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意成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并肩坐在乡村小道的田埂边，一个一袭青衣，五官分明，一个一身布衣，笑容憨厚。
王凡随手捏碎身旁的土块，又将其扔进了田地中，而一旁的李二牛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满脸含笑。
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越过开荒的人群，看向了一望无际的远方。一行白鹭发出清鸣，飞往了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看到时候不早了，王凡站起身来，随意的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开口说道：
“我寻到那熊妖的踪迹了，就在那东边的山群里。”
“仙师你有多少把握？”李二牛听到熊妖的事情，便收起了笑容，担忧的问道。
王凡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
“仙师你的意思是你只有五成把我吗？要不咱们再等等，待日后再去找那熊妖算账”李二牛仰起头，神色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凡瞪了满脸憨厚的李二牛一眼，缓缓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能一巴掌拍死它。”
听得王凡信心满满的豪言壮语，李二牛连忙站起身来，谄媚道：
“仙师威武，仙师霸气，那小的就在这里等着仙师凯旋。”
王凡摆了摆手，对于李二牛的马屁不置可否，和李二牛交代了自己将要出去几日，让他小心照料村民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不过他刚走没几步，身后的李二牛又快步追了上来，一脸的欲言又止，扭扭捏捏。
王凡回头看了李二牛一眼，笑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现在是明白了，只要是这小子露出这种表情，那指定是憋着一肚子坏心眼。
只听李二牛忧心忡忡的说道：“仙师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些身体，虽然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但还是要懂得节制啊，以手装逼莫太勤”
说完之后还看了看王凡一双浓厚的黑眼圈，以及布满茧子的右手，满脸的意味深长。
王凡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死眼前一脸郑重的李二牛的念头。
练剑之人，哪个人的掌心没有些老茧？
修道之人，没成仙道之前谁不通宵达旦？
这小子怎能这般凭空污人清白？
王凡瞥了一眼李二牛双手的老茧，心中暗道：难道这小子是双手持戟，真有不为自己所知的长处
想到这里，王凡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说不清的落寞。
李二牛怔怔的望着王凡离去的背影，暗道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直白，让仙师一时下不来台。
身后的计幼安走了过来，看着王凡萧索的身影疑惑道：
“仙师这是怎么了？”
李二牛目视前方，沉声道：“仙师最近是操·劳过度了”
独自回到住处的王凡从系统内拿出之前兑换的那本《太上剑诀》开始研究起来。
虽然他刚才对李二牛所说，一巴掌就能把那头熊妖拍死，但那只不过是为了打消李二牛的顾虑。
真要去降伏熊妖的时候，他还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去拼命。
虽然相较于第一次与熊妖对战的时候，他的修为已经从筑基初期提升到了筑基中期，但真正的对敌手段并没有增加多少。
而之前修得的《望气术》还只是辅助手段，根本没法拿来对敌。
于是修习手上的这本《太上剑诀》就成了他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王凡开始屏气凝神，认真的翻看剑诀。
这本《太上剑诀》的入门就是讲究不重剑术，而重剑意。
但剑意相较于剑术来说，更显得尤为虚无缥缈，让人很难抓住其中真意。
王凡闭目凝神思索许久，还是毫无头绪，只得缓缓睁开双眼，准备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思考剑诀之奥妙。
他将目光又投向了剑诀首页，创造这篇剑诀之人的习剑心得赫然映于纸上。
“不重剑形，独重剑意”
“剑就是人，人就是剑，取其神，忘其形，不可本末倒置。”
这篇开篇心得，王凡已然揣摩许久，但又总觉得没有抓住其真正的神韵。
“到底切入点在哪里？”
王凡一双剑眉紧锁，不时的用右手揉按着眉心。
口中不自觉的喃喃道：
“取其神，忘其形”
“但如何取神，如何忘形？”
他死死的盯着开篇心得，恍惚之间，那些本来极为洒脱的草书字体他却变得逐渐陌生起来。
或许准确的来说，那些字在他眼里已经脱离了这个字本身的含义。整篇的文字在王凡的眼中宛如一个整体。
每个字失去了其原有的含义，而是单个成为了一个个体，冲击着王凡的瞳孔。
就像“取其神”的“取”字来说。本意是拿的意思，但此时的“取”字在王凡眼中，却像是一柄锐利的剑一般，直向王凡飞速刺来。
而且不单单是这个“取”字。开篇草书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剑，各有各的形状和神韵
“原来如此！”
王凡眼中精光内敛，口中念念有词。
字有本身的步骤与限制，忘掉每个字的规则与限制，就如忘掉剑法的一招一式一样，这便式忘其形。
而每个字单拿出来看，都有其各自所代表的神韵，也就是代表剑法之中的剑意，这便是取其神。
创造这本剑法的前辈果然是有大才之人。
王凡联想到自己今日去南岗之时，说女人只会影响自己拔剑的速度，但在恍惚之中却想起自己手中根本没有剑。
手中没剑，手中没剑
手中没剑要先做到心中有剑，心中有剑，手中自然有剑！
王凡似乎有所明悟，像是推开了一道崭新的剑道大门，他很自然的闭上双眼，开始仔细感悟这缕神韵。
他将神识沉于气海，开始缓慢的运转剑诀，不到片刻，体内灵气各自凝成一股剑意，开始在他体内的四经八脉不断游走。
王凡仿若感觉到一股万剑钻心之痛，让他难以忍受，但他明白此时正是关键时候，所以不敢有一丝松懈。
剑意在他的经脉中不断游走，以蛮力扩充着他的脉络，王凡盘腿而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就在他将要坚持不住之时，一声清脆的剑鸣从他体内响起，那股剑鸣既清脆动听，又杀意十足。
王凡猛吐一口鲜血，一身的剑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直冲房顶。
剑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