孩的,因为那个有1个小孩的铁道是老旧的,9个小孩的火车轨道是新的,她开的火车上满载着乘客,她不会让那么多人冒那么大的风险。

    如果法国人继续维持那部对女人极不公平,充满了歧视和不平等的婚姻法,那么乔治安娜就不打算再继续帮法国赢得最后的战争了。她所需要做的就是闭上自己的嘴,任由历史重演就可以了。

    《拿破仑法典》唯一还算公允的地方,就是夫妻双方谁转移财产,一经发现转移资产的那一方全部没收。

    梅洛普也很可怜,她怀着身孕被老汤姆·里德尔赶出了家门,最后在孤儿院生下了孩子,这个收容所里也有孩子出生,乔治安娜旁观了出生的过程,和正常的世界不一样,这些孩子都是没有脐带的,所以就不存在脐带绕颈难产而死这种事,可是每个孩子都有肚脐。

    这个地方创造的也许不是真正的有身体的孩子,而是灵魂的工厂。

    她也有希望怀孕,不过现在她不想为波拿巴生育了。

    他是很可怜,一会儿是被人崇拜的英雄,一会儿是连巴黎最底层的无赖都能嘲笑的对象,但这能怪谁呢?

    人间充满了各种不平等,不需要他伟大的法典再添砖加瓦了,要推翻这部法典只有等拿破仑帝国倒台,因为男性对拿破仑才是有用的,女性只是生育的工具,在他眼里能生孩子的女人才是最好的女人么。

    除非法国男人忽然觉醒了,自己动手把那部法典给改了,否则乔治安娜会背着手,看着他沉入曼图亚沼泽里。

    她长叹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文件,那是和那份资料一样的东西,只是被她用凯撒密码加密了,也是用打字机打的,看起来像是一些无意义的乱码。

    这一次的“密钥”她可不会像对西弗勒斯一样放水了,某人要是想知道只能通过自己聪明的脑袋猜测,或者通过对她施行严刑拷打,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和宗教审判所的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审讯“女巫”。

    “杜鲁门。”乔治安娜说道。

    卢浮·杜鲁门将身上的隐身斗篷给取下来了。

    “你对它施展一个复制咒。”乔治安娜对桌上的文件说。

    “部长让我们不要插手干预麻瓜的战争。”卢浮·杜鲁门轻声说“我不能那么做。”

    “那就把我的脚镣解开。”乔治安娜冷漠得说。

    “对不起,我不能。”卢浮·杜鲁门歉意得说。

    “为什么?”

    “这会引起国际问题,但我会保护你。”

    “解开一个小小的脚镣怎么会成为国际问题?”乔治安娜冷笑着。

    “别的巫师也许是,您不同。”卡罗兰这时也散去了幻身咒说道。https://

    “你会英语?”乔治安娜用法语对她说。

    “我在学。”卡罗兰看着桌上的文件说“您要复制一份?”

    “没错。”

    卡罗兰举着魔杖,将那份文件复制成了两份。

    看着它们,乔治安娜想起了哈利波特毁掉的赫夫帕夫金杯,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也被施展了复制咒。

    “法国也有古灵阁吗?”乔治安娜问。

    “是的。”卡罗兰说。

    “把它放在你家的家族金库里。”乔治安娜将其中一份资料交给了卡罗兰。

    “另一份呢?”卡罗兰问。

    “你通知梅里爵士,我有文件给他。”乔治安娜用英语对卢浮·杜鲁门说。

    “是的,女士。”卢浮·杜鲁门将隐形斗篷给披上,然后打开门离开了。

    “您为什么要给英国人?”卡罗兰忧心得问。

    因为圣多明戈人可以宣誓向法国宪法效忠,也可以向英国宪法效忠,搞民主选举这一套英国人驾轻就熟,而且军队要服从议会,这也是他们熟悉的,可以真正削弱杜桑·卢克维尔的实力,让圣多明戈不被军政府控制。

    并且英国人和圣多明戈人的仇没有法国人那么深,不然罗尚博是怎么知道有可以吃人的狗存在的?

    不论是咖啡还是红茶,她以后都不打算喝了,这些植物里满是血腥味,她以后宁可喝酒。

    “你去把资料存好吧。”乔治安娜不动声色得说,卡罗兰朝着她屈膝行礼,离开了办公室。

    乔治安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个预感,这份资料很快就会出现在拿破仑的办公桌上的。

    她又倒了一些酒,喝了一口后镇定情绪,离开了办公室兼书房。

    勃艮第公爵的公馆她住了一晚就没住了,她宁可到这到处都是孩子吵闹声的收容所睡觉。

    所以卡普拉拉不要说她没发慈悲,她已经非常慈悲了,有谁见过发善心养大敌人的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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