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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娘子,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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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莺说着,就给丫鬟一个眼色。

    丫鬟身子一歪,跌进蓝尽欢怀里,麻利把衣领撕开,当场大哭。

    整个过程极快,且相当娴熟。

    蓝尽欢:不是,什么情况???

    “小姐,他轻薄我!”丫鬟尖叫。

    秦莺当下跳起来,指着蓝尽欢的鼻子:

    “看不出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色胚子!保不齐就是埋伏在这首饰铺子里,专挑我们这种看似软弱可欺的下手!”

    她吃准了,这少年看起来不大,也就是个十五六岁。

    这种小男孩,还不是随便拉扯两句就脸红,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蓝尽欢一脸懵。

    就你们这样的还“软弱可欺”?

    活了两辈子,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碰瓷的。

    她的确是被沈赋关得太久,见识太少了,不知这世间的险恶。

    “我……,我埋伏在这里,等着……轻薄你们?”

    她看看秦莺那丫鬟,五官平平,红扑扑的面庞略显粗糙,明显是西北的太阳晒多了。

    她哪里来的勇气,哭喊着说自己被人轻薄?

    就这毫无遮掩的嫌弃眼神,落入那主仆俩眼中,当即就炸了毛!

    给你碰瓷是你命好!

    你居然还嫌弃!

    “快来人啊!快来人抓登徒子啊——!”

    秦莺亲自上,揪蓝尽欢。

    她爹在沈信军中带兵,她也从小就骑马,练过一点功夫,本就彪悍,平时欺负一两个软脚鸡,还是不在话下的。

    掌柜的慌了,“哎哟,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这店里的东西,打坏了哪一件都是要命的啊!”

    正合秦莺的意。

    出去打!

    “走!你跟我出去,我要报官!我就不信了,堂堂大徽帝都,天子脚下,还能内容得了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到底是谁调戏谁?

    蓝尽欢被揪着衣领拽出去,居然一时拿这俩泼妇没办法。

    “喂!你放手!我不打女人啊!你是哪儿来的‘良家妇女’……”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

    她现在是武定侯世子,是个“男孩子”,若是真的大街上跟女人动手,势必又要让他们蓝家成了别人的笑话。

    怎么办?

    她只能扯着喉咙喊:“娘子!救命啊——!!!”

    楼上,醉娘听见动静,慌慌张张往楼下跑。

    “欢爷怎么啦?啊?怎么啦?”

    一见,我靠!

    这还了得!

    我们吊打一片的逍遥坊总帮主,正被俩女人揪着衣裳领子拽到大街上围殴 呢?

    跟男人打架不行,跟女人打架,老娘在行!

    醉娘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可是,人还没冲到战场,就见蓝尽欢被一只手往身后一拽。

    啪!

    一记响脆耳光响起。

    秦莺脸一歪,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红出一个大手印子!

    “夫君喊娘子,娘子这不就来了?”女人的嗓音,低沉婉转。

    沈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笑靥如花。

    蓝尽欢:……

    你你你……

    她没语言了。

    未来大徽朝的皇帝,当街穿女装,打女人!

    也就只有你能干得出来了!

    沈赋这一把掌,的确就是拉架,根本没使劲儿。

    若是真使劲儿了,秦莺的脑袋已经满地滚了。

    但是,秦莺的丫鬟,见自家小姐真的挨了揍,也是震惊了!

    在凉州,谁不让着她们主仆三分,怕着她们七分?

    如今,在帝都,居然有妖艳娘们敢揍小姐?

    “你敢打我们小姐,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

    说着,抡着巴掌就要扇过去。

    沈赋轻轻松松将她那只一折就断的手腕子抓住,甩手,丫鬟整个人飞了出去,磕马路牙子上,磕得天旋地转,七荤八素。

    他转身,心疼地摸摸蓝尽欢的脸,凑近了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没给人抓破了,再替她整了整衣领。

    “夫君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出门要小心野女人,怎么就不听话呢?真不乖!”

    蓝尽欢:……

    她低声:“你怎么打女人?”

    “我打女人怎么了?敢碰你,打是轻的。”

    他低声道。

    蓝尽欢:……

    还骄傲上了?又不是在夸你!

    她拽了拽他,“回去再说。”

    沈赋开心一笑,声音更大撒娇:“好啊,听夫君的,我这就跟夫君回家。”

    蓝尽欢:~~~~

    你饶了我吧,受不了了。

    醉娘见此情此景,已经躲在珠宝铺子里不敢出来了。

    那高个子女人是谁,她记忆太深刻了。

    就是上次带着绣衣使,不到十个数内镇压了欲塔,打得山魈哥满地爬的那个“殿下”!

    撇开绣衣使不说,光说她那身手,恐怕整个帝都黑道上,就没人是她的对手。

    这种人,挥挥手就要死一条街的人,居然会当众跟刁蛮女人玩扇耳光?

    摆明了是在哄欢爷开心啊。

    醉娘既识相又懂事,立刻消失。

    外面,秦莺吃了大亏,岂能容蓝尽欢就这么走了!

    “你们给我站住!”她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敢打我,你们敢不敢留下名号!”

    蓝尽欢怕沈赋发疯,慌忙拦住他。

    “不不不,当街打女人,我们可不敢留名。”

    她拽着沈赋就要走。

    然而,身后,秦莺好死不死,大叫:“有本事别跑!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听着,我表哥是大名鼎鼎的凉州肃王!你们敢打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赋的脚步,咔地就停住了。

    杀意四起。

    蓝尽欢死命拽他,都拽不动。

    “不要……”

    她忽然就嗓子软了,小声儿求他。

    她痛恨沈信,是上辈子的私人恩怨。

    可沈赋不一样。

    他若是跟沈信现在就结了死仇,那便是半壁皇权与凉州虎狼骑兵之间的战争,到时候不知要多大动静,会波及多少人的生死。

    这世界上,最可怜又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些士兵和老百姓的命!

    而且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挑拨别人手足相残这种罪孽,她不背。

    “惑儿,不要……”

    蓝尽欢又用力拽了拽沈赋的衣袖,用极小,极软的声音求他。

    沈赋被这一唤,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泛起一抹温情。

    他回头,杀意敛去,笑容潋滟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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