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恩宠
“可恶！可恶！”
当贾芸行礼的时候，无边的气势杀气消散无形。贾珍胡子哆嗦着，心中充满惊惧，嘴上骂骂咧咧：“该死的。”
贾芸越是权势大，自己越没机会。那个让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女子，怕是今生再无缘分。
当初，随意可以拿捏的旁支，竟然会有如此威势！
主要是，看到贾芸刚才手中持着的大枪，贾珍心里在滴血。这杆大枪，就价值千金，折合银子，就是一万三千多两。
再有这杆大枪前主人的名头加持，十万两也有人买。
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贾芸！
这原本是他的，他们家传承百年的神兵。
贾赦也是满脸惊惧，他虽然是武勋，然而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才是一万多人，就有如此可怖威势，而之前贾芸率领十八万大军，与鞑子二十二万大军厮杀，那将是何等惊心动魄。
要是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冲锋的：“此人太过危险，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贾芸悍勇，贾蓉说打就打，要是自己得罪他，未必就会给自己面子。说不准，也会打自己，何况贾芸乃是安阳王。
“不错，不错！好好好！”
相比之下，贾政从内心里欣喜。他是熟读圣贤书的温温君子，贾芸就算是出五服，也是荣宁二公血脉，与他们家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
当看到被贾琏贾蓉扶起来的贾宝玉的时候，贾政脸色一沉，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拖鞋，直接在宝二爷那银盘大脸上，留下几个鞋底印。
“混账！”
饶是如此，贾政依旧低声呵斥一声。蠹贼？这是你能骂的？要是被别人听到，满天下官宦勋贵，都要视我们贾府为敌：“回去收拾你。”
“这是一支强军！”
仪仗处，四王八公一脉，水溶为首，水溶满脸惊悸，他是真真正正上过战场的，何时见过如此雄军：“怪不得，鞑子都要战败，安阳王能够以少胜多。”
在这些人不远处，乾元帝几个皇子，双眼放光，虽然惊惧这些骑兵的可怖威势，依旧内心盘算着，如何拉拢贾芸。
不论这些人如何想，皇帝陛下乾元帝，内心激动万分。扑面而来的杀气，他反而不惊惧，而是振奋，兴奋。
如此强军，把握在自己手中，纵然是京城之中，与太上皇有朝一日翻脸，这一万骑兵，也能冲垮神京城二十万大军！
文武百官，也是第一次见到贾芸，纷纷仰头观看。
身材雄伟，相貌堂堂，可以说铁血中带着英俊，目光锐利如鹰。秦业抚须而笑，掩盖自己刚才因为杀气扑面而产生的窘态。
这是自己的女婿。
如此英雄人物！
秦业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不断点头。
文武百官，有人注视到秦业如此，无不羡慕。少年功勋王爵，他们也希望女儿，未来找到如此郎君。
不是没机会！
其中不少文武官员，目光放亮。
作为王爵，秦家小姐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正妃，贾芸还是可以纳两个侧妃，四个庶妃的。侧妃庶妃说难听点，就是王爷的妾，那也是要被称之为娘娘的，要比超品诰命还要高贵！
有人动了心思，同样有人咬牙恨齿，内心极度不爽。
也有人感受到了威胁，特别是兵部文官。武勋，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粗鄙武夫。文官好容易在朝堂，有压下武勋之势，现在在多一个，如此因功封王之人，他们感受到浓浓的威胁。
文官挥舞笔杆子对敌，贾芸可是挥舞大枪杀敌的！
“好好好！”
乾元帝连说几个好字，自己的臣子如何想，他完全无视。上前拉住贾芸的手，抬头注视贾芸，乾元帝越看越喜爱。
在这个雄壮的少年将军面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安阳王，朕盼望许久，今日终于得见。”
