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联盟节(六)
不论韦斯莱家有多贫穷、罗恩多么被德拉科嘲笑,他家还是有个优点——孩子多。
这是其他纯血家族望尘莫及的,有多少昔日显赫的家族因为绝嗣而完结的。
借乔治安娜一个脑子,她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将莫莉和约瑟芬做比较。
在赫敏重新到魔法部上班前,莫莉曾跟她提过,先把孩子生了再说。这毫无疑问是个明智的选择,虽然在当时赫敏的眼里莫莉很不可理喻。
一边上班一边怀孕生子绝不是轻松的事,更何况赫敏还要面对魔法部的那些家伙。
莫莉是个身材走样的家庭妇女,在很多职业女性,甚至是纳西沙那样的贵妇面前都会被嘲笑,可是她确实是个强壮的“母亲榜样”。
这就是阿不思的审美,她希望波莫纳多向莫莉学习,当一个“强壮的母亲”。
女人只要一怀孕基本上她就会失去吸引男性的那些特质,比如纤细的腰,没有浮肿的脚踝。
很奇怪,乔治安娜从不指望波拿巴会在女人怀孕期间保持忠诚,可能是他已经让自己在与约瑟芬的婚姻关系中的地位发生的调转,社会舆论普遍站在他这一边,他有多少个情人都是正常的。
而约瑟芬很“实在”得认为怀孕会维系他们的婚姻,因为拿破仑急需一个继承人,原本的继承人欧仁则因为约瑟芬的绯闻失去了继承权。
她不该将运河边发生的一切当成确立关系,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那么她对西弗勒斯的爱像是约伯对上帝的爱那么顽固么?
可能不是吧,因为她还在追寻自由。
可是只要想起他,她还是会哭,不知不觉间那个鼻涕精也变成了可以让女人哭的男人了。
霍布斯曾在《利维坦》里写过,由于一时感情冲动而犯下的罪行比长期预谋的罪行轻,因为前一种情形是人类天性共通的弱点,所以还有减罪的余地,但预先计划然后犯罪的人则已经是考虑周到了,并且已经看到了法律的惩罚,以及对社会的后果,当他犯罪时已经藐视了这一切。
换而言之西弗勒斯因为一时冲动杀了她也是可以得到谅解的,而谋杀则不那么容易得到原谅。
有时她自己也承认,她确实是个古怪的的女人,她怎么不想一些正常女人该想的问题呢?
谁会那么冷静得思考自己被情杀的可能性?
当然,前提是西弗勒斯会回来找她,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爱孩子,也许一开始是爱的,可是等她受够了他们的顽皮后,她也开始怀念和成年人沟通的感觉了。
就像她对纳西沙说的,西弗勒斯将她的母爱都给弄没了,他和他的父亲托比亚一样,让另一个女巫可以住进蜘蛛尾巷,仿佛那里是个蜘蛛网,吸引自投罗网的飞蛾扑进去。
拿破仑要是落魄了,她还可以理智得想着他有1200法郎的收入。
他让她觉得自己总体还是正常的,看来是西弗勒斯让她发了疯,让她无法思考。
在霍布斯所构想的利维坦结构里,霍布斯看重的是所有权问题,奸污已婚妇女比未婚妇女的罪更重。已婚代表她有主了,而未婚妇女则属于无主的。
同样在君主论里也写了,不可以侵占臣民的妻子。
真是活见了鬼,她怎么会做这么可怕又怪异的梦?
这比她头一次看到波拿巴的裸体还要夸张。
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避讳,在洗澡的时候接见大臣,甚至包括女宾,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是个意大利人,西斯廷的天顶画上还有诺亚醉酒,爸爸要裸,哪个儿子敢管,他就诅咒那个儿子成仆人。
画这幅画的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这位大师的脾气就这样,当然他还是要被战神教皇追着打。
教皇没几年活头了,他想要看西斯廷天顶画在他闭眼前完工,以至于自己的坟墓没修完他都不在意了。
看来真的是横的怕不要命的。
拿破仑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独断专行,法国那么多男人都奈何不了他,何况是她一个女人呢。
他是个征服者,他给她的生活费简直高得离谱,照说她早就该被征服了。
可惜没用,这个精打细算的家伙就把她的生活费给缩减了。
他真的很擅长怎么把人变得不一样,谁会将在餐馆里吸引了诸多惊艳目光的乔治安娜和那个浑身泥巴的草药教授波莫纳联系在一起。
就连擅长绘图的贝尔迪埃在见到波拿巴之前也是只“小鹅”,现在他也变成了一只“鹰”了。
神用尘土造人,然后吹了一口气,就成了有灵的活人。
波拿巴再造了他们,至少在众人眼中他们是值得羡慕的。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因为脚踝上有锁具,以至于不得不囚禁在他的身边,现在他拆掉了那些枷锁,她却像被铁链拴住的小象一样难以挣脱了。
他就那么擅长控制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对西弗勒斯顽固的爱,可能她已经变得像约瑟芬一样急着形成包围圈,将他视作所有物保护起来,与外面的诱惑隔绝了。
心里想着外面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冲出去的。
虽然感到难过,但她不会像约瑟芬那么干的,她会给他自由,然后一个人一边哭一边暴饮暴食。
她当时不那么了解这个人,以为世人都说他专情,他就真的专情了。
落到如今的下场是她活该,谁叫她人云亦云,没有自己去求证呢?
莫莉也崇拜过罗哈特,“妈妈”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双矢车菊蓝的眼睛确实能迷住不少人……等等,为什么波拿巴的眼睛一开始是金色的?
她仔细回忆着,它们确实是金色的,后来才变成了灰蓝色。
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呢?
诚实得说,金色的眼睛很适合他,看着就像是雄狮的眼睛。
但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该有的颜色。
作为一个巫师,她当然相信有魔法,然而一个麻瓜也有魔力吗?
他肯定已经死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鬼魂还是一个幻影?
亦或着说,是个魔王。
他将迪洛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还给了她,然后用自己的披风将她给罩住了。
她回过头,刚好看到勒德雷尔,他刚才跟着拿破仑一起进入了那个小礼拜堂。
连迪洛克都去不了地方他却去得,波拿巴该多信任他?
穿过他的肩膀,乔治安娜看着更远处的小礼拜堂门口,小罗伯特·皮尔在那里站着。
她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带走了,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浓郁的古龙香水味。
为什么她会想出权力是男人最好的香水这样的话来呢?
这真是个糟糕的比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