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殿下画作
王蛟背负着手,肃然的看着白初玥:“果然是司老桃之徒,竟然能打开那箱子。”
白初玥看着故作肃然的王蛟,嫣然一笑:“区区鲁班锁罢了,如何能难倒我。”
王蛟却脸色一沉,语气严肃道:“白初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看本宫的军事机密?”
流苏等丫头面面相觑,心道这白娘子虽然漂亮,以为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一进太子府就可以胡作非为。
可惜她太不懂规矩,太子殿下的贵重物件岂能乱碰。
没想到只来一天,就要被撵出太子府了。
此刻,怕是白娘子都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了吧。
出乎丫头们意料,白初玥似乎并不把严肃的太子殿下放在眼里,更没一丝害怕或者后悔,淡然从容,研究性的看着那箱子道:
“你不是说我是这里的女主人么,那太子府的一切,我都得了如指掌。
她们说你把这个箱子当宝贝,倒引起我的好奇了。”
“偷窥军事秘密,如此胆大妄为,你不怕好奇害死自己吗?”王蛟语气里带着威胁。
这也是几个丫头心中所担心的呢。
“我怕,怕太子殿下处死我。”白初玥故作惶恐,而后嫣然一笑:“别拿什么军事机密来唬我,我看着也不过是一堆破纸罢了。”
“破纸?”王蛟似乎很是生气,指着箱子里的画作道:“这可是我的名作,可谓价值连城!”
“你的画作?价值连城?”白初玥轻笑,“太子殿下自卖自夸了吧。”
“真的是旷世杰作。”王蛟看着巧笑嫣然的白初玥,似开恩大赦,“你是本宫的未来王妃,倒可以瞧瞧。”
白初玥撇撇嘴,没了好奇的欲望:
“还以为你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等哪日殿下将我逐出太子府,我离开前好顺些宝物傍身呢,原来不过是太子殿下的画作。”
王蛟脸色陡然变得难看,盯着她一本正经的问:“白初玥,你还打算逃?”
白初玥见势不妙,赶紧陪着笑脸:“随口说说罢了,真没情趣。”
想着他的画作,如此宝贝,莫不是他挚爱辛夷的画作?
罢了罢了,她虽有些好奇那辛夷长得怎样,却还是放弃去看,想把盖子阖上。
王蛟见她已没兴趣再看,反过来伸手挡住:“既已打开,怎么就不瞧一瞧呢?”
“嘻嘻嘻……许是那个令你生死追随的挚爱的画像,我又何苦去偷窥你的秘密。”她还是放弃去观赏。
王蛟邪魅一笑,脸上有些吊儿郎当:“确是挚爱,古今天下第一美男子。”
“……古今天下第一美男子?”白初玥斜睨着他,往牙缝里吸气。
这厮不会真的与雍王王旭那般,有断袖之癖吧。
见王蛟如此说,白初玥遂拿起那一叠画作,将那些画作展开,登时目瞪口呆。
半晌,带着震惊和疑惑的看看王蛟,再把整箱画作都翻出来。
看着这满满一箱的画作,一幅幅辛夷树下的男子,那些面容虽被画得乱七八糟,眼睛却依然还有些像自己,正正是当年女扮男装在辛夷树下的自己。
还有翰北丑男阿古拉的画作,更多的,是那蒙脸圣女只露出一双澄澈眼眸的画作。
另外还有一幅,是一个披着一头如缎秀发女子的背影,只有婀娜多姿的身段而没有面容。
画上题着辛夷两字。
果然,这人就是她挚爱的辛夷?
但却为何不画她的正面出来呢?
白初玥一幅幅的翻看,眼眸里噙满泪水。
原来,这就是十年前他努力把自己画得凌乱,直至忘记自己模样的画作。
还有他对阿古拉和圣女念念不忘的画作。
王蛟走过去,紧紧拥着她,在她耳畔轻言细语:
“你知道么,我当时以为你就是男子,故意将你的画像绘得扭曲本来面目,却始终无法将你忘记。
后来师傅给我喝了忘情水,我纵然忘记你的容貌,却难忘记你那双澄澈不染尘埃的眼眸。”
稍顿,他又深情道:
“玥儿,我们错过了整整十年,以后不要再错过每一天,更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依靠他胸前,含泪默默点头。
身后那几为丫头,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如此动人的画面,如痴如醉,一个个满脸的羡慕。
她们也才明白,原来,这白娘子早在多年前,就是殿下的心上人!
便在此时,烈风行色匆匆的与流云同进书房。
他们陡见太子殿下与白娘子相拥,如此恩爱,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进退。
白初玥见他们进来,脸上绯红,赶紧离开王蛟,低声道:“快处理正事吧。”
白初玥想着可能是军事要务,便欲离开书房,王蛟却一把又拉住她:
“是我让他们去查你父亲被杀之事,你也听听吧。”
“我爹爹被杀之事?”白初玥点点头,“那倒是真的要听听。”
原来烈风这几日发散了所有人去调查大东荒所有的杀手死士。
大东荒有两个大的杀手组织,一个是往生门,一个是修罗门,他们最近都没接到在神都的杀人买卖。
倒是没有门派的秘密死士,他们不仅武功高强,且办事利索,从不失手,因为失手必死。
有人在郊外的明月岗,发现一死士的尸首,皆是中毒身亡。
烈风接报带人赶去,搜他们的尸身,除了随身的一柄朴刀,便什么也没有。
侍卫在附近搜索,却在尸身不远处的荆棘丛中,发现一张银票。
“他们身上的朴刀,与白菖蒲与家仆身上的刀伤吻合。”烈风道,“也就是说,那死士就是去白府行凶之徒。”
随后,烈风自一个布袋拿出那一张银票。
白初玥却盯着那银票,略为嗅嗅,立刻道:“这银票被涂了剧毒鹤顶红,烈风,你触摸过这银票,一不小心会中毒。”
“我的乖乖,幸好发现那两个死士和这银票,我捡起来装进布袋就立马赶回来禀报,否则一不小心,我也中毒了?”烈风不由得后怕:“若非白娘子发现,我这小命又可能不保了。”
“你不必担心,我给些药水你洗手,就没事了。”白初玥自乾坤袋中拿药出来给烈风擦拭手掌,又对他道:“还有谁触摸过这银票,让他们都过来。”
“这银票是我发现的,我见那死士在那里毙命,想看看附近可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便在荆棘丛中发现这银票,我拿起来装好,然后就赶回来了,其他人没碰过。”
烈风对白初玥说罢,又向太子殿下禀报:“那死士的尸首和凶器,也带回了刑部。”
白初玥再次检查银票,道:“这银票不仅涂抹了毒药,还被浆糊沾过。”
王蛟微微冷哼:“定是雇主为了灭口,给杀手的银票涂抹了毒药和浆糊,死士数钱时以手指沾着唾沫查数,结果便中毒身亡。”
“太子殿下真是聪明。”白初玥看着王蛟点头夸赞。
烈风也沉吟道:“这银票在死者尸首不远的荆棘丛中,想来是被风刮过去,而雇主把其余银票捡走,却漏了这一张。”
“孺子可教也。”王蛟看着烈风嘉许,“烈风,你如今是越来越稳重细心,人也长进了。”
烈风挠挠头,尴尬的笑道:“那都是随侍太子殿下身边,耳濡目染,才有了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