贾芸受宠若惊，他能够封王，功勋累积，不是不可以。要不是乾元帝支持，他顶多就是一个国公。
他看到了乾元帝眼睛中的真诚，当然，皇帝是一个最狡猾，最善于演戏的演员。贾芸不敢怠慢：“多谢陛下挂怀。”
“身上的伤，可好了？”
这是国之栋梁，天下动荡，如此亡国之危，贾芸力挽狂澜，再造乾坤，乾元帝第一次当皇帝如此安心。
这几天，乾元帝吃吗吗香，干吗吗不累。睡觉也特别踏实，批阅奏折，也更起劲。
当然，他调查贾芸不知多少次，暗中派出不同批次的锦衣卫，最终得到的结论一致，乾元帝才会彻底放心。
皇帝，为了宝座，必须要小心谨慎。
“回禀陛下。”
贾芸连忙说道：“臣身体康健，区区外伤，不足为虑。”
然而，铠甲藏不住的地方，血染征袍，战甲多处刀痕很是明显，足以见证，贾芸当初在死亡之中徘徊多少次。
乾元帝眼睛湿润，拍拍贾芸手臂：“爱卿受苦了。”
乾元帝如此动情，文武百官，四周勋贵，无不是震撼莫名。纵然被太上皇差点架空，成为傀儡，皇帝陛下，依旧坚韧不拔，步步为营，逐渐夺回权势。如何在外人面前，如此真情流露？
皇帝亲迎五十里，如此真情流露，贾芸内心有些震动。自古以来，功高震主，功臣功勋太大，都会让皇帝忌惮。
这次回来，贾芸已经做好准备，就做一个闲散王爷，双手不沾任何权利。现在，贾芸竟然产生一种，相信乾元帝的真情流露：“陛下，这次深入草原，臣十九日之间，奔袭三千里，俘虏草原三部王公贵族八千六百零七人”
乾元帝神情一震，四周人们面容一肃。文武百官，也是精神一振。
哪怕早已从贾芸战报中，得知这个消息，现在从这个少年铁血王爷口中说出，他们依旧感觉震撼。
自从太祖开国之后，大商几乎都在草原三部，后金鞑子铁蹄威胁之下，百年来，近乎只有防守，从未进攻。
今日，俘虏草原三部，王公贵族八千余人，这要名传千古的民族英雄！
贾芸继续提醒，小声说道：“陛下，尚有义安公主，被臣带回来了。”
“义安公主。”
乾元帝内心一震，这是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年他还是皇子，草原势大，为了缓和草原攻势，为大商争取与后金对决，而不被偷袭老巢，自己的妹妹，一个庶出公主，被封为义安公主，远嫁草原，如今已经四年。
当年出嫁之时，只有十三岁的妹妹，如今如何了？
贾芸继续小声说道：“除此之外，草原三部呼敦，也在俘虏之列。臣，利用俘虏的后金鞑子，驱赶他们斩杀草原三部之民，威逼利诱鞑靼左贤王，制造三部矛盾，三年之内，臣预料，北方威胁，可以解除。”
贾芸这是利用的是，李世民的策略，拉拢一方，打压一方，让草原内斗。贾芸连带着，把鞑子也算计进去。
“这次献俘，臣建议之后，放匈奴王族回归。”
乾元帝眼眸之中，刚才因为义安公主，而带来的思念隐去。如今剩下的都是兴奋，这个今年年仅三十八岁的皇帝，瞬间明白贾芸的计策。乾元帝不露声色，显然这是他们君臣之间密议。
而且，贾芸如此态度，很显然告诉乾元帝，我是你的臣子。
为何单单把匈奴王族放归？
草原三部，鞑靼与瓦剌，本就是蒙古一脉，匈奴与蒙古可是世仇，因为利益，才会选择合作。这时候，放归匈奴王族，就是给鞑靼瓦剌释放信号，匈奴已经选择与大商合作！
让他们之间互相猜忌，然后内斗。贾芸又驱赶鞑子俘虏，屠戮草原之民，然后放他们回去，因而坐实双方合作事实，离间草原三部。
贾芸驱逐鞑子，屠戮草原三部，已然再次点燃一把火，四方势力，纵然还会合作，也不会选择相信对方。
要知道，现在草原三部，算是表面上臣服鞑子的，鞑子一直都是对草原三部高压之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斩杀草原三部成年男子一定数量，防止草原三部，威胁鞑子自身。
本就是世仇，现在贾芸这种做法，算是一个导火索，真正挑起草原与鞑子之间战争。
谋略无双，战力无双，用军如神！
乾元帝收敛心思，点头说道：“献俘吧，传朕旨意，着匈奴各部贵族，陪朕一同观看献俘仪式！”
贾芸心中一松，皇帝真是好气魄！
也当真聪明，比他预想中的还要聪明。贾芸只是建议，事后释放匈奴王族，乾元帝则是直接施恩匈奴诸部，而且观看献俘，还能震慑匈奴！
贾芸抱拳一礼：“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