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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lunar ide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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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这样不成文的经验之谈,杀死女人的总是她的丈夫,然而安妮死的时候博尔顿有不在场证明。

    那是有记录以来最炎热的一个七月,闷热的、乌云密布的天气让呆在室内变得难以忍耐,安妮·博尔顿穿过碎石路来到索霍的花园里。博尔顿队他的花园呵护备至,里面有植被、石窟和喷泉,并且按照园艺师的建议建了一个瀑布,水流从山坡上的一个池塘一直流到下面的湖里。

    湖中的岛上有船屋,还有一个磨房,它仍然被使用。而上面的小池塘则有一个小小的温室,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喜欢搜集植物,1778年博尔顿还在小池塘装饰了一个巨大的贝壳,它纯粹是装饰的作用。

    不过在茂密的树下乘凉很凉爽,一个女人拿着啤酒去干草场,看到安妮在池塘边散步,十分钟后她发现安妮脸朝下趴在一块浅水处,当时博尔顿在考文垂,虽然他声称“我的心在家里”,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家。

    他不可能亲自做案,同样人们也不相信博尔顿先生会谋杀自己的第二任妻子,他没有像对待玛丽那样为她写诗放入棺材,也没有在花园里安置墓碑。但安妮死后他的健康出了问题,就像安妮带走了他所有的欢乐和幸福。

    在有不在场证明、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还会怀疑一个这样的可怜人呢?

    以前凯蒂·贝尔碰了被诅咒的项链,哈利直接指控是德拉科做的,虽然最后证明那项链确实是德拉科放的,可是他的指控毫无证据,如果哈利想指控谁,谁就被定为有罪,那么人类的司法体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指控是诬告,博尔顿先生完全可以请律师以诽谤的罪名控告那个胡说八道的人。

    到了16世纪初,巴黎已经取代了威尼斯成为印刷艺术的中心,一个经常读书的人会发现,人手写的字体和印刷字体有很大区别。在16世纪初时,那些老式字体受到羽毛笔字体的影响,这些字被称为罗马字体,看起来比较圆润,而印刷字体则是切割的,衬线变得锐利,不再圆滑。启蒙运动开始时,当时的法国国王路易十三让黎塞留设计了一套新的字体,以供皇家印刷局使用。因此一个棋牌游戏设计师领导了法兰西学院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从事几何字母的研发设计工作,然后就又了一个新的职业——字体设计师,约翰·巴斯科维尔就是从事的这个职业,他的肖像现在还挂在伯明翰博物馆里。

    随着巴斯科维尔尝试新的印刷技术、字体,他开发了更亮的机织纸和更丰富的黑色墨水。他的第一部作品时维吉尔系列,随后又出版了近50种经典作品,1758年他成为剑桥大学出版社的印刷商,然而不幸的是无论他在18世纪喂印刷术带来了什么创新,巴斯克维尔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受到赞赏,本杰明·富兰克林层带着少量巴斯克维尔的书籍回到美国。

    约翰·巴斯克维尔于1775年1月逝世,他留下的遗嘱指示要埋在“迄今被用作磨坊的圆锥形建筑下的金库的铅棺材里,我最近将它垫高并上了漆”,1788年房屋出售后小圆锥坟墓被拆开,工人不小心将铁锹打在了铅棺上,然后急忙将它掩盖了。

    在棺材被挖出来的前一年,也就是1787年,达尔文一家曾经被一只狗咬了,狂犬病的威胁让他们惊慌失措。同样也是在那一年,英国与法国的商业条约开始施行,韦奇伍德还为此制作了一枚奖牌。

    之后一个苏格兰的古董商打算拍卖掉一个花瓶,韦奇伍德对这个花瓶很感兴趣,这个花瓶原本的所有者是波特兰公爵夫人,她是个简单的女人,但只有空花瓶才能让她完全清醒和陶醉。

    在她去世一年后这个花瓶和大量收藏品一起被拍卖,拍卖的受益者是她的儿子,第三代波特兰公爵,他好像想快点把他母亲收集的这些“玩意儿”给脱手了。

    关于这个花瓶有各种各样的谣言,有人认为她是玛瑙做的,而不是玻璃做的,还有人说这是个骨灰盒,曾经放过亚历山大·塞维鲁皇帝和他母亲的骨灰。

    当时韦奇伍德正尝试在一种被他命名为“水苍玉”的陶瓷上浮雕,而这个波特兰花瓶上则有珀莱琉斯和忒提斯的故事,这两个人是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阿喀琉斯的父母,也是忒提斯将阿喀琉斯倒提着浸入冥河之中的。

    这个神秘的主题让韦奇伍德很感兴趣,可是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拍卖已经结束,花瓶到了伊特鲁里亚,韦奇伍德立刻写信给,希望能借到那个花瓶,他会使用最好的雕塑师,用比玻璃还要硬的黑水苍玉来制作,像玛瑙一样切割。

    也许是韦奇伍德诚心被感动了,他借来了那个花瓶,只是那个花瓶如同传说中那样让人觉得不安,到了出事那年的仲夏,韦奇伍德已经完成了三个版本的图形,却还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原始风味。这时艺术家们建议减少白色浮雕bolide透明度,让深蓝色的底色来呈现阴影的效果。

