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你惯得又坏又皮
“小侯爷,小侯爷……!”
醉娘被拉到一边,跳着脚想往里瞧,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沈赋戴着黑色的夹金丝软甲手套,将九狱铁鞭上如刀锋样的鳞片慢悠悠捋平,收起,微微偏着头,审视蓝尽欢。
居然敢踩着他往外跑,还把他给踹进老虎堆里去了。
蓝尽欢被看麻了,“呵呵,殿下……”
沈赋将九狱背在身后,俯身到蓝尽欢耳畔,声音一沉,“欢欢,你是不是仗着本宫喜欢你,就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这一声,听得比暴雨淋在身上还激灵。
蓝尽欢:……
你喜欢我?
你喜欢玩我吧?
可是,沈赋鼻息间,忽然又似笑非笑:
“敢不敢再踹一次?”
蓝尽欢:……???
你还有这种爱好?
“回殿下,臣不敢。”她老老实实回答。
“干都干了,还有什么不敢?两只脚,都踹在肩上那种。”
他的唇,好像碰到了她耳朵尖儿。
那是在描述什么虎狼姿势?
蓝尽欢偷偷瞧了一眼头顶上的伞,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被困在他身边。
“不了,我害怕,特别害怕殿下!我对殿下的敬畏,就如这滂沱大雨,铺天盖地。”
她答得那么利索,哪里是害怕,根本就是皮痒!
“呵。”沈赋被她给气笑了,恨恨咬着下唇,“怕!你还敢玩?”
“……”
他好像忽然来了兴致,嗓音低低:“知道你准头好,却不知道你胆子大,胃口也不小,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
蓝尽欢:你教的。
“回殿下,也不是很厉害。”
“那你很厉害起来是什么样儿?假山里那小样儿?”
“……”不要提假山里那事儿。
“吃了一个逍遥坊,本宫没做声,你就得寸进尺,又想吃神仙洞?”
“……”
“你那么大本事,要不要将本宫一块儿吃了?看看能不能全吃得下?”
“……”
“撑!死!你!”沈赋咬牙切齿。
蓝尽欢无言以对。
什么虎狼之词!
他到底是在骂她,还是在撩她?
沈赋咬牙切齿:“三年不见……,欢欢啊,是本宫一开始就看走眼了,还是回来之后,把你给惯的又皮又坏?”
他重新站直身子,伞下垂眸盯着蓝尽欢。
蓝尽欢不敢看他,低着头,眼珠儿滴溜溜转。
我哪儿皮了?哪儿坏了?
忽然,下颌一凉,沈赋的鞭柄将她的脸挑起,审视她那双凤眼。
明明还是那个人,又分明不是那个人。
她的眼里,依然没有他的影子。
但是,曾经看似畏惧的,如今实则漫不经心。
曾经看似脆弱的,如今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那一辈子的倔强和不驯服,到死都没有被他连根拔起。
而今生重逢,不知为何,竟然从一开始,就如野蛮生长的藤萝,一夜之间生了根,长了叶子,开出了带刺的花。
原来,你是这样的欢欢啊。
怪我错看了。
沈赋低头,额角几乎碰到她的额头。
“坏的好。欢欢学坏了,我很喜欢,越坏,越喜欢……!”
头顶大雨如注,噼啪敲打油纸伞。
几乎封闭的方寸之地,一瞬间喧嚣又寂静。
蓝尽欢惊愕抬眼,对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你这算是在夸赞我?
你几时说过我半句的好?
不是,等等,怎么回事?
为什么忽然不一样了?
正失神间,沈赋已经将头一偏,手中鞭柄一挺,将她下颌抬得更高。
“欢欢,擅自调动绣衣使,该当何罪?”
接着,将他的唇,轻轻覆在她那一双朝思暮想的唇上。
“敢踹本宫,该当何罪……?”
蓝尽欢本能地想要再避开。
脑后被他戴着黑丝软甲的手,不轻不重地扣住。
不准躲,不准动,不准拒绝。
他若是真的想亲她,想要她,她如何逃得掉,跑得了?
肉肉的触感,明明浅尝辄止,却又迂回往复。
蓝尽欢最怕他这样。
她上辈子被他调教得,某些方面早就彻底背叛了自己。
只要碰到他,沾了他的气息,就控制不住地整个人都酥掉。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床笫之间将她的防线击溃后,又道貌岸然地全身而退,在她耳边,半是命令,半是蛊惑:
“欢欢,演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