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不可饶恕的秘密(三)
市集上嘉年华还在继续,但波莫纳已经没有了参与的心情。
她一边走一边喝葡萄酒,这是她从一个路边的小贩手里买到的,据他说是来自阿尔萨斯的贵腐葡萄酒,如果是真的这瓶酒会很值钱的,但她只花了一个金加隆就买到了。
传说马克沁爵士的祖先是源自法国的雨果家族,因为废除《南特敕令》,他们举家来到了英国的普利思茅,接着去了美国的马萨诸塞州,再由于西进运动到达了缅因,他们在那里获得了一块土地辛勤耕耘,海勒姆·马克沁就是这家的长子。
雨果家族最早是德国贵族,16世纪时迁徙到阿尔萨斯地区,世代在那里经营着葡萄酒庄。这种被贵腐霉菌感染的葡萄会像皱缩无花果的果皮一样表皮皱缩,可是却特别甜,用它酿出的酒有股特别的果香,并且还有强壮的根部,连葡萄的天敌根瘤蚜虫都难动摇其根本。
但能毁灭葡萄园的或许不是蚜虫和天气,反正雨果葡萄园在经历了法国大革命、普法战争和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都保存了下来,成为了“液体黄金”。
一八五一年的英国伦敦海德公园举行了万国博览会,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则实施了政变,解散了国民议会和参议院,宣布法兰西共和国为帝国,他也自称为拿破仑三世。
雨果是反对拿破仑建立帝国的议员之一,他被流放到国外十九年之久。他变卖了家产,带着他的妻子和儿女流亡国外,但帮他逃离法国的却是他的情妇朱丽叶,她设法为他弄到了一张假护照,躲过警察的监视,接着朱丽叶带着一大箱雨果的手稿到布鲁塞尔会和。
总之到1885年时,维克多雨果已经死了,可他留下的作品还在,另外还有他响亮的声望。
其实在马克沁出现之前,还有一种名为加特林的机枪出现在南北战争的战场上,发明它的是一个医生,战争爆发时加特林居住在印第安纳州,属于北方的势力。
加特林将机枪设计出来后,先介绍给了北方军,一开始北方军的军官拒绝了他的推荐。
不过随着战争的形势变化,北方军买了一批加特林机枪,即便当时的机枪还是手摇式的,也造成了大量伤亡,只是随着1870年战争结束,这种枪被闲置了。
首先是火药的问题,马克沁爵士还有一个哥哥,是他研发出的无烟火药。在南北战争结束后,英国购买了加特林的专利,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在后来的对外冲突中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有一任魔法部长,她据说参加了克里米亚战争,虽然战场上并没有加特林或者马克沁,一样让英军伤亡惨重。
当时有个名叫南丁格尔的女护士来到了战地医院,为士兵提供医疗护理,但很少有人提起战争的另一面。
法语是俄国贵族的语言,又那么巧一些英国人也会法语,在冬季的几个月里,因为围困战进入了一段平静的时期,交战方都在修筑防御工事。
因为忙于挖工事,这段时期没有大的战斗,这被称为“铁铲活”,英国士兵不愿意干,就让爱尔兰人干,爱尔兰人也不想干,他能拿枪和刺刀,就是不愿意干“铁铲活”,这和他在老家干的没区别。
接着俄国人那边举起了白旗,一开始他们还担心有诈,后来俄国军官和护卫军手无寸铁地来了,他们还给英国人抛过去几条烟。
于是五分钟前还在互射的双方开始分享烟叶、喝朗姆酒,俄国人恭维英国人友好,英国人恭维俄国人绅士,一会说法语一会说英语。
大家都不想死,不想当战场上的炮灰,围困战变成了走形式,今天你对着天空开几枪,明天我对着空地开炮,士兵用在挖工事的时间比开火的时间多的多,再不然就是在战壕里打牌或睡觉。
有次一群没有带武器的俄国士兵向英国哨兵借火,双方还是互相恭维,烟抽完了各自会自己的岗位,甚至还有人弄来了一架三角大钢琴在战壕里弹奏。
酒是战壕里最大的欢乐,俄国人喝伏特加,英国人喝朗姆酒,法国人喝葡萄酒,连土耳其人也会喝克里米亚葡萄酒,几乎每个团都没几个能站得住的,喝醉了就哭、笑、跳舞、打架。
