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她该走了
家里的灯都没开，证明了没人回来：是在她家里吗？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开了个玄关灯，脱了鞋子放进了鞋柜里，看了一眼那只兔子的棉拖鞋，愣了片刻，她没有换上。
打着赤脚走到了沙发坐了下来，她没有开灯，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她在想：如果他现在回来了，她就什么都不乱想了。
很久以后她把脚缩到了沙发上，抱住自己，头埋在膝盖上。
她静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又想：如果一个小时内他不回来，她就决定三天不理他。
没有人的房子安静得可怕。
她把头埋得更深，无声无息，肩膀开始抖动。
她最后想：如果他现在回来，她就一定不会不生气。
她抬起头来，看着门口，门应该是被施了魔法，一个不能开门的魔法。
眼睛开始模糊，大颗大颗的泪往下滚。
她哭得无声无息，她再也没什么想法了。
眼泪像不会停止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夜过去，天慢慢灰蒙蒙的，阳光似乎很想努力穿出云层。
她关了玄关的灯，又在沙发坐了一会，直到天已经完全亮了。
冬天的清晨像被蒙了一层雾一样。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她眼睛已经又红又肿。
洗了把脸，今天还是通勤的日子，她该走了。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进来的正是孙京阳跟肖凡。
赵轩蔚在洗手间，他们没发现家里有人。
肖凡进门的第一时间是脱下了鞋子放进鞋柜里，她看到鞋柜里的女士单鞋。
只是撇了一眼，随即拿出那双兔子拖鞋换了上。
孙京阳把门带上，无意间发现肖凡脚上的拖鞋，他眉头紧锁，始终没说什么。
赵轩蔚从洗手间出来，她看着两人。
那两人站在那里，两人的模样都生得极好,辨识度也高，肖凡也是那种不施任何粉黛却美得不能言语。
赵轩蔚觉得这两人用‘天造地设’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在打量的同时她发现了肖凡脚上的兔子拖鞋。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眼眶酸胀的难受，脑子里紧绷了很久的那根弦在此刻彻底断裂。
这一刻她知道她必须马上离开。
她扯出一抹微笑对着孙京阳道：”小阳哥哥回来了？昨晚萌萌家里有客人，所以来借宿一晚。”
随后便越过他们去鞋柜拿了自己的鞋子打算离开。
孙京阳看到赵轩蔚的那一刻，他的心漏了一拍。
看到赵轩蔚睛的红肿，他清楚必须做点什么。
在赵轩蔚经过他们的那一瞬间，慌乱的抓住了赵轩蔚的手腕。
赵轩蔚转过身来语气故作轻松笑着对他说：“小阳哥哥，我上班要迟到了。”
孙京阳似乎不打算放手：“昨天”
“我真的要迟到了，下次再说。”她挣脱开孙京阳的手，强装着镇定开了门出去。
她已经不想知道理由了。
电梯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就在这一层，她按了电梯门开了，很快关了。
孙京阳只是站着反应了几秒，就开门出去。
门外早已经没有赵轩蔚的身影，他快速的按着电梯按键。
电梯箭头向下9楼，他给赵轩蔚打电话。
她一直在忍着，哪怕在电梯里也不让自己掉眼泪。
“没关系，就只是回到了以前。”她喃喃出声带着哽咽。
出了大堂，她拿出手机，见是孙京阳的电话，她没接直接塞回了包里，电话的作用应该有很多吧。
回头望了一眼。
梦梦家似乎不太方便回去。
她没有家，在哪里都是她借宿的地方。
王萌萌家，孙京阳家，她父母家
好像真的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容得下她。
她没想太多抬脚往地铁的方向走去。
好一会，孙京阳站在赵轩蔚刚刚站的位置，到处张望寻找赵轩蔚身影。
他只是迟疑了几秒。
就已经找不到她了。
“你是故意的。”回到家里的孙京阳看到坐靠在沙发的肖凡微蹙起了眉，眼底愤怒迅速薄薄的铺开一层，他是肯定句。
“阳，我很累。”肖凡没有直接回复孙京阳，她闭着眼睛，假寐。
脸上的惨白无一不在提醒孙京阳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在家里。
孙京阳穿戴整齐后，正想给赵轩蔚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去她公司接她时。
肖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孙京阳看着电话屏幕跳出来的“凡”。
原来肖凡的电话一直都没变。
可能是不在意吧，孙京阳发现自己并没有刻意的把她删除。
他单手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接起来。
电话挂断了又但很快又再次响起。
最终他还是接听了。
“阳，我好想你呀。”那头的肖凡说话有气无力的。
“肖凡，我们已经飞手了。”孙京阳自始至终可没想过要给她任何希望。
“是吗？没关系。”那边淡淡的，似乎没有一丝情绪。
“你怎么了？”孙京阳察觉到了那语气有几分的绝望。
“今天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烦你了。”也没等孙京阳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孙京阳有些不安，他没有考虑太久，抬脚走过去对面敲门。
门没开，
孙京阳给肖凡打电话，屋里有电话铃声响起。
他可以确认肖凡就在里面。
他急促的按着门铃，许久未果。
就在他想打110的时候。
门慢慢地被打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门缝。
肖凡面色苍白的站在门缝看着他。
她有些无力，半倚在门上。
孙京阳由上到下的打量着肖凡。
才发现肖凡的睡衣裙下面的小腿上有血流下来，顺着她走过的路蜿蜒盘旋着在地上。
他还没开口，肖凡已经倒在了他身上。
他瞳孔一缩，迅速横抱起肖凡，往电梯走去。
身后的门有没有关他没有留意。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马上带她去医院。
孙京阳把肖凡放在后座位上，迅速上了驾驶座，踩着油门直奔医院。
北城第一人民医院
他在急诊室外面等待着。
手机不在身边，他也没发现。
“这边要去交个费，晚上要给病人做个刮宫手术。”护士走出来对孙京阳嘱咐道。
“刮宫手术？”孙京阳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护士。
“病人流产了，医生做了紧急处理，她在里面现在已经清醒了，医生说必须做刮宫手术。”护士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心里诽语：长得人模人样，尽干不是人的事。
孙京阳也没有迟疑，第一时间跑去了缴费处，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现代人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带，手机一定要在身上，不然连买个单都难。
他回到急诊室找了一圈，找到的时候是在肖凡的手上。
原来手机掉了以后，护士以为是肖凡的手机，就捡起来放在了她旁边。
肖凡躺在治疗床上手里握着手机。