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慈善货物
因为体制出现了问题,罪恶将赤裸裸得暴露出来。
开膛手杰克只是暴露了一个方面,马尔萨斯人口论则试图将苦难和罪恶归结为人口增加,以试图掩盖真正的根源。
只要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那么无论穷人怎么减少生育,他们也只能均摊剩下的少部分财富,就比如穷人剩下了一个,他也只有20的财富,而一个富人则有80的财富,怎么算都不可能平等的。
而在议会改革,降低选民的财富和身份要求之前,穷人是没有选举权,也就是说没有代表可以代表他们发声的,占人口大多数的普通平民消失了,他们似乎不存在,而工厂法又确实关系着他们的利益。
这可以这么解释,当诸如韦奇伍德这些新兴工业领袖将自己的儿女送到更好的学校读书的时候,他们需要将普通工人的孩子送进工厂里,让他们每天干十几个小时的活,让这些小孩赚的剩余价值供他们的孩子读书,成为社会精英,然后继续统治普通人的儿女。
孩子又不是男人生的,他们更关心有多少个配偶,对于这部分有钱有势的男人,他们随时可以吸引很多女人,也就不在意女人和孩子了。
女人负责生孩子,那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绝大多数有母性的女人都会舍命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女人没有选举权,她们的意见也没人听,即便在30年后的维多利亚时代也是这样的。
因为英国的人口少,可消费的人口更少,所以他们才需要更广阔的海外市场,其中法国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法国是欧洲有名的人口大国,可是1787年贸易条约执行后,英国棉布商一时倾销得很舒服,却让法国的纺织业倒闭了。而法国人又不是印度人,大量失业人口和不断攀升的粮食价格爆发了法国大革命,接着自由、平等、博爱的浪潮回卷到了英国,英国也开始不稳定了。
人少就格外珍惜孩子,父母想送孩子去好学校,霍格沃茨可是收平民孩子的,那些贵族子弟如果不被他们喜欢……德拉科六年级的时候多惨,哈利喜欢学校胜过在佩尼家过暑假,他在学校有很多朋友。德拉科孤独到无人倾诉,哈利则希望有父母和长辈的关怀,以前武穆里奇在学校里搞的那些,被父母知道了信就雨片般送来了,看来他们还是知道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然而这些人是普通人,他们不知道议会里有多少和小威廉·皮特一样将孩子视为负担的男议员。
原本乔治安娜想要冷静,结果她现在更加不冷静了,她的脑子里不断盘算着如何在伦敦制造恐怖,就像姑获鸟一样将孩子偷走。
那些使用童工的老板会干什么呢?首先鞭子抽打是免不了的,用途是纠正童工们的些微错误,1799年时有个记者采访了一个叫罗伯特·布林科的男孩儿,他和八九十个男女孩童一道被送到诺丁汉附近的厂里。
鞭打除了纠正错误,还可以让他们保持清醒和警觉,小孩子贪睡,可能干着活就睡着了,然后手指绞进机器里,那里可没有增骨剂让他们的骨头长回去。
有的工场主还会拳打脚踢儿童,甚至掐他们的耳朵,直到把耳朵掐穿了,布林科的老板则把他的两个手腕吊在机器上,随着机器运动,他不得不蹲下,然后又重新吊起来,为了防止他咬人还锉了他的牙齿。
偏偏这些人赚的是女人的钱,别的女人她不清楚,反正她自己穿不下去,她憋了半天的劲,还是没有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于是她开始嚎啕大哭。
她估计波拿巴今晚上不会来找她了,估计又有哪个“见机行事”的狐狸精要蹿他的卧室去。
这时候她看见了玛蒂尔达,于是哭着对她招手。
“有什么事,夫人。”玛蒂尔达担忧得说。
“你去告诉迪洛克,跟他说这是规矩,以后哪个女人,包括我在内,除了约瑟芬都不能在第一执政的床上过夜。”她哭着说“还有啊~~~”
玛蒂尔达不等她说完就跑了。
这时她才发现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玛蒂尔达是进来“探听情报”的,于是她哭得更伤心了。
女人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她哭不是为了实现某个目的。
如果是约瑟芬来,肯定是高高兴兴的,怎么会跟她一样,闹得跟哭丧似的。
其实约瑟芬和波拿巴是一种互补,拿破仑惹恼了某些人,约瑟芬就会安抚他们。她哭有什么用呢?对铁石心肠的人来说,女人的眼泪是没有用处的。
真的闹过了头,拿破仑对她没兴趣了,那么即便她死了也是没用的。
后期的拿破仑人命对他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已,他失去了那种“战场的魔法师”展现的神奇力量,金字塔之战就像是个杜撰出来的故事,士兵们对他的那种如同敬仰神一样的崇拜也消失了。
跟着他不再是低战损和巨大的战果,为了逃兵役又要交税。
好不容易找到个心肠是热的,人家喜欢的是格兰芬多的莉莉。
她真的很没看人的眼力,即便她看人不是单看长相和财富。
以前她希望自己长不大,能永远是个少女,在霍格沃茨的湖里和人鱼一起游泳。
现在这个净土也被污染了,那么多孩子害怕长大,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成年后的苦恼,而是因为那代表他们将失去工作。
当劳动力不够的时候,报纸上还会继续大肆宣传马尔萨斯人口论么?
爱尔兰人只是暂时移民到英国,以后他们会移民到美国去的。
“你就会用这招对付我。”波拿巴在门口说“你不是说女巫不会流泪的么?”
“我发觉女人的眼泪不是对所有男人都有用,所以我不会用眼泪来达成某个目的。”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入市税的全称是慈善货物入市税,葡萄酒是一种慈善的货物。”
“你没记错,这笔葡萄酒入市税收本来要用来修圣马丁运河,现在它被用来修庇护所和医院了。”波拿巴斩钉截铁得说“我让你想的,用啤酒租金赡养孤儿寡母的事呢?”
“你直接说要找啤酒酿酒公司收税不就好了。”她抱怨着说。
“你不是想让英国商人卖设备么。”他走到她旁边坐下“把许可证租借给他们……”
“不是因为你想向叶卡捷琳娜女王致敬?”她打断了他的话说。
他没说话。
“我认为人性本恶,比起善意,人更注重自己的利益,变体论根本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即便葡萄酒代表的是耶稣的血。”她干巴巴得说“要不是法国没有啤酒文化……”
“你别那么干!”他警告着“小心有人说粮食不够吃,还酿酒?”
她懒得理会他。
“你不许别的女人在我的床上过夜,那你准不准我在别人的床上过夜呢?”他又问。
她气得一拍桌子,刚想转身,就被他拉着手抱在了怀里。
“有的男人是靠不住,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靠不住,你可以依靠我。”他嬉皮笑脸得说。
她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短暂得依靠了一下。
算是她借的,因为她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