到了春天,在严冬的掩埋下寂静了很久的克里米亚一瞬间变成了极为美丽的地方,草地上开满了各色鲜花,大量的雪莲花、番红花、风信子,它们在成堆的弹药和重型机军械下成群地钻出来,到处都是悦耳的鸟鸣。
听说以前去欧洲招募学生的巫师,会在干旱很久后降下甘霖,让土地重新焕发生机,波莫纳不晓得奥平顿加入了克里米亚战争的哪一方?但她明白了一件事,马克沁机枪还有个名字叫“魔鬼的笔刷”(devil’spainbrush),用魔鬼的笔刷是画不出那样的景色的。
走着走着,她脚下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让她失去了平衡。
就在她即将摔倒时,有人扶住了她,只是她手里的酒瓶子因为刚才随便舞动,摔到地上碎了。
“谢谢。”她礼貌地说,就算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扶了她一把也该表示感激。
斯内普像想说什么。
“你不需要跟着我。”她好心地说。
“你喝醉了。”他说。
她把手抽了回来,随便走进了一个帐篷里。
一开始波莫纳还以为帐篷里的人在玩扑克牌,后来发现他们在用塔罗牌占卜。
“你迷路了?”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廉价首饰的老女巫说。
“不。”她在女巫铺设的地毯上坐下“我只是累了。”
女巫将手里的塔罗牌递到了她面前。
“抽一张吧。”
波莫纳从她手里抽了一张牌,她刚碰到它,它就漂浮了起来。
牌面是一艘船,船上插着六柄宝剑,一个男人拿着杆在撑这艘看起来随时会沉的船,一个浑身包裹着布,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和一个小孩坐在船上,随着船驶向前方。
船一侧是风平浪静,另一边是波涛汹涌,远处则是平静的景色。
“你知道这张牌什么意思?”女巫问。
波莫纳没吭声,她学过占卜学,当然知道它的意思。
女巫却误会了,向她解释道“这三个是患难与共的人,船夫正努力将船划离这个险境,前往平静的水域,你觉得乘船的人是想决心离开他,还是想和他一起前行?”
波莫纳又抽了一张牌,这一次是权杖侍从。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或者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女巫笑着说“一个新的生命和力量。”
“但我老了。”波莫纳疲惫地躺在了陌生人的地毯上。
“再选一张吧。”女巫说。
波莫纳没有动,斯内普帮她选了。
“她是个好妈妈。”女巫看着牌面解释着“想要得到关怀,却不知道要怎么索要,总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变得忧郁、沮丧、过度敏感、不切实际……”
“够了!”波莫纳气愤地坐起来。
“情绪化。”女巫将三张牌放在了一起“为了报复某个人给予她的羞辱,她开始惩罚新伴侣,变得冷酷无情,你有必须要原谅或者和过往生命中的某人做个了断,好让自己从中解脱,否则你会掏空自己的情感和精神,与其说是别人的负担,不如说是自己的负担。”
“我没有想报复的人。”波莫纳说。
“那么就是活在一个难以忍受的状况中,却不愿意去改变或离开。”女巫说。
“她哪儿也不去。”斯内普阴沉得说。
“那就改变一点吧。”女巫说“不要说‘永远不要原谅’。”
波莫纳觉得她是一派胡言,起身离开。
“谢谢。”斯内普说。
“3个银西可。”女巫对斯内普伸手。
“江湖骗子!”波莫纳对女巫大吼大叫。
但斯内普掏钱了,给了一个金加隆。
“欢迎下次光临。”女巫说。
波莫纳想掏魔杖,把她的帐篷给掀了。
斯内普这时化作黑烟,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走的时候引起了小小的恐慌,人们都记得那股烟是食死徒的标志。
但后来发生什么她看不见了,因为他们已经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