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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烟与镜(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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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个月那颗绕着木星公转的彗星按照太阳公转,并且还如观察者们所估计的那样冲着地球而非木星撞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在电影里不乏人类用科技拯救地球的故事,有时是外星人,有时是小行星,有部电影就是这样的,几个航天员以英雄般的气魄驾驶着人类所能造的最先进的宇宙飞船,携带着核弹,在小行星星上几个固定位置安放。

    这是以人类的勘测技术测量出来的几个脆弱位置,只要核弹安装在那个地方,小行星就会碎裂成若干块,接着按照不同的轨道飞行,有的会绕过地球,即使最后无法改变有小行星撞向地球的风险,因为它的质量变小了,对地球造成的威胁也变小了,会从与恐龙灭绝等级一样的大灾难变成个别国家的损失,虽然个别国家损失惨重,但地球和人类却幸存了下来了。

    民众有权知道真相,但是知道了真相的人们会干什么谁都无法预料。马上要到公元2000年了,每次千禧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世界末日传说,虽然最终结果证明这不过是子虚乌有,可是各种别有用心的人会在这时蛊惑人心,还有人打算死前“大闹一场”,像完成遗愿清单似的,把以前想做却没敢做的都干一次。

    社会将会动乱,世界陷入无序,而无序会造成更多的问题,可能最后小行星经过勇士们的努力,最终没有撞上地球,地球上的人却自己按下了核弹按钮了。

    说出真相不是反抗,而是异常石破天惊的革命,因此“真相”要谨慎对待,不是像莉塔斯基特那样随便乱写的。

    “她说什么!”波莫纳冲着米勒娃大声嚷嚷。

    米勒娃拿起一块面包,蘸了点波莫纳刚做的法式奶油蘑菇汤,皱紧了眉。

    “这次你放了多少奶油?”

    波莫纳没有理会米勒娃,拿起了米勒娃随手放在厨房餐桌上的《预言家日报》。

    真相大白,邓布利多任命狼人为教师,霍格沃茨是他的领地?他意欲将魔法世界引向何处?

    仅仅看标题就大概知道文章内容写的是什么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报纸上没有提那个狼人教师的名字是什么,文章主要分析的是“区区一个校长”是否有随意任免教师和校董的权力,也就是攻击邓布利多的。

    “换法式杂鱼汤怎么样?我认为那道菜用橄榄油就够了。”米勒娃说。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波莫纳问。

    “担心什么?”米勒娃自信得反问。

    “别小看舆论的威力。”波莫纳说。

    “他们什么都干不了,我们没有做错事。”米勒娃笑着说“谣言和诡计终会不攻自破的。”

    波莫纳相劝米勒娃别那么盲目得乐观,不过她已经完成了“试吃”的任务,离开了厨房。

    等她走后,波莫纳看着那一大碗奶油蘑菇汤。

    刚才米勒娃问她放了多少奶油,实际上她一滴都没有放,她做法式奶油蘑菇汤的方式和很多人不同,会先将面炒香了,再多次加入热牛奶,让面粉充分吸收,这样做出来的面糊就会很细腻,不会起疙瘩了。

    当然,炒面粉的步骤要放入大量黄油,还要用小火,否则面粉就不会成为细腻的面糊了。

    她将没喝完的法式奶油蘑菇汤放进了篮子里,又放了面包和火腿片进去,带着它们一起离开了厨房。

    她的目的地是斯莱特林的地窖,放假后整个地窖空荡荡的,又幽暗阴森,真不是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尤其是这里还有地牢,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来探监的了。

    来到魔药教室的门口后,她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人过来开门。她举起魔杖,用魔咒将门打开了,接着她就看到课堂实验桌上放着一壶还在煮的魔药,它散发着可疑的绿色气体。

    然后她来到了隔壁,斯内普正在挤水蛭汁液,他看到波莫纳来了,一点停手的打算都没有。

    波莫纳看着那一水缸绿色的、胖乎乎的水蛭,也说不出让他尝一尝她做的奶油蘑菇汤的话来。

    放假前他可以通过关禁闭让学生们又或者家养小精灵代劳,目前小精灵们忙着打扫,学生们放假了,仅有的实习生在魁地奇球场那边。

    接着她想起了纳威,斯内普那么恨他,他居然没有被关禁闭。有可能是因为他足够敏捷,才没有被斯内普逮到。不过她又想起了阿不思说的话,不论纳威多么害怕他奶奶,奥古斯塔写了咆哮信指责纳威为家族蒙羞,他们仍然是彼此仅的亲人,纳威的父母在圣芒格,爷爷的身体也不好,暑假让他不回家去好像有些不近人情。

