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虚渊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在墟坑里的那一个个山头都在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还时不时传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像一个大型的蹦迪现场。
灵犀一行九人在灵犀心新买来的玩意里面休息，即使外面声音炸破天，这里还是十分宁静。只不过偶尔有光亮闪过，有些许炫目。
看着在老大身旁的姜是非，小七拿着一些干粮走了过来，“老大，吃点东西吧。”说着将手里的干粮递给了灵犀，灵犀接过吃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看着外面。
看着老大走开，小七在姜是非身旁坐了下来，“你别怪老大了，他只是想你快点融入这个世界。他其实是为你好。”
说着将手中的干粮和水递了过去，姜是非抬起了颤抖的手去接过小七递过来的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这双颤抖的手到底是因为肩胛骨被贯穿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还没从之前的事情缓和过来，或许两者都有吧。
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有不断有人跟他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运行规则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不在意，至少他碰到的人都是好人，都是那种不会轻易取别人性命，能说能笑的好人。无论是在灵犀那座房子，还是在千翼城碰到的那些人。即使在百花城中碰有人以他为人质作为威胁，他都未曾感觉这个世界的残酷，因为在他本来的世界偶尔的混乱也是有的。
可是无论在哪个世界混乱和秩序都是共存，基本很难能真正达到统一的共性。在绝对的秩序中混乱也会随之而生，而在混乱中也会诞生相对的秩序。
姜是非以为即使在这个世界，他还是可以做以前的自己，毕竟身边有这么多友好且又能力强大的人。然而事实是那个跟他相处最长时间的人却在用一种残酷的方法让他踏入这个世界，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中。
看着眼前这个机械的吃着干粮喝着水的人，小七没来由的有种同情。
人对很多事情是天生恐惧的，她也一样。即使经历过那次兽潮的她，亲眼看见平常和蔼可亲的叔叔阿姨们在那一天和那一头头狂暴的野兽搏杀，然后被撕碎到后来自己杀第一个敌人她的心也抑制不住害怕，可是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淡然了。
姜是非带着哭腔的话将她拉回现实，“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当然不是，以前我发现我力气大的时候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会害怕，而且我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人。你不一样，你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也没有特殊的能力，害怕是正常的，人面对自己无法理解和应对的都是会恐惧的。”小七有些语无伦次急切的说道，她担心这个跟她讲很多这个世界以外的事情的男人钻牛角尖。
但是她看到那个男人没有再搭话，只是一口一口啃着干粮。也发现溜达出去的老大又走回来了，蹲了下来，“你确实没用，没能力就算了，连胆子都没有。”
看着老大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杀人诛心的话，而且还动手去扯姜是非绑在伤口止血的布。
“老大，别这样，毕竟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以后就会习惯的。”在一旁的小七有点看不下去，她觉得老大这么对一个没有特殊能力，而且心理脆弱的人并不是很合适，但是却不敢出手阻拦。
灵犀没有理她，直接扯了下来。姜是非像根木头一样任由灵犀摆布。
“你完全是有能力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人。”说完，把带血的布条扔到了姜是非的脸上。
远处的几个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不敢过来，只敢远远看着吃瓜。
“那男的是谁啊，为什么你们领头的对他这么坏。”傅菁看着远处几个人有趣的一幕，便向旁边的人打听着。
“能是谁，一个没本事的小白脸呗。”虽然有一刻六号同情姜是非，但是他是老大忠实的拥趸，“你说谁坏呢？”
看着这个在黑的发光的男人，傅菁也不害怕，自然熟的拍了拍黑大个的肩膀，“我只是好奇的时你们勇猛小队怎么会带上一个拖后腿的而已，你可不要太上纲上线哦。”
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美丽妹子，他也不能约她单挑，只是闭上嘴默默的不说话。
另一边，看见老大粗鲁的行为，小七站起身握住老大的手想阻止这行为，但是她又不敢用力忤逆老大，那止血的布条还是被扯了下来。
被撤下止血措施的姜是非在那瞬间感觉自己又不能呼吸了，好像那肩胛骨的那个圆洞的血又要喷涌而出了，凄厉的叫了起来。
“你鬼叫什么，自己不会看看你那个伤口啊，好都好了，还要这破布干嘛？”
听到灵犀这么平淡的声音，姜是非低头看向受伤的位置，所想象的场景没有发生，那个被贯穿的伤口此刻早已复原，只是有点痒痒的感觉。
不仅在一旁的小七感到不可思议，察觉到这边情况的躲得远远的那几人听到灵犀的话也十分诧异都围了上来。
“怎么就好了，难道他也是个怪物嘛？”傅菁这个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避讳，一点都不担心这群传闻中穷凶极恶的人把她给灭了，可能这小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有种直觉这些人根本不会杀他。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小七近距离盯着姜是非的伤口有点不解的问道，“他不是老古董吗？据他所讲的，他应该是没有任何能力才对啊，怎么现在竟然能够自我修复。这不是跟凤凰的能力一样吗？”
