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问真与假
段续听见秋名树神有所疑问，瞬间反应过来，这个世间应该是没有地府的。
他只得尴尬着含糊道：“呵呵，只是我偶然在书上，看到过这名叫幽冥地府的门派，因其门中也有孽镜台这一宝物，故而才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修行数百年，修为已踏过三重天，却还未听闻过地府这名称，段公子不负博识之名。”
将自己说漏嘴的话含糊过去。段续转而和秋名树神两人，打听起姜国风貌，以及其他妖魔鬼怪之事。
又从中知晓此地并无自己所熟知的神仙，例如三清道尊和天庭众神。
段续还想知道更多的内情，可是两人都是偏居一隅的凡人和藤妖，也是所知甚少。
“既然我们所处地界为姜国，那么姜国现在又是何朝何代，建国多少年？姜国之外又是何国家？”
这几个问题一连发问直将大祭公弄得发晕，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这些问题。
秋名树神闻言表情顿时变得古怪，难道失忆会选择性失忆？
眼前公子记得那么多典籍经文，偏偏不知道家世为何，国家有哪些？
有关妖孽鬼怪修士宗门，作为一个凡人不知道倒算正常的事。
可是他不是从很远处而来吗？难道沿途没有经历其他风俗？
树神再看他礼仪有举，也算是胸中自有书卷气的人，觉得这并非能假装出来的。
要知道一个人的外表可能会改变，骨子里散发的气度，却非一朝一夕就能变化的。
疑惑归疑惑，秋名树神还是回答。
“我虽然所知不多，但毕竟活得时间悠久，还是知晓一些世事。”
秋名树神用自己独特声音，将他知道历史缓缓道出。
其中不时还掺杂着各地村落、城池的风土见闻，周遭山河湖海的大致景象。
他特意施展幻术，让段续对凡尘俗世的事物，有了更加直观的了解。
据称姜国两百多年前，承接顺义国江山而立，境内幅员辽阔。
东抵千里名启山脉望东海，西靠白沙峡谷隔绝荒漠，南边紧邻大荒泽罕有人烟，却妖兽遍地，只有北方靠着原始森林通过明月关和牛角关与郑国相邻。
姜国除却京城之外另有十州府，名各为赤望、飞虹、白羊、临泽、奉区、高沙、明月、卧牛、登高、白驹、山海。
而现今皇帝乃姜昭帝，正为姜国第十三位帝王。
“世间只有两个国家？”段续问道。
“非也！只是我只晓得天下有姜、郑、魏、三国而已。”
段续道：“天地广阔，自非我等能够尽知。”
“常言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世事万物岂能人人皆知？，这天下怕远不止此！”
“这倒也是！天下之大自非我等偏远小民可知。”秋名树神和大祭公都微微点头。
除此之外，段续还问及有关类似秋名树神这般，被人尊享的神灵之事是否是普遍现象。
“想来姜国内皆是如此吧。”
树神又解释了一番，一地神灵产生的条件。
原来能成一地神灵者，必须是在此前就有神通修为在身。
能护持一方百姓，保护一地山水。其中共分为两种类型。
一是善良精怪为加快修炼，自愿献身成为神灵。
因为山野精怪灵智开启不易，加上自身根基短浅难以寸进。
只得来个曲线救国，汇聚信仰之力增进修为。
二或是大德大善之修士临死前，自毁根基塑金身，享祭拜才可。
两者相同之处，都在于自身都需得到百姓的真诚敬畏之心，才能从众生里吸收信仰。
以秋名村和种邱郡为例，前者是藤妖秋名为报恩情。
自愿化作百里守护之神，护佑一方子民。
后者神灵则是以人身所化，传闻是旧时顺义国皇子。
有幸得授修炼之法，成为一名小宗门的修士。
后来一生碌碌无为，临死前请求父皇将其塑为金身，封为种邱守护之神。
不过若是一地本就是穷山恶水，风气沉沦。
那么神灵出世不是空台高坐，就是邪神一尊。
“通过秋名村状况就能以小窥大，守护神看似与凡尘联系密切，守护一方，实则又脱离凡世以保持自身超然地位，否则过于显圣人前，失去百姓敬畏之心，那么离信仰崩散也为之不远！”
“而过于出尘，却又失去了与人世的联系，所以存在犹如大祭公这般人。”段续如是想到。
“除却自我愿意献身而化作神灵，其他人要么是无奈寿尽将死，要么是只着眼眼前之利，名为脱离，实则纠缠更加深厚，殊为不美！”
“不过这也算万千道路中的一条，只是这是他们的道，却非是我的。”
段续和秋名树神、大祭公等人在悬崖边看着云卷云舒，举杯品泉，谈话之间日头渐斜。
段续已从树神和大祭公处，得到不少消息。
而树神则认为此番已对段续有所了解，双方三人都还算投机。
于是段续拱手作揖道：“今日多谢树神大人款待，让我等能一品天地奇珍！”
“段公子还是如此客气作甚！我亦是真心感激段公子相助之情，至于段公子所求事物，我会过几天让王老五送交你手。”
“多谢树神大人！”
“天色渐沉，夕阳已现，段公子你们就让我送你们下这悬崖吧！”
“有劳！”
“多谢树神大人！小老儿定不忘赐果之恩。”
对于大祭公而言今日可是赚大了！不仅见到树神大人本尊，还被赐下两枚延寿灵果。
这惊喜来得，让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树神正欲施展手段，将两人送下山，突然想到什么。
于是他问段续：“段公子曾对百里姬所念度魂经，是真是假？”
段续微微一愣，然后飒然笑答：“自然是假，不过经意却是真！”
“这是什么意思？”树神好奇道。
段续大袖飞舞，回答道。
“苦海沉沦手作筏，
寻路多歧道为靶。
若问度魂真与假？
哀兮！
无人识我玄妙法。”
秋名树神得此答案，眉头舒展，展颜大笑！
“好诗！好诗啊！段公子果真是一妙人呐！”
然后单手一挥，段续两人已被藤蔓送入悬崖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