    “你来干什么?”他坏脾气得说。

    此时他将水蛭汁液挤完了,将手套脱掉后,他将一大勺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倒进了水槽里。

    有时她觉得,魔药是这些东西制造的,而且还要喝下去,就觉得有种恶心的感觉。

    “你打算接受阿不思的提议么?”波莫纳问。

    他僵着脸,拿着刚挤的水蛭汁液离开了准备室,回隔壁的教室准备继续熬那锅药。

    可是等他看清了那锅药的颜色后,立刻露出恼恨的表情,将那锅药和坩埚一起消隐了。

    “他究竟想要什么?”斯内普质问着波莫纳。

    “你说的‘他’是谁?”波莫纳费解地问。

    “莱姆斯·卢平。”他双手撑着实验桌“免费的狼毒药剂还不够吗?”

    她不晓得这种魔药有多贵,一如她不晓得哈利的火弩箭有多贵一样,但她至少找到地方放她的篮子了。

    共情能力并不是与生具有的,有些共情能力低的人不能设身处地得为别人着想,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甚至体会不到别人的情绪并给予反馈。

    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真正走进他人的世界,即便对方是父子这种很亲密的人。

    “你做的很棒,西弗勒斯。”波莫纳轻柔得说“你做的事是正确的,挡在你前进路上的所有阻碍终会烟消云散,因为真理是掌握在你手里的。”

    他还皱紧着眉,不过表情却有了些许变化。

    “你真的那么想?”

    “当然。”波莫纳笑了起来,她觉得老蝙蝠的岁数好像又变回十几岁了“但我们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你知道,狼毒药剂里的乌头含量要是多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陷入沉思。

    “我们必须保证莱姆斯活着,他才能为你作证,贝尔比的狼毒药剂杀死了不少狼人吧。”波莫纳问。

    “喝他所发明的狼毒药剂需要称体重和身高,算出体表面积……”

    波莫纳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你,西弗勒斯,莱姆斯看起来很健康,不是那种心脏都快停止的样子,你也要体会他的难处。”她柔声说“他是个好人,但是因为他是狼人,他一切好的品质都被否决了,生活也那么艰苦。”

    然后她指着他颜色单一、品味极差,但至少干净、崭新的袍子“再瞧瞧你……”

    她在这儿卡壳了,西里斯说她是个糟糕的解说员,她确实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好看”。

    不过西弗勒斯却很得意得拢了一下自己的袍子,脸上甚至有了笑容。

    “你带了什么过来?”

    波莫纳将篮子里的菜都拿出来了。

    “法式奶油蘑菇汤配西班牙火腿。”她介绍着“米勒娃说太油腻了。”

    他用面包沾了点浓汤,尝了一口。

    “我觉得不错。”他冲她点头“很好吃。”

    后来霍格沃茨大战结束,他们离开学校,在隐居的北方农民家里所吃的第一道菜就是这个。

    当时他们急于逃离那个对孩子们来说快乐,对他们来说却充满了压抑和痛苦的城堡,而且打定主意不回去了。

    不论外面来自北海的寒风如何呼啸,屋子里永远都是暖和的,不仅有燃烧的壁炉,他们还喜欢靠在一起看书,尽管他们看的完全不同。

    她不反对他看黑魔法,同样他也不反对她看麻瓜心理学。有一个心理现象叫煤气灯效应,煤气灯操控者会对受害者施加情感操控和虐待,让受害者逐渐丧失自尊,产生自我怀疑。

    西弗勒斯的父亲托比亚就是一个煤气灯操控者,被害者是他的母亲艾琳,他甚至想要操控西弗勒斯。

    托比亚没有对艾琳动手,却用的情感暴力,比如“你让他学你一样傻呼呼得挥舞那根木棍有什么用?你们又不能拿它挣钱”。

    其实托比亚爱过艾琳,但他对魔法的热爱不如他想的那么长久,新鲜感过了就对无法出去工作的妻子很不耐烦,想要重回单身生活了。

    当时是70年代,到处都很疯狂。西弗勒斯发誓不做托比亚那样的人,但是他还是有意无意想要操控她,比如呼神护卫的事,他们其实不需要对所有事都保持一个观念,她也不需要别人承认她是对的。

    总是对的阿不思居然会对她说不再评价她的行为对错,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担忧,要是有天她错了,谁来指正她呢?