“或许说他不是没有特殊能力，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你想在那种地方呆上几百上千年，周围的放射性物质可能早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不可知的影响，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和运用这股力量而已。”见多识广的二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像看着稀奇物品一样看着他，在这样的境况下，之前那鲜血喷薄的场景开始渐渐的在他脑海里淡去，开始思索着自己的能力。
当有新的事物占据你的思维，没有什么忘记不了的。他开始反复摩挲自己的左肩，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有能力又能怎么样，一把刀都不敢拿，一个人都不敢杀。改行吃素得了，吃那些活蹦乱跳的野兽怎么就没见你心里有愧疚感。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永远相信，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是根本，真的哪一天自己死亡了，也不用在别人身上找原因。”灵犀冷冰冰的说着。
看着老大这样子说话，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印象中的老大是那种基本不动口的，打到你接受她的建议为止。
这些道理姜是非怎么不懂，毕竟他也是活了许多日子，也看过太多事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法则，无论是在动物世界，还是人类社会彼此之间的竞争都在无意识之间都被奉行。
这一路上他也渐渐的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开始反思，自己在这个世界该去怎么做，正如灵犀所说的如果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碰到的不是灵犀这一群人，他还有活着的希望吗？可能被当作稀有物种被解剖了。即使看到自己活过来，但是看到他是一个麻瓜，可能会因为白跑一趟又把自己给剁了吧。也许庆幸的是留给自己一条命，那他的下场可能跟那些奴隶一样，被圈养。
正当大家因为灵犀的话而沉默之时，那个被吓傻的男人姜是非终于颤巍巍的开口了，“老大。”
听到这木头人终于开口了，大家都朝他看过去。
“我下次会拿得起刀的。”虽然他的眼神依旧混沌，话也说不利索，但是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恐惧，尽量让自己接受这个世界的设定，让自己能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中来。
看到他缓过来了，小队里的人不由的松了口气，毕竟这一路走来，多多少少是有些交情在里面的。如果看到平常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人突然痴呆了，到也会心生怜悯吧。
“看来还不是真的无可救药，休息两天，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灵犀看到他缓过神来却也是放下心来。她不是真的别人表面看的那么冷酷无情，她总是一副冷静的表情是因为她觉得她是这个团队的顶梁柱，她要有定海神针的效用，如果她对事情都是不确信的，那么她的队员该怎么相信她。
这一路她也想了很多，她是不是太过于激进了，老古董他虽然见过几次他们的战斗，也见过他们杀人，但是真正到了自己要杀人的时候出现了精神的崩塌，或者说他以前的世界观崩塌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人很难已经在自己行走很久的轨道上变轨。但是她的性子却不会让她低下头去认同别人的脆弱。
听到灵犀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他不由的抬起头正视那个之前一直逼迫他的女人。他知道灵犀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在出发前灵老有说过，希望他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大危险还有大机缘。当时自己想着自己已经活过一辈子了，这次的重新苏醒如果不去做一些特别的事，那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当他真的面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现实并不是那么简单，自己幻想成什么样就什么样的。
“老大，你要带他去哪里啊？”小七虽然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那么久，但是她的脸庞还是那么稚嫩，跟她的性格一样柔软，“他现在的状态，你带他去冒险的话肯定会增加你的风险的吧。”
“这不是让他休息两天嘛！这两天时间你们可以在附近搜寻看看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物品，我就在这里看着他。如果你们有危险了再叫我！”
“老大，你是不是要带他去虚渊啊？”二号试探性的问道。
众人听到这个地方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齐刷刷的看向灵犀。
倒是剩下的傅菁和姜是非两脸懵逼。跳脱的傅菁问道，“那个虚渊是什么？”
“那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往未知的通道，传说，进入这条通道的人可以激发自身的潜能，并且能让自己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她的三号好姐姐解释道。
听到还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傅菁雀跃的举双手表示自己也要去。但是看到身旁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她赶忙放下手，“你们这是干嘛？那么好的地方能提升自己，为什么不去？”
六号看着兴冲冲的傅菁，开口说道，“以前很多人进去过，出来的人也不少。”看着听到他这话的傅菁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随后话锋一转，“但是出来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正常的了，他们一身的能力都没了，人也变得痴傻疯癫。你还要进去吗？”
傅菁还抱着希望问道，“没有例外吗？”
“有一个，他曾是这片世界纯个人能力最强的人，虽然他出来了，能力也没有被夺走，甚至更上一层楼，但是没几年就死了。至于他在里面见到了什么，却没有只言片语流出来，或者说他根本不记得他在里面见到什么。”六号继续恐吓道。
傅菁听到这里，瞬间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