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挤奶女工(中)
任何男人在他还没有成家立业之前都会一段很不稳定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们称为“自由”。
命运对他们来说是难以捉摸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上一刻还穷困潦倒,下一刻就大发横财,这么早就和女人结婚,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遇到更好的?
苏格拉底让弟子们去麦田里去摘最大的麦穗,只许进不许退,而且只能摘一次,然而麦田里到处都是大的,哪个才是最大的呢?
他们有的不断犹豫,最后空手而归,有人则摘了一根,结果发现还有更大的,就打算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将它丢掉,偷偷换一根。
这就是婚姻,麦地里肯定有一棵是最大的,但弟子们未必能遇到它,即使遇到了也未必能做出准确的选择。
衰老会让女子退出“婚姻市场”,不再成为等着被人摘走的麦穗,可要是摘她走的人不愿意离开市场,还随时准备对新的麦穗出手,那被摘走的麦穗就变得可怜了。
如果有可能,波莫娜希望能和人类女性一样,这样那个曾经比她小的人类少年就不会变得看起来比她更老了。
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外貌一向没什么自信,还让她不要找那些长得英俊的青年。
波莫娜要是老了,哪个年轻俊美的青年还会对她心生爱慕?除非是伏地魔那样,因为想要钱或者是赫夫帕夫的金杯,才向赫普兹巴·史密斯那块粉色的蛋糕献殷勤。
阿不思说赫普兹巴是个可怜的女人,波莫娜也那么认为,该这个年纪就该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她要是普通人类女性,这个年纪要是结婚早的都可能有孙子了。
她不该和年轻男人玩恋爱游戏,人类对媚娃已经很有偏见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甚至不允许混血媚娃到霍格沃滋读书。
她可不是拿破仑·波拿巴这样的混蛋,自己上位了就把其他寒族上升的路给堵住。以后还会有其他混血媚娃想要进霍格沃滋读书,如果其他人因为偏见,像纯血对待麻瓜种一样将她逐出学校,或者在学校里欺负她,那她就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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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伊拉斯谟所写的,他希望命运给予他自由,就像自然给予他的那样。
但倘若自然没有给予自由呢?就像摘麦穗的弟子和麦穗,动物可以随便跑,植物一旦落地生根就不能随意动了,否则就会死亡。
除非变成莬丝草那样的寄生植物,它丢掉了自己的根,只能靠依附在别的植物上生长。
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男女不平等,就算外面的法律规定了男女不平等,在家中丈夫尊重善待妻子,她就感觉不到社会上那种男女分工不平等。
真正可怕的是女性在迫害女性,历史上拿破仑的妹妹们不断给他介绍情妇,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也因为过多的人加入而变得越来越远了。
谁让约瑟芬犯错在先,给了她们借口。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是事不关己的时候说的,真到了谁动了自己辛苦做好的派,女人绝对会拿起扫帚把偷吃的猫给赶走。
但约瑟芬不能,她理亏在先,一步之差她满盘皆输,就和拿破仑在滑铁卢时的遭遇差不多。
历史除了让我们铭记过去,还教会我们汲取教训。
除非她想就这么死了,否则她势必要离开这个世界,不然她就会和哈托尔派去的其他女人一样在睡梦中死去。
拿破仑是个迷人的恶魔,虽然他一点都不俊美。
他是个征服者,性格就像波莉娜说的那般,不能轻易得到手的女人他才会像要攻打一座坚固的城池般将全部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等追到手了他又对维护它缺乏耐心,开罗暴动其实可以避免,但他只和上层人物交涉,没有派人和底层群众好好沟通,造成了误会又加上谣言才给人可趁之机。
法国也是如此,他没耐心将自己的意图向其他人解释,一味要求别人服从他的命令,这才让人对他的施政产生了抵触心理。
波莫娜可不想日后要对着他的那张冷脸,他听不懂她的话时就会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而且还会把大多数时间用在工作,和应付别的女人的身上。
法兰西第一执政想要一个儿子,约瑟芬生不出来,波莫娜不想为他生育后代。
是西弗勒斯让她明白了,女性为了社会利益而付出牺牲不是不可以,唯独不是以那种方式,德国的雅利安少女也是战争受害者,她拒绝成为生育机器。
如果一个女人要想在众多女人之中变得耀眼夺目,那么她除了打扮的光彩照人,最好还有很多陪衬,比如一群接近五十岁的老女人里面,一个在十五六岁、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里显老的三十岁女人看起来就年轻漂亮了。
拿破仑喜欢金发、苗条,最好胸部丰满的女人,这是男人们普遍存在的“爱好”,在大特里亚农宫里工作的侍女们全部都是这个类型的。约瑟芬是拿破仑的妻子,她虽然因为忙于学习宫廷礼仪“没时间”陪丈夫,却不妨碍她安排他的生活,当他们乘坐马车来到大特里亚农宫时,大概有二十多个金发少女站在马夫、园丁的前面迎接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宫廷里开了无数的美人花。