    她其实对坎皮尼小姐不该那么严苛,但是她直觉得认为她心里的煤气灯好像在示警般闪烁。

    当她还爱他的时候,觉得只要他心在自己身边,约瑟芬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妻子,她有得只不过是婚姻罢了。

    后来她理解了约瑟芬一点,明白他们相处的模式,约瑟芬总是喊他“将军”、奉承他,从约瑟芬那里他能获得女人的赞美,如果阿不思说的是对的,他的心实际上是倾向她的。

    那乔治安娜是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棋子,是“后宫制度”里代表英国的妃子,当他打算对英格兰用怀柔的手段时会亲近她,不论是格拉西尼还是坎皮尼都代表意大利,尤其是坎皮尼小姐,她是热那亚人,虽然她是米兰的芭蕾舞明星。

    她一直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忍耐着,就像她曾经为巫师的未来担忧,希望西弗勒斯能找个年轻的女人结婚,后来在国际列车上他跟她说,她的想法和“人口农场”有什么区别?那些雅利安少女为了德国的利益做出了牺牲。

    他可以不要孩子,所以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不否认波拿巴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现在她用的这些,都是学习他在埃及用的。

    所谓的圣水从物质面来说是加了盐的纯净水,它不能治疗黑死病,消毒效果很差,连水蛭都无法杀死,明矾却可以做到。

    它会形成一层胶质,让水蛭无法呼吸,更关键的是明矾很容易获得,如果教皇国的明矾矿这几个世纪来没有采光的话。

    为了和异教徒的战争以及艺术家们所需,教会需要钱,但意大利商人为了利益继续在布鲁日出售土耳其人的明矾,于是教皇就借着马克西米利安暴动的时机把商业中心改到了安特卫普。

    不论是阿不思、格林德沃、马尔福还是那个麻瓜“丘比特首相”,都是讲利益的,爱不该参杂任何杂质,即使是“更大的利益”。

    波拿巴眼里可信的人是依靠他的人,就像约瑟芬,没有他给她付账单,她不知道要欠多少钱。而他会用人的标准是助力,而不是阻碍他的人,比如德斯塔尔夫人,她被驱逐出了巴黎。

    女人太容易感性,各种快乐、愤怒、悲伤、痛苦、恐惧都会阻碍灵魂理性思考的,其实女人也可以理性,这是阿不思希望她能走的路。莉莉也有不错的天赋,可她放下了魔杖,选择了家庭给她带来的快乐。

    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是能力。

    她想做女版梅林,虽然这个梦估计用不可实现,但至少她目前还有机运能试一试。

    教会很擅长给予城市赞助,以扩大自己在世俗事务方面的声望。鲁文神学院被拆毁了,估计不会在短时间内重修,这些失去学校的师生们需要“安置”。

    文科是个很多面的学科,司法、行政都用得着,在信仰和科学所代表的不同真理之间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写好了,夫人。”吉姆说道。

    乔治安娜结果了他递过来的文书,总共六条,第一,民用饮水设施铺设;第二,净水设施建设;第三,公务员考试,第四,迁走市内墓地,第五,工场环境筛查,保护工人健康;第六,推行种痘。

    那个执弹部队的哥白恩真不该为了爱情而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她也不该让军医在女孩身上强行种痘。

    “我想再加一条。”乔治安娜说,她相信七这个数字有神秘的力量。

    “好的。”吉姆想要收回那张纸,她却不给他。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她笑着说,吉姆有些魂不守舍了。

    “你是学法律的,有没有了解边沁?”她轻柔地说。

    “略知一二。”吉姆自信满满的说。

    “你怎么看无效的惩罚是双重有害的?”乔治安娜问。

    “惩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犯罪,如果达不到目的,就像那位伯爵的儿子,伯爵夫人即使为了阻止他继续花天酒地的生活惩罚他,他还是会继续那么做,并且还会伤害母子的感情,也让施加在他身上的惩罚痛苦变为浪费,所以我劝她不要管。”吉姆说。

    “伯爵夫人?”乔治安娜惊讶地问“年轻的那位?”

    “那我会说夫妻的感情,而不是母子。”吉姆微笑着说“那个房子里装满了寂寞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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