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花翎真身
在大东荒……
白初玥当日离开大东荒不到旬日,墨子虚就收到白初玥的纸鸢,知道她已带着不悔和若梨悄然离开。
墨子虚一下子似被霜打般蔫了,原来玥姐姐根本没与王蛟去赈灾,她不仅偷偷的离开王蛟,还悄悄的离开自己了。
墨子虚本想去追,但玥姐姐千叮万嘱,自己不可以去寻找她。
难道她此去西荒,是要同西荒的亚瑟王双宿双栖?
自己不要脸的紧紧追随,会坏了她的好事?
也对,自己与亚瑟王相比,何异于天差地别。
自己去了,反而妨碍了她们。
更何况太子殿下为她不惜动了举国之兵,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能去做些什么,也只能放弃了。
再来到凤凰台,铜人认识他,放他进去。
凤凰台人去楼空,却仿佛处处有玥姐姐的身影,或驰骋球场,英姿飒爽,或做糕点美食,或弹筝歌唱,余音绕梁……
想到玥姐姐的曲折坎坷身世,想到她命途多舛,墨子虚一阵揪心。
来到曾经教授不悔和若梨的书房,展纸磨墨,提笔已落泪,竟未能成书。
陪伴他的,唯有无忧酒和对玥姐姐的思念。
而大东荒皇宫,皇上自王蛟离去不久,那些解药就压不住他体内之毒,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
皇上每日忍受着万虫啃噬之苦,只恨不得将爨颜碎尸万段,出动所有人去捉拿爨颜,爨颜却仿佛消失在这世间上。
虞美人终于知道不悔的生母竟是白初玥。
且白初玥竟带着不悔逃出大东荒,而王蛟不惜举全国兵力,去追寻白初玥他们。
虞美人气得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白初玥,由始至终,你才是他心里的挚爱!我虞美人与你,势不两立!”
虞美人又摔了一个花瓶,软软的倒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哭道:
“阿蛟,自我进皇宫看见你的第一眼,那时你还不到七岁,弯弓搭箭,一箭射下空中飞鸟,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即便你与我定亲后不想完婚,还找了个女人为你生下不悔,我也没有怨恨你。
每次看着不悔,你知道我有多妒忌那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吗?
可是我只有暗暗妒忌,因为那女人已死,我没办法将一个死人从你心里挖走,为了那个死人,我还只能答应你十年后再完婚。
阿蛟,试问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这样也就罢了,我一个闺阁女子,为了讨你欢心,还得像个奶娘般,无怨无悔的抚养你的儿子。
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几乎成了你儿子的嬷嬷。
可是,你那刻骨铭心的女人,原来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白初玥,就是你儿子的亲娘。
不悔才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她竟然把我的不悔抢走,她怎么能如此霸道,如此狠毒!
阿蛟,我一向在你面前装得柔软,以博取你的一点怜惜,百依百顺,以求能成为你的女人。
原来,不爱一个人,你再温柔,再隐藏锋芒,也是徒劳,他终究是不会看你一眼,不会为你有任何的心疼……”
正当虞美人又悲又愤,王嫣失魂落魄的进来,哀哀的哭道:
“老天爷,你怎么如此残忍!”
“嫣儿,你也知道,老天爷对我残忍了。”虞美人哭得更加凄凉。
“表姐,我不是怨老天爷对你残忍。”王嫣痛苦的摇头哭道:“而是怨老天爷,对太子皇兄和我皇姐残忍啊!”
“皇姐?你哪来什么皇姐?”虞美人擦擦眼泪,错愕的道。
“原来,不悔的娘亲,不仅是白初玥,白初玥还是父皇和香妃的女儿,也就是我的皇姐!”
虞美人盯着王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
“你是说,白初玥是皇上与香妃的女儿,她是你的皇姐?”
“就是啊,方才我听到母后和舅舅的话,简直不敢相信。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他们兄妹竟然相爱,还生了三个孩子呢。”
王嫣一副心疼不已。
虞美人则破涕为笑,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大东荒的太子和公主,竟然乱伦,生了几个孽障,哈哈哈……还真是天下奇闻,噢不!天下丑闻!哈哈哈……”
“表姐,太子皇兄离开皇宫前,严令父皇不能对外宣扬此事,你还是装着不知道吧。”王嫣赶紧擦擦眼泪,低声道。
“他们能干下这龌龊污秽,丢人现眼之事,还怕外人知道吗?!”虞美人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表姐,你从前温婉可人,怎么变得……”王嫣惊愕的瞪着虞美人,仿佛不认识从前那个虞美人了。
虞美人又落下悲伤的泪:“若有可能,哪个女子,不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人,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撒娇。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被人弃如敝屣!”
“表姐,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眼下太子皇兄和皇姐,也不知他们该怎么办呢。”王嫣愁眉不展。
虞美人道:“白初玥不是带着不悔出逃了吗,走得好啊,谅她也没脸回来,否则……”
“否则怎样?”王嫣道,“她们几个已经很可怜了,表姐你纵然对她有恨,也该消消气了。”
“消消气?”虞美人道,“我不会坐以待毙了!”
人言可畏,只要白初玥没脸回大东荒,她虞美人就还是太子妃。
于是,虞美人赶紧出宫去见他父亲平南王,让他把白初玥是皇上的公主,她与自己的兄长乱伦生了几个孩子之事,都抖出去,大肆宣扬。
整个神都传得沸沸扬扬,辱骂羞辱王蛟和白初玥的话不堪入耳,简直当他们是千古罪人。
宋玉心中的悲苦,难以言状,如此玥儿该有多痛苦!