    韦奇伍德最后的成品是深蓝色的,而不是黑色,而后这个波特兰花瓶据说被还了回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韦奇伍德才接触了伊特鲁里亚文明。

    考古主义复兴珠宝曾经在维多利亚时代流行,有迈锡尼文明的、塞浦路斯的,但实际上考古主义在拿破仑时代就已经开始萌芽了。拿破仑最小的妹妹卡洛琳曾在一次舞会上佩戴庞贝遗迹挖掘出来的珠宝,乔治安娜在鲁昂美术馆的欢迎会上也佩戴过凯尔特人的肩夹,准确得说这不是考古主义复兴,而是把考古的实物戴在身上,只要佩戴者不怕被鬼缠上。

    拿破仑就是这样的人,在外面的时候他要风光体面,带着乔治安娜出门而不是约瑟芬也有这个目的。但是,她刚才在院子里烧衣服的行为却让他不体面风光,要是换一个男人,估计皮带已经解下来准备抽她了。

    真闹成那样就更不体面,约瑟芬在拿破仑去埃及远征的时候留在巴黎和一个英俊的镖骑兵搅合在一起,那个叫夏尔的骑兵可拿到了不少军队的合同。

    男女之间保持暧昧,一个不小心就会出问题,约瑟芬是旧时代的贵族女性,她很容易就会中招,就连玛蒂尔达也有可能被骗了。

    乔治安娜将玛蒂尔达的购物清单给了斯坦利,让他核实玛蒂尔达多花了多少钱。这份清单她当然不会只给斯坦利一个人,还有马丁先生也有,如果花多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玛蒂尔达各方面都不如苏菲,不过苏菲不是被戈丹娶走带去马德里了么?

    一个好的侍女要慢慢教,不论是玛蒂尔达还是乔治安娜都是第一次。但不论是波拿巴还是乔治安娜都不是第一次婚姻了,那种激动的情绪不利于沟通,反正他在很正常得倒酒,而且倒了两杯,看样子是打算心平气和得和她谈。

    她该表现得歇斯底里么?还是平淡冷漠?

    也有可能她第二天就被发现在海边溺死了,就像是安妮,不是自杀就是意外,这次出行以她的死亡中途打断,其他人在这里转头回巴黎。

    他把一杯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但他没有跟她说话,拿着酒走到了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波拿巴的个子真的不高,不能用伟岸形容他的背影,但是他的站姿很挺括,看着气度非凡。

    “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他头也不回得说。

    “问题的关键是教区管理孤儿的管事将那些孩子像奴隶一样卖给了那些工厂,我记得你让新教社区成立委员会管理自己辖区的事物,你不能让这些人打着慈善的幌子,利用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挣钱。”

    他没有说话,依旧看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天际线。

    “有个男孩儿,他的母亲在孤儿院将他生下来,不久她就死了,那个男孩儿一直没有被爱,他后来成了影响整个巫师世界的大魔头,但他所处的环境比现在的孤儿院要好得多,我不能……”她有些痛苦得哽咽着“织布是女人的活,我不能自己双手不劳作,心安理得得穿着孩子们制造的衣服,我记得好多小孩子早上根本起不来,天啊,那些工厂的孩子只睡几个小时,还吃不饱,要和工厂里的养的猪抢吃的。”

    “说重点。”他不耐烦得说。

    “给教会找点事做,让卡普拉拉去管这个闲事,也好过让宣誓宪法的教士忏悔。”乔治安娜说。

    他沉重得呼出一口气,转头看着她。

    “女人不能干政。”她看着波拿巴愤怒的“小脸”,替他把没出口的话说了。

    “中世纪的时候,大城市的啤酒酿酒权是只有大公会成员才有的特权,后来一些小公会也开始竞争。”波拿巴说“1783年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女王颁布了一道决策,不论是塔尔图的大小公会都不能垄断啤酒贸易,未来应该让寡妇和孤儿酿酒。”

    “什么?”她惊讶得问。

    “你不是想到这一点才在比利时展开啤酒贸易?”他又问。

    “我必须诚实得告诉你,我没有。”她站了起来“我只是给农民的粮食找销路。”

    “保罗一世取消了叶卡捷琳娜的改革,但塔尔图也没人敢直接提议孤儿寡母自生自灭,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将酿酒权出租,名义上孤儿寡母继续酿酒,但他们可以把官方的许可证租私人公司,酿酒权的租金收入承担了孤儿寡母的基本生计,他们也可以去寻找别的工作,而酿酒公司的收入作为社会补助流入城市低收入市民手中,你觉得这套机制如何?”波拿巴问。

    她无话可说。

    “你可以找个城市试运行。”他温和得说“我知道你很生气……”

    “我不能做到一边说重视教育,一边无视这种现象存在,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有可能会受不了,现在我身上的裙子没有紧身衣,女人获得了自由,但这种自由如果是建立在让儿童受苦的基础上的……”她压抑着愤怒说“我认识一个女人,她为了保护孩子而死,我爱上的男人,也是保护自己的学生,就连你,奥坦斯和欧仁喜欢你,有时你有点小孩子心性……”

    “你先一个人冷静下来。”波拿巴说。

    她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离开了。

    就像他说的,她现在没有办法思考,一切还是等冷静下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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