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果真如此
段续想了想，随即转头问张启。
“想必你也是知道他们俩，正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儿所化，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张启抱着张黄氏的尸首，没有立即回答。
良久才低声道：“黄娘死前都想着他们，现在黄娘也死了，说不定他们还真能母子团圆，索性麻烦恩公一并料理了吧。”
段续点点头，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之处。
反正也要趁着张黄氏三魂七魄未消散前，将其暂且拘在灯内，再多两个鬾鬼也只是顺道的事。
他将道一灯放在手心，心念一动，道一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闪烁朦胧黑芒。
众人似乎在那引人心神的光芒中，看见了一个皆是虚无空寂的天地，不由得心神震动。
光芒闪烁间，道一灯对着两个呆愣的鬾鬼一照，原地便再无鬼影。
随之段续来到黄娘面前，他双手凝聚灵力对着张黄氏天灵之处点下，随即大喝道。
“张黄氏还不出来！”
随即众人就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妇女尸首上，径直漂浮出一抹模糊身影。
只是这身影从肉体出来后，就慢慢变得虚化，像是要消散天地之间。
“鬼！”
“天呐张黄氏变成鬼了了！”
村民们纷纷惊讶出声，倒是张启看着自家娘子的虚影，又是一阵哀嚎。
段续淡淡道：“并非是鬼，现在只是一抹幽魂而已。”
言罢再次拿起道一灯，心念之间又是光芒一扫。
呈现出张黄氏朦胧虚影的魂魄，就在众人眼中奔向黑灯。
张启看见就要被收进灯内的妻子，瞬间发疯一般冲来。
“娘子！娘子莫要走啊！”
还是多亏了村人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敲晕，才避免了一场骚乱。
大家还是这么近距离看见这种事情，眼中充满惊骇，口中发出阵阵惊呼。
这是怎样的神人？才会有这般本领。
男女老少无论大小，皆是纷纷五体投地叩首。
“恩公！恩公真乃神仙中人也！”
“恩公真是厉害啊！”
而他们注定想多了，因为一切都是道一灯在按照段续的心念，将两鬼一魂拉进了无边灯内空寂中。
现在的段续自认为，他可没那么大本事。
段续叹息自己能力低下之时，又忍不住想到。
反正道一灯有本事，就代表自己也是一样有本事。
嗯！这样想来他心里倒是平衡多了。
段续重新将灯系在腰间，随后拉起老张头对众人道。
“诸位莫要再拜！现在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
“什么要紧事？”
闻听此言的人都甚至忍不住想，莫不是村子里还藏着一只妖怪。
段续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他对着身首分离的蝠妖轻轻一指。
微笑道：“我需要带着这妖尸去拜见此地守护之神。”
“守护神？”
十几户村民听得是面面相觑，他们好多年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了。
现在猛然被提及，还真没多少人能想起来。
还是年龄较长的老张头想起什么来，满脸愧疚，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恩公可能不知道，我们张家村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供奉过山水神灵了，因为村子大祭公多年前横死，未曾留下传承，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如何与神灵交流，更不知去哪里找守护神灵。”
段续闻言微微讶异，原来这个村子一直没有如同秋名村那般的大祭公了？
看来是这个村子早就没有大祭公和山水之神互通讯息，才让这妖物见到这个村子有空可钻，这么肆无忌惮直接在村里养鬼吸魂。
段续没有去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再祭拜神灵，想来也是涉及自身的一些陈年旧事。
索性他直接问道：“老伯，你说你们村叫张家村，请问曾经的神灵共守护几方，是在种邱郡的什么位置？又如何赶往赤望府？”
之前的秋名村就是隶属种邱地界，想来这附近应该也是如此。
“种邱郡？赤望府？”老张头微微一愣，似乎觉得很是陌生。
看着老张头表情，段续内心咯噔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到老张头继续说着。
“恩公有所不知，我们此地神灵名为弓山之神，守护一方水土人家，统领白峰地界。”
“至于你说言的种邱，想来是属于赤望府的地界。”
“如此老头子只好说一句，恩公你这路却是偏得太厉害了！我们这里已经是飞虹府地界的东南角落，属于白峰郡，早就过了种邱郡了！”
“什么？”
“飞虹府的白峰郡？我竟然跑过头了？”
段续惊呼出声，似乎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随即转念一想，白日的所作所为，又是微微一叹。
“所以我是低估了自己的速度！”
段续无奈如是想到，想必昨日提起全部身法追赶青牛时，浑然忘我间就已经错过了正确道路。
“十一路车也不能随便飙啊！”
秋名树神给自己舆图看似详细，但是这个世界的制图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
虽然将姜国三州地界详尽地都做了标注，但是因为数据太多，而且记录的载体有限。
只能大致精确的标注了赤望、飞虹、临泽三座大型州府的位置。
其所辖郡县与村落却几乎是一笔带过，更不论想要精细的行进道路。
段续心中不断哀叹，嘴上仍在继续询问。
“敢问老伯，若我是想去赤望府，您看是原路返回还是重新绕道走来得便宜？”
“这……不敢欺瞒恩公，老头子向来很少外出，刚才的这些事还是以前的货郎嘴里提及才知晓，这个问题着实不知啊！”
“哎……看来这个问题，只能待我有暇，再问问其他人了。”
段续无奈望天，此刻无比怀念曾经手机里的声音。
“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
翌日清晨。
段续和七八个抬着蝠妖尸首的汉子，行走在曾经张家村祭神台的路上。
他们的身后，还有老老少少一群数十人。
他们都是想跟着段续一起，拜祭神灵的村民。
“恩公，前方那块巨岩下，就是我们村子多年前祭祀神灵所在。”
出了村子不过数百步，就已经到了村子挨着的一片高崖之下。
段续顺着老张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山崖上凸出来一块巨大椭圆形岩石。
而石头下方，还有残存的石料堆砌成了破烂祭坛。
段续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和众人缓慢来到此岩石下方。
他让众人放下妖尸后，就让他们离远一些。
随之段续操控体内灵力于自己胸腔喉咙，对着巨岩发出某种特定的声音。
“白峰郡弓山之神可在？小子段续有要事特来告知！”
饱含灵力的声音响起，声浪如水波回荡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