她们指不定是前朝宫廷出来的,行礼时非常优雅,同时又用充满期许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拿破仑,波莫娜忍不住傻笑起来。
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不只是会咬人,为了挣脱陷阱连自己的腿也会咬,约瑟芬为了对付她居然给自己的丈夫塞情妇。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焦土战法”一般人可干不出来,波莫娜觉得自己可能要小心了,现在她可没有魔力,更何况下毒的手段千千万,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毒药是不是真的有效。
等仆人们见礼完,拿破仑就搀扶着她往大特里亚农宫里走。
地上铺着黑白两色,如同象棋棋盘一样的大理石瓷砖,风格不见巴洛克式的华贵,显得很优雅,整座宫殿只有一层,从落地窗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条蜿蜒的运河,庭院里种植着地中海花卉。
“你新装修的?”波莫娜问拿破仑,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漆的气味,真的一点不像是梦境。
“前朝宫殿里没有浴室,这个宫殿里有,我可不想洗一次澡那么大费周章。”拿破仑背着手说“否则又有人会说我在滥用权力。”
波莫娜想起了昨晚上为了装满一浴缸热水,而费力提桶的那三个男仆。
“修那个浴室你花了多少钱?”波莫娜问。
“那是路易十四修的,我只是简单装潢了一下,你想参观吗?”
拿破仑殷勤得笑着,波莫娜看着他那两个手下,两人正躲得远远得聊天。
“我的监护人呢?他在哪儿?”
“他在侯见厅。”拿破仑的秘书说。
波莫娜“记得”拿破仑秘书的事迹,当有人想买拿破仑的信息暗杀他的时候,有个秘书出卖了他,拿破仑知道之后不仅不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还和那个秘书商量怎么就所得分成。
那本来是离她很远的事,她是用来学习的,甚至她还动过脑子,检查组织的安全性和保密性,也想给他安排那么一场暗杀。
幸好这只是她脑子里的计划,她没有真的去实施,他缠着她,让她根本没时间去“干坏事”。
如果不是他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们此刻应该真的隐居在苏格兰的荒野里,而不是在这个豪华的宫殿里“避世”。
“别让客人等久了。”波莫娜对男人们说“等会儿你们聊事,想喝茶还是香槟?”
“我记得你们英国人很爱喝茶,你更喜欢中国的还是印度的?”
“我要先问问客人的意见再说。”波莫娜微笑着挽着拿破仑的胳膊“我们去见客人吧。”
这是个华丽的囚笼,别被眼前的华贵给晃花了眼睛,波莫娜。
她心里说。
圣卢克宫是政府机关,昨晚上西弗勒斯在那里大闹一场,要是他再大闹一次,拿破仑政府还要不要办公了?
你总让别人清醒,可你自己是清醒的么?
华尔兹转圈转多了容易晕头转向,别忘了你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就英法目前明争暗斗的样子,哪像是要和谈?要是和谈不成功,历史可就要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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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走!”
西弗勒斯被马尔福家商会的一个小管事推搡着赶了出来。
那个矮子好像把他当成了骗子,更不相信他认识马尔福的家主。
现在他看到矮子特别碍眼,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刚取出魔杖想给他点教训,有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来这边吧,兄弟!”那个码头工人打扮的男子用利物浦口音说“你在他那儿找不到活干的,到我这来。”
西弗勒斯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虽然不像贵族那么华丽,应该还不致于到码头工人的地步。
他刚想转身,在收魔杖的时候忽然若有所悟,朝着那个坐在货箱上的人走去了。
“你是巫师,对吗?”西弗勒斯刚一走近,那个利物浦人就说“你愿不愿意为英国而战?”
“当然。”西弗勒斯露出黄牙,邪恶得笑着“让国际保密法见鬼去吧。”
那个利物浦人啃了一口苹果,从货箱上跳下来,领着他在码放得宛如迷宫一样的仓储区前进。
昨晚他遇到了一个美国来的肃清者,肃清者是来自各个国家的雇佣兵,也许这个利物浦人不是为英国政府工作的。
但他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大不了就是再大干一场,反正骚乱发生在巴黎,处理残局的也是拿破仑·波拿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万幸的是,他们一路很平安得来到了一个库房里,没有埋伏也没有鳄鱼,只有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牌。
吃苹果的利物浦人在其中一个人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那个中年微胖,脖子上系着一根红色领巾的男子将视线转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是什么让你来法国?”中年人问。
“找人。”
“谁?”
“和你没关系。”西弗勒斯将那个沾血的纸条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我有重要情报,你愿意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