相里鹤知道这事时,刚好收到白雪姬给他的来信,于是把这事向她透露,并告诉她,白初玥带着孩子离开大东荒,王蛟也去追她了。
流苏等弟子自灾区回到凤凰台,收到白初玥留下的纸鸢,也只得听命留在凤凰台。
未几,又听到神都的传言,一个个皆为太子和太子妃担心。
流苏又折了蝴蝶纸鸢,让蝴蝶纸鸢找到师傅,将神都的传言禀报师傅。
王旭自从知道白初玥就是父皇失散多年的女儿,竟然还与王蛟生了不悔,就连那两个女儿也是王蛟的。
他震惊之余,彻底的伤心绝望了,在雍王府醉酒狂哭:
“白月光,你是我眼中唯一的净土,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如此肮脏!
你被王蛟迷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巴巴给他生猴子!
你们这对龌龊的狗男女,你们可是兄妹啊!你们怎么可以相爱,怎么可以毁了我心中清纯的白月光!”
他那些男宠想来劝他,他却挥剑亲手杀了那几个花美男。
那些花美男至死,也不明白雍王为何好端端就杀了他们。
王旭在他们的衣裳上擦着剑上的血,有些抱歉道:
“别怪本王无情,我只想拿你们练手,看看我到底能有多狠!”
王旭说罢,拿出降魔杵,召出降魔杵里面的荼蘼和将夜,荼蘼和将夜早已成魔,供王旭驱使。
“参见魔尊……”荼蘼和将夜异口同声,恭恭敬敬道。
王旭再将那些冤魂练成的魔徒抖出来,对所有魔徒训话:
“从此以后,你们都得听本尊的,若有谁敢阳奉阴违,本尊定让他灰飞湮灭!”
“是……”
所有魔徒领命后,王旭再将他们收进降魔杵。
这时,花翎来到雍王府,见地上死去的那些花美男,随即跪在王旭面前。
“花翎,你这是怎么了?”王旭看着跪在地上的花翎道,“他们是本王杀的,本王要与过去做个了断,做一个正常男子,但我不会杀你。”
花翎却不起来,伸手一拔发簪,长发垂下,露出女儿态。
王旭看着俏丽的花翎,叹口气道:“你自幼就女扮男装,为何却想恢复身份了?”
原来,花翎出身青楼,花妈妈生下她时,怕女儿的命运也和自己一样沦落风尘,遂将她当作男子一样抚养,衣着打扮言行举止都要她学男子。
小时候,花翎看着那些漂亮的姐姐穿得花枝招展,她也想穿得漂亮也想戴那些珠钗首饰,却被花妈妈责打。
后来花翎逐渐长大,看着那些青楼女子被恩客玩弄后的无情抛弃,终于明白她娘亲的苦心。
也就真的把自己当男子出现在人们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花妈妈的儿子,也没有恩客会打她的主意,花妈妈也就放心了。
花妈妈有个俊俏的儿子,也在那些恩客中传播开来。
后来雍王慕花翎之名,和狐朋狗党去花满楼喝酒,认识了花翎。
王旭对白月光一见钟情,却失去她的踪迹。
在王旭眼中,花翎仿佛就是他失去的白月光,可以填补他失去白月光的遗憾。
后来花满楼被天雷炸毁烧成废墟,在烈焰中花翎被白初玥丢出窗外。
雍王知道花满楼失火赶过来,救走昏迷过去的花翎,才知道她其实是女扮男装。
更将她当作白月光的影子,偏偏如此,他才没碰花翎,一直让她女扮男装,看见她,仿佛就能看见白月光。
还出钱帮她把烧成废墟的花满楼重建,觉得花满楼不吉利,遂改名雨花楼。
花翎也识趣,表面做雨花楼的老板,却将收益上贡雍王。
还为雍王物色花美男。
别人还都以为雍王有龙阳之癖,只有花翎知道,雍王只是游戏人间,和那些花美男逢场作戏罢了。
当年战神途径花满楼,露出面具下的绝美俊颜,花翎也曾经像万千女子般仰慕战神。
没想到,他就是与白初玥交易生子之人,也就是杀她母亲的罪魁祸首。
花翎对王旭道:“殿下要与过去做个了断,花翎如今终于知道仇人是谁,也要与过去做个了断。”
“哦?”王旭道,“那你的杀母仇人是谁?”
“王蛟。”花翎脸上平静得有些可怕。
王旭有些意外:“竟然是他?”
“当年就是他派人去花满楼和白初玥做交易,要白初玥给他生儿子。是他们的人,杀了我母亲。我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他们杀害,连尸首都葬身火海,却无能为力!”
“此后,花翎要与殿下一起对付王蛟。”花翎的眸光带着杀气,“此刻,正是殿下的天赐良机。”
“起来吧。”王旭对花翎道。
花翎来到王旭身边,靠着王旭,香肩,带着一丝娇羞道:
“王蛟可以找白初玥为他生儿育女,承继江山。花翎也可以帮殿下生儿育女,如此,殿下就能得到皇上和朝臣的认可了。”
“把衣裳穿回来,。”王旭道,“本王不喜欢交易。”
“如果……不是交易,是我真心……喜欢殿下呢。”花翎带着一丝娇羞。
“花翎,白月光是本王心中的净土,如今她已蒙垢,就只剩下你是我的唯一了。”王旭心疼的看着花翎。
花翎被王旭拒绝,有些尴尬,遂穿好衣裳,重新束发。
王旭抖出降魔杵,带着魔性的笑:
“从今往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